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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今日薑狗又派人來勸降了。他非要孫兒承認他軍團長的職位,還說隻要孫兒答應他,就和帝都保舉我為鎮南關關守。我沒有答應他,這小子狼子野心,不吃下我們張家絕不會罷休。孫兒不孝,不能固守家業,但孫兒寧可玉碎,也絕不瓦全於此等無情無義的卑劣小人,將前鋒軍拱手讓給這等奸佞。”一副虎背熊腰,臉上帶著幾分悲憤的張煜跪坐在祖父張震的病床前,像一個孩子一般傾訴著。


    張煜今年不過二十一歲,如果張震不病倒,應該順利的成為前鋒軍的接替人了。


    但自從張震三年前忽然患病,一切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患病之初,張震還有清醒的時候,兩年多前幹脆陷入完全的昏迷,找遍鎮南關乃至西南行省的醫者,都束手無策。


    而張煜更是因為急於在前鋒軍眾將士麵前證明自己,而落入了對手的圈套,弄得聲名狼藉,雖然他擁有一般少年人沒有的隱忍。但卻還是隻能勉強維持這半城之地。


    而每日,隻要沒有必須處理的事情,張煜都會如這般跪坐在祖父的病床前,訴說這一天來所生的事情,這對於自幼喪父,家中獨子的張煜來說是一個釋放壓力的機會。在張煜眼裏,這個世界上對他最親近的就是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不能出聲的老者。


    從其習武開始,到送入軍校求學,每一步,老人都為他安排好,直至進入前鋒軍,最後將這張家的心血前鋒軍托付給張煜,張震可以說是費盡心血。


    而張煜也沒有辜負老人的希望,在帝國四大軍校之一的江南6軍高等學院求學時,是當屆學院綜合總分的第一名,畢業後迴到前鋒軍,開始幾次出征,也是得勝而歸,迅被提拔為團長。


    張震為人剛正,用人不疑,而且也不避親妒賢,在前鋒軍威望很高。所以,他因軍功提拔張煜,別人也沒有提過什麽反對的意見。


    可是,就在張震病倒,薑開山主事後,張煜開始事事不利。


    張震病倒後。一個本來還算安分的屬國忽然起兵做亂,並出戰書,出言侮辱張震。


    張煜向薑開山請命前往征討,薑開山不允,言下還多有輕視之意,意思是張煜以前是依靠祖輩的照顧,才有這些成績,現在應該老實在城裏呆著。


    張煜年輕氣盛,自然氣不過,索性隻帶了自己的本部一團出征,卻中了伏,手下一團人馬折損大半。


    此戰過後,整個鎮南關嘩然,因為千年來,都隻有帝國之兵壓著個屬國打的份,從來沒有被這些屬國擊敗的道理。


    而薑開山表麵上說看在張震的麵上,不追究張煜的責任,甚至提拔張煜做了旅團長,隻是這旅團長卻是管著後營的老弱殘兵,再無先前的實權。


    張煜也自覺丟了祖輩的臉麵,加之無人可傾訴。每日借酒消愁。


    而這些看在有心人的眼裏,又被人宣揚出去,而張煜期間又莫名其妙沾惹上幾次關於青樓的桃花官司,徹底讓鎮南關上下對張煜的印象改觀了。


    至此,張煜才醒悟過來,這一切很可能都是薑開山計劃好的。懊悔之餘,張煜卻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和薑開山硬抗,索性裝傻到底,每日隻是召集一幹中下級的青年軍官飲酒為樂。


    薑開山試探幾次後,越輕視張煜,對其找那些青年軍官喝酒,也是不以為意。


    可哪想到,就在兩月前,隱忍了兩年的張煜突然力,雖然他結交控製的隻是一些最高不過團長級別的青年軍官,可卻也拉起了萬餘人馬,薑開山猝不及防下,被張煜控製了鎮南關的東城,雙方就此對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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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陳督守拜訪。”


    就在張煜對著自己祖父輕聲述說的時候,一個老者走了進來,卻是張家的老管家。


    “他怎麽來了,莫不是來當那薑開山的說客?算了,寧叔,麻煩你將他帶到客廳,我馬上過去。”張煜沉吟了下,吩咐道。


    張煜對陳任的印象很一般,至少在他被薑開山壓製的這些年裏,陳任采取的不聞不問、獨保自身的態度讓他感覺此人不可深交。


    雖然張震生病前曾讓張煜管陳任叫世叔。可如此薄情寡義的世叔卻實在讓張煜不喜。


    而在這情勢微妙的時刻,陳任忽然來訪,而且還是連夜來訪,難道有什麽要緊的事情要對他說?


