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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問宗政兄弟。這一套槍法的名字是什麽?”陳重問道。


    “這一套槍法的名字我不便告訴你,共有是十三式,我剛才已經全部演示給你,你記住了麽?”江築英問陳重道。


    應該說陳重的長兵器底子打的很好,江築英隻是演示一遍,他跟著同步模仿,就已經學了個似模似樣,一旁觀看的雷東風都暗讚這小子也是個武學天賦極高的家夥。


    陳重自己有演練一番,江築英耐心指點出招數不到位的地方,以及銜接連貫處的問題,陳重又反複用了兩遍,直至渾身大汗淋漓,這才住手,不過這一套槍法卻是已然學會,隻待日後不斷修習、衝殺,再真正融會貫通與馬槊之中。


    “這十三招槍法用馬槊使出,果然更具威力,好像有一種千軍萬馬一起衝殺的感覺。”陳重讚不絕口道,卻是道出了這十三招式的本質。


    江築英點點頭,學得這真武十三殺後,江築英就有意將其中陰狠毒辣的招式改變成大氣磅礴的攻殺。雖然與本來的狂騎十三殺還是有所區別,但的確很適合馬槊這種大開大合的招法。


    “宗政大人,你教我此槍法,卻別無所求,陳重有愧啊。”陳重一臉認真。


    “無妨,今日左右無事,咱們這裏閑談幾句,交流一下武功而已。”江築英笑道。


    “大人有話直說,你若別無所求,陳重卻是不能相信。”陳重固執道,他剛剛隻是見獵心喜,更是愛極武功,所以才和江築英學習這槍法,此刻心裏卻有了幾絲疑惑。


    “那這邊請。”江築英一指山崖一側的樹林下的幾張石製桌椅。


    “既然輕侯兄有心,那我就問一句,不知道你對與我東倭聯合有何感想?輕侯不要用套話欺我,我想聽實話。”江築英笑道。


    此刻,雷東風、江築英和陳重三人已經來到樹林旁坐下,四周再無他人。演武場旁那兩個海盜本就是陳重的親信,看了一眼這邊,陳重一揮手,那兩人就閃身下了階梯,守住了上山的道路。


    “這,某隻能說,與大人交友乃我所喜,但若一起謀事,至少要等打退西方聯軍的進攻才好談吧。”陳重沉吟道。


    “這小子。還真是穩重之極,到這個時候口風還如此緊。”雷東風心裏暗道。


    “陳幫主,明人不說暗話,如今與西人開戰已經不可避免,黃幫主雖然答應我等出戰,但我觀海蛇幫上下還有很多人心懷異誌。我若讓你海蛇幫全力協助我等與聯軍作戰,你可願盡力?”江築英問道。


    “嗬嗬,黃幫主不是已經答應諸位,一同對抗西人麽?而且各位也已經痛下殺手,何必再來問我。”陳重搖搖頭。


    “輕侯兄弟,我們說了,我們想聽你的實話,唉,我本以為輕侯你也是一個坦蕩之輩……”江築英輕歎道。


    “這,非某推脫,隻是兩位,你們覺得我在這海蛇幫中說話算數麽?”陳重俊臉一紅,歎息道。


    “我久聞北冥有魚,其名曰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雷東風忽然插話道。


    “鯤鵬之誌……”陳重微微失神,馬上看向雷東風。


    剛才一直是江築英出頭與陳重交涉,而雷東風隻是跟在兩人身後,陳重之前雖然在海灘之上見過雷東風,但也隻當這個子高大,相貌堂堂的青年是呂貞之假扮的上杉家小公子上杉宗浩的保鏢。


    但剛剛聽完雷東風這番話,陳重卻是心有凜然,這分明是暗指他有大誌向,想要借機衝天。


    陳重看著雷東風,冷然道:“這位大人是什麽意思?陳重不才,隻想保這一島平安,其他的不曾多想。”


    “陳幫主莫非是裝糊塗,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蛇島位置關鍵,是兵家必爭之地,如今聯軍虎視眈眈,若陳幫主真的隻想想保全島平安,為何不索性歸順西人呢?又何必一力反對?”雷東風冷笑道。


    “有諸位大人相幫,某又何必與西人與虎謀皮呢?”陳重反問。


    “陳幫主又焉知與我東倭謀劃不是與虎謀皮?”雷東風反問。


    “你究竟是誰?”陳重忍不住道,察覺出這話裏有些不對勁。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陳幫主是否真的是那淩雲的鯤鵬,不但可以守得這蛇島上下的平安,更能避免讓這些兄弟婦孺落得個投靠外敵的千古罵名。”雷東風認真道。


