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他殺了你,所以我也要殺了他。”


    “隻是可惜,以我的修為不足以殺了他,隻能將他封印。但沒關係,隻要我把第九條尾巴修煉出來,那個冥王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狐族善追蹤,皆因她們有這世上最靈敏的嗅覺,還有能感應對方的靈魂的能力,之前祁墨認出婉婉和沐清風靠的就是這個,可今早,她感應到了一個人的氣息。


    那是在修仙界,她曾將其封印在浮屠獄的冥界之主,閻焰。


    沒想過彈指一揮間,僅僅百來年的時間他竟被放了出來,還來到了這裏,看來,他們之間的廝殺仍要繼續。


    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聞言,澹台霖澤抬眼仔細看了看麵前少女,眼底深沉,似乎能透過肉身看到了她身後晃悠的八條尾巴。


    幻化出九尾嗎?


    男人嘴角有抹冷笑。


    好啊,他等著,看到時候是他先殺了她,還是她再度將他封印。


    祁墨一族,乃是九尾狐仙族,是上古神獸,一出生便擁有唿風喚雨的能力。所以不同於其他狐狸要修煉個千萬百年才能幻化成人形,她一出生就擁有那些狐族豔羨的天賦和種族。


    但九尾狐仙一族卻有著一個不好的毛病,那就是九尾並不是所有狐一出生就能馬上擁有的。


    有些是出生時就有九尾,有些是經過修煉才慢慢地修煉成九尾。


    可以說,每條尾巴都代表其自身的實力,隻有尾巴越多,狐仙的實力才愈強,這也可見得尾巴對狐仙一族有多重要。


    而祁墨,她一出生便是八尾狐,雖不是天生九尾,天賦實力也比不上往上幾代那位長輩那麽地逆天,但這八尾足以讓她在狐族年輕一代中鶴立雞群了。


    現在她隻要再加把勁,渡下劫,就可以擁有九尾,到時候,別說冥王不是她對手,就連她師父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她。


    哪怕時間已經過去千年,但祁墨不會忘記閻焰殺了沐清風這件事,因為沐清風死在她懷裏的那一幕已經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她永遠記得他吐著鮮血,在她懷裏斷斷續續說不出半句話的模樣。


    是閻焰殺了他,也是閻焰害了他輪迴重生,他該死,他該被千刀萬剮。


    早在沐清風死的那一刻,祁墨已經想好了冥界之王的千萬種死法,是挫骨揚灰,也是永世不得超生。


    敢動清風,那就做好被她殺的準備。


    澹台霖澤明麵上是憂心忡忡,但心中卻是一片冷笑,嘲笑祁墨的愚蠢。


    當初她為了沐清風那小子居然敢將他封在那暗不見日的地獄裏,害他與黑暗為伴千栽,結果呢,現在人家喜歡上了別人,把她忘了,她還想著要殺他,還真是時時刻刻在為著他人做嫁衣啊。


    澹台霖澤不知祁墨隻把沐清風把兄弟,那時候沐清風敢為她而死,她也為沐清風關他千年,他還以為這兩貨有一腿。


    但除了在心中嘲笑祁墨的蠢,澹台霖澤又無比慶幸沐清風現在喜歡的人不是祁墨。


    因為他可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阿墨,放棄吧,你是殺不了他的。”


    “澹台霖澤”搖頭,麵帶憂愁。


    “唉,清風,你要相信我,別給我潑冷水。”


    不知何時,祁墨的神色變了,沒有濃鬱的殺氣,有的是嬉笑活潑。


    澹台霖澤麵容一僵,差點沒一個衝動把祁墨搭在他肩上的那隻手給砍了。


    居然敢碰他,看來她是想被挫骨揚灰了。


    鳳眼眯了眯,沒再反駁祁墨的話,隻是猜透沐清風的心思,把他會說的話說了出來。


    “好吧,那你離開後,我會借機給阿硯另尋一門親事,給他另娶夫人,至於你迴來後是想和離還是想徹底離開都有理由。你放心,你不想嫁的人沒人可以逼你嫁。”


    本為一體,澹台霖澤怎會不清楚沐清風心裏在想些什麽。


    他心中的祁墨一向是自由自在的,世上無人能將她困在婚姻這座殿堂裏,更無人能阻住她前進的腳步。他不能,澹台硯也不能困住她,她是鳥,是一隻無拘無束的小狐狸。


    心中冷笑,澹台霖澤冷嗬一聲,真不知道沐清風喜歡這瘋女人什麽。


    整日瘋瘋癲癲喊打喊殺的,這樣的女人白送給他都不要。


    “不用了,沐清風,此次離開我要帶著澹台硯一起走。”


    “婦唱夫隨,他既娶了我就該以我為主,我去哪他也要跟我去哪。此次尋冥王之行我會帶著他一起,放心,有我在,我會護他安全。”


    婦唱夫隨?


    少女嘴角那抹上揚讓男人深看了她一眼,半晌後才道出一個“好”字。


    *


    景國重禮法,仲秋之日這麽好的日子自然是要帶人祭祀月神、舉行月神保佑年年豐收的儀式的。地處北地,他們倒沒有晉朝江南美人的溫柔,也沒有沐國舉國歡慶那般,放了數百盞千盞燈來祈求來年的幸福。


    待祭祀完畢,婉婉一行人便坐在了步壽宮的院子裏和太後娘娘吃團圓飯。一家人,就該團團圓圓,一輩子在一起。


    祁墨和澹台硯依舊坐在喆浠太後的右手邊,趁太後娘娘正和澹台霖澤的幾個女人說話,澹台硯壓低聲音,這兩日來第一次和祁墨說得上話。


    “我警告你,你既已嫁為澹台婦,冠上澹台姓,就該做好本分,安安分分當好你的硯夫人,若敢夜不歸宿,幾天見不著人影,你信不信我告知母後,讓她來管你?”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但這事對於澹台硯來說,除了這個之外他好像也沒其他的本事那管束得了祁墨了。


    祁墨武功高,這一點澹台硯不是不知道,但為了不讓自己丟臉,不讓自己被戴綠帽子,澹台硯哪怕心底厭惡,也要警告一番祁墨。


    這幾日,她整天整日地往外麵跑,甚至有時候還夜不歸宿,她真當他這位夫君是擺設的嗎?


    澹台硯是不喜歡這位魏國公主,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樂意戴別人遞給他的綠帽子,而且那人還和他有仇。


    既嫁於他,那今後在宮裏是守活寡也好,念經求佛也罷,他都不會管她,隻求一點,她得做好自己的義務,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當她的硯夫人,別給他整什麽幺蛾子。


    “澹台硯,你還真是懦弱啊,什麽事都扯到你母後頭上,有本事你自己來,別動不動就喊你母後。”


    祁墨翻了個大白眼,她最討厭媽寶男,更討厭屁能耐都沒有的人也敢虎假武威借別人的勢頭來壓另一些人,可偏偏,這一世的他注定是這種性格。


    這輩子的他真是句句都踩在她的火點上,句句都讓她想打他。


    克製住想打死澹台硯的想法,祁墨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自己不要和一個媽寶男計較。


    算了,這隻是轉世,她不能這麽生氣,得想想他先前是怎樣性格的人,莫要因為現在的討厭而忘了先前的甜蜜。


    但效果不是特別理想,因為祁墨越想,就越容易想到腦海中的那人動不動就欺負她的場麵,氣紅了臉,祁墨再也忍不住,借著桌子的遮擋就踩起澹台硯的腳來。


    碾了又碾,生怕他不疼似的。


    “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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