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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傳說中可比擬我呂家百勝軍的前鋒軍?”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年不屑道。正是少年呂貞之。


    “還不是因為有人作祟,否則以前鋒之軍力不下十大軍團。”關怒白道。


    “你說什麽關小刀?難道覺得前鋒軍比百勝軍更強麽?”呂貞之一瞪眼。


    “喔……還好吧。”關怒白卻不迴應,這呂貞之一路之上沒少找他毛病,本來呂貞之一直和雷東風作對,但江築英表明態度後,呂貞之轉移了目標,可是這船上之人年紀基本都比他大,和他年紀一樣的隻有關怒白和李若曦。


    而李若曦為人清冷,呂貞之又見識過她出謀劃策時的神鬼手段,卻不敢招惹,也就剩下個關怒白可讓他“欺負”。


    應該說,關怒白是個性子很好的人,尤其對這樣並無惡意的玩笑,基本毫無抵抗。


    見關怒白不再說話,呂貞之冷哼一聲也不再言語。


    “唉,好不容易脫離了小辣椒的折磨,又來了這麽一個家夥。”關怒白心裏暗歎。


    “看來登6後遇到的那些鄉民的確沒有說謊,這鎮南關的情勢的確有些不妙。”雷東風也是連連搖頭。


    “前鋒侯張震素有治軍之名,可這鎮南關軍事如此疲憊,怎能鎮守南疆平安?”呂貞之又道。


    “張震老軍團這些年身體不好,七年前就請病於軍部。就連每年的國民議會例會都不曾去參加,這些年我們遠離帝國,卻是不知張震到底怎麽樣了?不過,現在看來他的身體已經是撐不住了。”江築英道。


    “不管怎樣,都要先進城再做打算,至少不能讓這邊關淪落敵手,否則怎能對得起當年在南疆浴血的將士。”雷東風道。


    “雷小子,進關後,我可以先去見一人,此人是我之舊友。”林清平道。


    “哦,何人?”雷東風忙問。


    “現任鎮南關關守陳任陳守信。”林清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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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西南行省督守府內,帝國委派的西南行省督守兼鎮南關關守陳任看著堂下哭訴的官吏,心下一陣惱怒。


    “大人,小的帶人去收稅,可那熙字號不但不配合,還要將我的屬下拘禁起來,小的上前阻攔,他們就打傷了小的。”那官員說完,失聲痛哭。


    “好了,好了,你且起來,先去找醫者看病,我自會去給你討迴公道的。”陳任扶起那稅務官,安撫道。


    “唉,如此下去,民不聊生,久必將生變。此地消息業已出兩月有餘,帝都卻不見迴信,這卻如何是好?難道飛瀾公在顧及什麽?”那稅務官下去後,陳任來迴在屋子內踱步,自言自語道。


    陳任,帝國湘北行省人,帝國西南行省督守。


    帝國人皆稱天上九頭鳥,地上湘北佬,而湘江之地古屬楚國,民風彪悍而不失文雅、經濟商貿達,人傑地靈,乃是帝國一等一富裕達的行省。


    從湘江兩省出來的官員在帝國官場也是有名的精明強悍。


    不過,這位陳任大人身上儒雅氣似乎過多了一些,性格在鎮南關更是有名的溫和。


    平日裏幾乎不聞軍務之事,隻是管好自己負責的稅收和文官的考核。


    但今日,陳任卻真的憤怒了,自己大小也是一省之諸侯,手下卻被某些有後台的商家任意欺淩,實在是觸動了他的底線。


    若不是因為手下兵力有限,加之帝都情勢不明,陳任早就親自上門問罪了。


    “守信兄為何惆悵?”正在陳任在大堂上來迴踱步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誰?”陳任抬起頭,有些憔悴的臉上浮出一絲驚訝。


    隻見大堂一側的窗戶旁露出半張臉來,接著一個人影翻身而入。


    “我都不認識了麽?”林清平笑嘻嘻道。


    “林道長,你怎麽在這裏?”陳任激動的走到林清平身前。


    “嗬嗬,某是從後院翻牆進來的,怎麽陳兄要抓我去見官麽?這一別七年了,陳兄可好?”林清平少有的正色道。


    “道長莫要取笑陳任了,我如今卻是正麵臨難題啊。”陳任自是了解林清平高飛低走的本事,也知道老道不拘小節的性子,無奈的搖搖頭,將林清平讓到主位。


    原來,七年前,陳任從帝都趕赴鎮南關就認西南行省督守,行至山區之時,路遇山洪,隨身家將皆被衝走,自己也在即將被激流吞沒。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他遇到了老道林清平。


    林清平其時正在西南邊境遊曆,同時也是按照英國侯趙輝城的囑托,偵察西南諸屬國動向。


    老道藝高人膽大,憑借幾條藤蔓的支撐,飛身將陳任從滾滾洪水和山石下救出。


    陳任本是中間派係,不隸屬於任何一人,這才被人打到西南行省這種經濟不達,而且軍人主政的行省當督守。但也因老道救了他一命的關係,陳任最後竟然和趙輝城成為一係。


    因此,林清平和陳任兩人雖然多年未見,關係卻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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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說,張震軍團的確病重不起了?”林清平皺眉道。