    “你不是什麽東倭使者,你是帝國人!”陳重這時候卻是明白過來,猛然起身。向樹林外走去。


    “輕侯兄想做什麽?”江築英起身,風行長槍已然在手,攔在了陳重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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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重,二十一歲,十三歲時與家人出海,遭遇風暴,隻得其一人幸存,為海蛇幫幫主黃一山所救,後見其有情有義,為人機警聰敏,著力培養,現為帝國黃海海域蛇島海蛇幫副幫主。


    熟悉陳重的,都知道他這簡單的經曆,但卻很少有人知道陳重身上所背負的秘密。


    就連黃一山也不曾知道陳重到底是何出身,當年陳重流落荒島,身邊隻有一艘破碎的小船,船上一隻馬槊,一個簡單的包裹。


    而陳重也隻說自己是和家人一起出逃,隻是說家在帝國南部,沒出生家族就為奸人所害,這些年一直和家人在海外避難,本來這次是和家人受邀迴歸帝國,但卻在海上遭遇風浪。其餘就不甚清楚了。


    當然,其時陳重年幼,怎麽看也不能是帝國或者東倭什麽派來的內奸。加之小小年紀就有一股子豪氣,很對黃一山胃口,黃一山又憐其身世淒慘,遂收留其在身畔。這些年來,黃一山本身無後,雖未明言,卻是隱約將陳重視為己出。


    這些卻是雷東風等人不知道的,但陳重的一顆心卻明顯不在東倭和西人身上,他雖然年幼就隨家人出海避難。但接受的教育卻是――我是漢人,漢帝國是我的家。


    而陳重的出身更是帝國大戶,祖上也是萬戶之侯,但他還未出生前的十幾年,全家就遭遇驚變,而他自小就是在海外長大。但全家卻始終想要迴到帝國。


    我本萬戶侯,傲骨乃天生。迴到帝國,洗刷祖上的冤屈,這就是家中長輩對陳重這一代人的殷切叮嚀。


    而這種傳統的教育已經根深蒂固,有一種人無論環境如何,都如逆風之草一般,看似隨風而動,但骨子裏卻始終紮根於本質。


    但就在八年前,一家人接到信息返迴帝國的途中,卻遭遇海難,而陳重也流落到了蛇島之上。


    無論怎樣,陳重的心始終沒有忘記這個叮嚀。他到不是想做什麽萬戶侯,當多大的官,他隻想迴到帝國,用一身所學從戎,為那個遠去的名字帶來新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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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一開始,雷東風等人隻存了在蛇島之上補給後就迅離開的意思,那麽現在雷東風卻動了其他心思。


    既然前路已經被追討的軍隊和西方聯軍暫時堵住,而且並無人想到他會占據這蛇島,那麽此島為依靠,觀察一下局勢還是可以的,更何況蛇島位置如此特殊、重要,無論是西方聯軍向路經此地順水路北攻帝都,還是東倭屬國等人借海路歸國,亦或將來帝國海軍南下,卻都要路經此地,正好方便雷東風行事。


    當然,最主要的是,在李若曦的分析,雷東風認識到,狂瀾軍有李炎和張策、李邦昊、曹嵐等一幹大將坐鎮,加上司馬南的襄助。以潼關之利,加之川中劉仁則的支持,縱然諸葛庭等人現在能完全掌控住帝都局勢,短時間內手也伸不了那麽長。


    而且,既然諸葛庭已經知道他們此番要順海路返迴潼關,必定已經在前路設下各種阻礙,尤其是江南一帶,乃是孫家、太史家的命脈,這兩家如今都與雷東風交惡,若現在經哪裏穿越迴潼關,無疑於將自己置身於風頭浪尖。


    到時候不但諸葛庭等人會對付雷東風,就連孫家、太史家,甚至西人都可能插手,所以隱忍一時,收複陳重並控製住蛇島之上的局勢,以蛇島為基地牽製西方聯軍,甚至打一個漂亮的阻擊戰,這些都比簡單的東奔西逃要好的多。


    而如果真的能在蛇島給予西寇以重創,那麽就算諸葛庭他們現在暫時操控了輿論,到時候天下人也都會再次想起雷東風這個抗擊西寇的大英雄,而諸葛庭他們若再想隨意下令追殺雷東風,卻真要考慮一下後果了。


    動一而牽全身,諸葛庭他們一夥人看似取得了暫時的勝利,但為了誆騙民意,就不可能明麵與西方聯軍或者屬國相勾結,而在對待雷東風的問題上,除非能將其一下子消滅,否則日後隻能選擇暫時妥協。一個人可以蒙蔽一時,卻絕對不能蒙蔽全部。


    當然,雷東風是絕對不會選擇和他們妥協的,不能掌控全局,也要盡力改變。


    而今,這個改變全局的鑰匙就掌握在陳重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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