    張煜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卻也不敢輕易得罪陳任,雖然他並不知道陳任的背後是哪位大佬,但看薑開山對陳任還算恭敬的態度,就可以知道,那個人至少不會比薑開山身後的諸葛世家差。


    而且陳任這手下千八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真要倒向某一方,至少事後在帝都的論戰中就占據優勢。


    “陳世叔深夜前來,小侄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張煜整理了下衣衫,在小廝的帶領下迎到客廳,一眼望見長身站在廳堂中的陳任,立刻拱手道。


    “耀武世侄,老夫不請自來,沒打攪你休息吧。”陳任也是客客氣氣,叫著張煜的表字。


    “世叔有事請講,小侄洗耳恭聽。”張煜將陳任讓上主位,自己也跪坐在塌上。


    “耀武。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望一下張老軍團,不知他身體如何了?”陳任道。


    “這個,祖父他已經昏迷許久,已不能識人。不過世叔若執意要探望,那就隨小侄來吧。”張煜點點頭,探望病人這個借口他卻無法拒絕。


    況且這世叔還是張震親自代張煜認下的。


    兩人穿過穿過客廳,越過中堂,很快來到後院張震病居的屋子。


    “祖父昏迷這麽久,因為不能行動,所以身體上多少有些不適。”張煜提醒道。


    盡管有了張煜的提醒,可是在時隔一年多。再見到張震後,陳任的心裏還是有了幾分感慨和酸楚。


    那個曾經威震西南,單槍匹馬就敢去安南與洪氏談判的前鋒軍團軍團長,似乎再也無法與病榻上這個骨瘦如柴、滿麵蒼白的老人聯係在一起。


    “辰東老大人,沒想到你今日成了這般模樣,唉……”陳任忽然嗚咽起來。


    “世叔請不要悲傷。”張煜忙勸慰道。


    “你如今昏迷不醒,卻不知道你的孫兒即將大難臨頭,你們張家的千年基業也將不保,我這當世叔的看著心裏難受啊……”陳任卻不管這些,竟然痛哭流涕。


    “陳世叔,你這是做什麽?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話。”張煜大驚,忙道。


    “無知小兒,難道你以為控製住這半城之地,就可保你家的平安麽?”陳任扭過頭來,一指張煜。


    “這……世叔,小侄愚鈍,您有話還請明示,祖父要在這裏安心休息,你莫驚了他老人家。”張煜又氣又急,如果不是怕對張震的病情有影響,恨不得立刻拽陳任出門。


    “小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還想轟我出門?那好,你與我迴客廳,我帶你見幾個人,你就知道自己的情勢了。”陳任冷笑道。


    “呃。”張煜被說中心事,滿臉通紅。


    “世叔,非煜多疑,家祖病重多年,您隻來探望過兩次,我一直尊您為世叔,可您……”張煜有些氣惱道。


    “你不用氣惱,這些年說來也的確是我對你關心不夠,不過我今日來卻是為你和張家幾百口的安危而來,耀武賢侄若想聽,我就說一說,不想聽,我即刻告辭。”陳任認真道。


    “世叔請講。小侄洗耳恭聽。”張煜見陳任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好再追究以前的事情,忙拱手道。


    “好,你我且迴客廳,我給你引見一個人。”陳任拉起張煜的手,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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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武,這人你可知道是誰?”陳任一指雷東風。


    張煜和陳任迴到客廳後,張煜就命人將已經從後院進入府邸的雷東風等人帶來。、


    “這位是?”張煜看了看雷東風,卻是實在想不起自己認識這樣一個氣勢不凡的青年。


    “陳督守,不必和張兄弟打啞謎了,某乃狂瀾軍雷東風,特來拜訪張兄弟。”雷東風敬了個軍禮。


    張煜聞言,麵露不可相信之色,大還是馬上還了一個軍禮,然後客氣道:“幾位還請後堂一敘。”


    “看來這張煜果真和帝都那邊不是一路。”雷東風暗自點頭。


    “雷軍團,你來我們鎮南關有何貴幹?”眾人落座後,張煜問道。


    這張煜到和陳任一樣知趣,決口不提帝都暗中放的海捕通緝文書的事情。


    陳任是趙輝城一係的人,自然不可能去舉報雷東風。而張煜和其身後的前鋒侯張家曆來是不偏不靠,更何況一力抓捕雷東風的諸葛世家還是薑開山的後台呢?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張煜這一點算計的很清楚。


    所以,當陳任將雷東風介紹給他後,他隻是微微驚訝片刻,就恢複如常。


    “張兄弟乃將門之後,現在過的好像不太如意啊。”雷東風並沒有迴答張煜的問題,反問道。


    “唉,煜無能,如今祖宗基業折損大半,不過近日我已經掌控住局勢,若再有些許助力,定可恢複鎮南關的安寧。”張煜歎道,卻是看向陳任。


    “咳……”陳任清咳一聲,麵現尷尬,這些年他為了保全自身,加之開始並不清楚將開始是諸葛庭一係的人馬,帝都那邊的英國侯也沒有指示他動手,不想授人以口實。但陳任畢竟是方正君子,此刻這樣被張煜一將,多少有些老臉微紅。


    張煜這話說的多少有些意氣用事,一旁的雷東風等人聽了卻是暗自搖頭,暗想難怪張煜會中了薑開山的計謀,這家夥還需要錘煉錘煉啊,隻可惜時不待他,張震一病不起,還偏又內奸外敵作祟。


    想及這點,雷東風甚至有些同情起張煜,至少他從穿越之初就懂得了人心的險惡和這權利**的可怕,而張煜卻如溫室裏的花朵一般,這些權當是對他想洗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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