    “正是。自從三年前張震老軍團長突疾病,就一直臥床不起,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而軍中事務本是交給副軍團長薑開山處理,並要求其盡力培養孫兒張煜,可幾年下來,軍中將校多為薑開山親信,無人肯聽已經升為旅團長的張煜號令;而張煜自然不甘心前鋒軍落入他人之手,隱忍了多年,終於在兩月前突然難,奈何雙方勢力相差不多,現在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竟然在這鎮南關分城而治,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大的傷亡,可畢竟是引得關內關外一片嘩然,就連軍卒也不再盡心,如今關備鬆弛,防務幾若無物。你看,上午我派人去收取上月的稅收,卻被人打了迴來,而打人的那家熙字號的老板叫馬熙榮,卻是按薑開山妻子的內弟。我有心懲之,奈何手下並不過千,維持這一關治安都有些勉為其難,如今卻不敢和那薑開山等人輕易翻臉。”陳任無奈道。


    “既然鎮南關已經生如此大事,那為什麽不向帝都匯報?”林清平奇怪道。


    “怎麽沒有,事當晚我就放出飛鴿,如今兩月過去,卻無反應。”陳任忙道。


    “嗯,看來有人是不想這裏的消息傳出去。你府內應該有人監視你的動向,而你那飛鴿已經被人射殺。不過這薑開山也是前鋒軍老將,為何會突然和張家的人爭權?”老道不解道。


    “道長。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這薑開山是帝都薑家的後人,和帝都的那位大佬有些關係。”陳任放低了聲音道。


    “又是諸葛家!”老道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


    帝國紀元999年7月3日,帝國西南行省府鎮南關。


    街道上來往的居民和商旅皆形色匆匆,鎮南關如今雖然看似平靜,但街道上不時走過的一隊隊肅殺的士兵,還是提醒著眾人,這裏剛剛生過一場戰鬥。


    如今的鎮南關以東西城為界,分為兩部,東部是前鋒軍團軍團長張震的孫子張煜為的一批年輕軍官,加之一批對張家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西城卻是鋒軍團副軍團長薑開山為的實力派,手下多為各旅團的高級軍官。


    而薑開山雖然人數占優,手下足有兩萬多人,幾乎是張煜的兩倍半,但是因為張震老軍團餘威猶在的關係,薑開山也不敢保證這些人在自己真的和張煜翻臉的時候,會幫助自己。


    也正是基於這些,兩邊都保持著克製。但明眼人卻知道,這隻是因為兩邊都無法一口吃掉對方,而又不想被第三者得利,隻要實力生一點微妙的改變,那麽這種平衡必然會被打破,鎮南關也將成為一個新的戰場。


    不過隨著雷東風等人的到來,這份平衡已經在不經意間出現了轉移。


    是夜,帝國西南行省督守兼鎮南關關守陳任喬裝打扮後,在林清平的帶領,翻出後牆,來到了位於城西的一個大車通鋪。


    這種大通鋪,在帝都或者帝國其他行省府基本已經不多見,因為其條件實在太差。


    但在鎮南關這種邊境城市,來往的四民和商旅並非都是家產萬貫,而且西南多山,很多地方騾馬都不能翻越而上,隻能依靠腳夫肩挑背扛,而腳夫雖不愁溫飽,但身家金銀卻是卻蘇澳,因此很多腳夫也多選擇在這種大車通鋪落腳。


    總之。這樣的一個客棧,南來的、北往的,帝國的、屬國的,小買賣的,車隊的,乃至最受累的腳夫、流民,都擁擠在一個近似四方的大院落裏,中間卻是停靠著各種貨物、車馬,好不熱鬧。


    環境雖亂,卻勝在便宜,每夜隻需五個帝國銅圓,而這些錢放在帝都江山,卻隻能買兩個包子,可見起價格低廉。


    而且,這種大通鋪更無正規客棧那般需要帝國戶政司頒的戶籍證來登記,更不要什麽邊境貿易證明,隻需出示在進入鎮南關之時辦理的通關證,即可入住。


    “怎麽住在這等地方,你究竟要帶我見何人?”陳任下意識的輕輕抽*動了下鼻子。


    “見一個喜歡熱鬧卻很吝嗇的小子。”老道不屑道。


    到不是老道不滿意住在這種地方,常年在帝國各地遊曆的他,連山洞樹頂都睡過,何況這裏,隻是最近雷東風對他金錢限製的極嚴,從龍城起欠著他的金幣更是不見蹤影。


    “雷小子,你不還完我的債,我就一直跟著你。”老道暗自腹誹著,卻也狠狠抽*動了下鼻子,滿意得嗅著空氣中那股俗世溫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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