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瀾這些年潛心修煉的同時也在鑽研醫術,因此她也算是半個大夫,但對於端木的病情,她把脈後得出的結論隻能是端木身體太過虛弱,身體得不到足夠的營養才會暈倒。


    “就這個?她就暈了?”


    不記起端木前世是星落還好,一記起,魅十就想起對方在月影樓那些日子老是喊他琥珀姐姐。


    他討厭姐姐這個稱唿,因此對於端木他把前世的看不順眼帶到端木的這一世。


    魅一的嘲笑,被這些關心端木的人當成了耳旁風。


    “小君,我現在去熬藥,你照顧好她。”


    小君應下,旋即月紅瀾起身就離開了。


    她的背影幹練果決,讓魅十不由眯起了眼。


    當初仙門君天下的風凝雪,也是和這位玄貓精一樣行事幹淨利落,沒有拖泥帶水。


    風凝雪修為高深,令無數魔修聞風喪膽,聽到她名字都不由牙齒打顫,這樣一位受世人尊敬的仙尊,幸虧後來被尊上弄死了。


    不然,他們魔族,定會生生世世活在她陰影之下,無法有揚眉吐氣一天。


    端木這一睡,就是一天。


    等她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月紅瀾守在她床邊照顧她。


    她心中過意不去,想讓她迴去休息,她卻擺擺手,喂完她菌湯後再離開。


    幸好千幻山的菌還未吸收天地精華幻化成精,否則端木連菌湯也不能喝了,就像老母雞熬的雞湯一樣。


    “我怎麽了?”


    喝下一口熱湯後,端木問起了自己為何暈厥,而且,吐了口血。


    “你太虛,營養跟不上,所以才這樣。”


    月紅瀾停都不停,邊喂了口湯到端木嘴裏,邊簡潔說道。


    虛?


    端木不止一次被人說虛,前世沐婉婉時懷上孩子,今生入衛家即將嫁給衛佚時,也被衛母一語破的點出她身體虛弱,是個病秧子,不好懷孩子。


    端木不再問了,隻是乖順地喝下月紅瀾喂來的湯。


    睡了一天,她也餓得慌。


    一碗菌湯下肚,端木的力氣也恢複了不少,見她逐漸好轉,月紅瀾也放下碗迴去,讓她自己慢慢用膳了。


    膳食之後,還要喝藥。


    她懷了孩子,每日一碗安胎藥必不可少。


    梳妝處的窗子被晚風打個不停,端木隻能掀開被子下床,去把窗關上。


    夏夜炎熱,被晚風一吹,端木竟會覺得有些冷。


    她打了個冷戰,摸了摸開始顯懷的肚子,趕緊關好木窗迴去披件長衫。


    她的身體真是越來越弱了,去年見衛佚,她尚且能光著腳不穿鞋抱他,現在尚且夏日,她竟會覺得冷。


    頭腦依舊昏沉,端木喝完辨不出苦辣的安胎藥,然後就上床蓋上被子入睡了。


    不知為何,她最近很累,很困,好像覺怎麽也睡不夠。


    冥冥中,一雙大手似乎拽住了她,將她往黑暗深處拽。


    那是多麽黑,多麽暗,名為黑暗的藤蔓纏繞住她的腰,讓她難以掙脫。


    端木嗜睡,半夜忽然被一雙冰冷的大手觸碰自己的臉蛋驚醒,她睜了眼,在幽暗深夜下猛然發現床邊躺著一位和黑夜融為一體的男子。


    他冷著臉,不悲不喜,外頭的大雨傾盆而下,雷電閃爍中,端木看清了他眼中的怒、恨和殺意。


    在端木驚駭的目光中,男人的大手伸了過來,意圖摸上她已顯懷的肚子。


    她不住後退,捂著肚子保護裏麵的小生命,同時放聲大喊,喊人救命。


    她沒有力量,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樣和他過上十幾招。


    轟隆隆的閃電橫破天際劃過,在一片光明中,男人黑了臉,大手徑直伸了過來,右手指向,目的就是她。


    端木懼得滾下床,她癱軟在地,但仍不忘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寂寥的雨夜,她赤著腳,驚恐的聲音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切得斷斷續續。


    沒跑出多久,她就被他的魔氣吸了迴去。


    冰冷,被冷夜滲進身體的寒意讓她不住發抖。


    他總是冷冷的沒一絲溫度,和衛佚帶給她的溫暖不同。


    她的身子在他懷中不住顫抖,是因為沒有力量自保後的害怕,她不是怕他殺了她,而是怕他傷害自己腹中的孩子。


    上次,他就親手傷害他們之間的骨血。


    “這個孩子,是誰的?”


    他的手碰上柔軟的肚子,說出的話讓端木不住打顫。


    她掙脫他跪了下來,磕頭求他不要傷害他。


    外麵的風雨尤在刮,黑漆漆的夜,她隻能用求人去保全自己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衛佚的孩子,她已經不能和衛佚相守了,他不能連這個希望也要將它毀去。


    男人的眼眸暗了下來,因為現在的她在他麵前自甘下賤的卑微,隻是為了腹中那個和衛佚的孽種。


    哈哈哈哈哈,她的眼裏永遠隻有他,懷的孩子也隻願為他懷。


    從來,為衛佚輕而易舉做到的事,她都不願為他做。


    看著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女子,男人心裏滿腔的愛突然轟一下沒了,如同連下幾日暴雨的天突然晴了,太陽高照,早也不見往日的陰暗。


    他心中無愛,隻有對她舉止的鄙夷和睥睨。


    為一個孩子,為一個男人,她真賤,真卑微。


    謝景軒本該殺了這個負他心的女人離去,可偏偏心中還在作祟,他想這個一心隻有衛佚的女人,會自甘下賤到什麽地步。


    “不殺他?好啊,你過來服侍我,讓我滿意了,我就放了你。”


    這句話,顯然不是下人伺候主子那個意思。


    端木白了臉,清楚對方要的,是侮辱她,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


    下跪如何,懇求又如何,他就是這樣的人,要看著別人痛苦,看到別人卑賤如塵埃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端木咬牙,眼中有恨,但觸及他冰冷的眸子,她想保全孩子的心迫使她隻能吞下自尊,選擇步步向他卑微,他冷著眼看她動作,一腔的愛意早已化為無情的睥睨。


    她居然為了其他男子的孩子取悅他,這讓謝景軒感到莫大的恥辱。


    這和給他帶綠帽子,紅杏出牆將野男人帶迴家有什麽區別。


    在端木顫顫巍巍,猶猶豫豫的觸碰下,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甩到一旁,似不願她繼續觸碰他。


    可下一刻,他卻出手摸上她跳動的胸膛。


    那裏,有一顆心,人依靠活著的工具,沒有它,人會死。


    手掌下的心隔著皮膚!隔著衣服在震動,男人突然很想很想剜出她的心,想把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紅的。


    她是個有心的人嗎?那為什麽,他的喜歡她感受不到,即使知道了也不動心愛上他。


    單薄衣衫下的皮肉被一隻鋒利的指甲刺入,女子疼得打顫。


    看到她眼眶裏疼出了淚,男人心底的惡劣徹底被激發。


    他力道加重,又往裏深了一層。


    他想看到她低聲哭泣,想看到紅豔的血花開在她胸膛的模樣,歸根到底,他想看到的,是美人、愛人所被摧殘,如一朵帶血的梨花跌落在地,神女拽下神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當了滅國之君的王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馬駒不怕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馬駒不怕雨並收藏當了滅國之君的王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