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會變得,曾幾何時,許年還是會吱哇亂叫,到處苟慫的人。


    第一次殺人時,也會有怔愣和不適。


    但隨著經曆的副本世界越多,他所獲得的力量也越大,也越體會到身為世界副本締造者的權限和地位意味著什麽。


    那種可以肆意擺弄一個世界走向,決定無數人未來的能力,真的很容易讓人沉醉和迷失。


    所以在進入這個世界時,他就給自己的人設加了更多的【性格設定】。


    這是在以往副本中他從未操作過的,哪怕那些馬甲人設形象各不相同。


    有和自己如出一轍的,也有完全不同的,但那些馬甲隻不過是個載體,所承載的還是‘許年’的靈魂。


    性格、愛好、做事方式,都是出於他本體的意願所抉擇。


    所以,有些時候,他會帶入很強烈的個人情緒。


    比如同情、仁慈、顧慮……


    當然不是說這些不好,但在一個世界管理者的角度看,這些情緒會一定程度上阻礙他的判斷和思考。


    ‘試著沉浸的去體驗一迴人設,不會不更好?’


    這樣想法,不禁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當然,為了避免抹除‘張東明’存在的,他不可能百分百扮演成他。


    那麽一個剛晉升為巔峰的武林高手,應該是怎樣的那?


    可以嬉笑怒罵,也可冷酷無情;可以灑脫不羈,也可城府深沉;可以貪財好物,也可凡物不記於心。


    千帆閱盡,外物不擾其心,先看風起雲湧,超脫塵世之中。


    總結,就是得有高手的風範。


    這也造成了,許年到現在少了些‘人情味‘’,多了份超脫感。


    當過神,才能更全麵了解人。


    心中默默迴味這幾日他的行為和作態,一切都直奔著目的而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不得不說,少了些負擔,多了些無情。


    哪怕對苟六而言,他都沒有對之前唐暮的耐心。


    雖然有他重女輕男的原因在,更根本的是,他一開始就沒有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看著眼前這個身影挺拔的少年,他將手中黑棒舞得密不透風,身體時刻護自己前麵,阻擋著四麵八方的攻擊。


    防禦的空檔,時不時的用黑棍橫掃反擊。


    明明他可以選擇更肆意的殺戮方式,卻還是用了最穩妥的辦法。


    也許是之前留下的心理陰影在作祟,也有可能是一種天然親近。


    對著他這個師傅,苟六總會不自覺的展現出依賴感。


    果然啊!


    許年心中感歎道,這些孩子其實都會下意識的親近自己,自己也亦然。


    就像失散多年的血脈至親,雖然沒有相認,但還是會不自覺的親近彼此。


    這個爸爸,真是不當不行啊!


    許年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同時也不再偷懶,握起手中劍,就大步流星的走到苟六身旁。


    “看你今天這麽賣力的份上,為師也不好偷懶了!”


    說完,就在苟六詫異的目光中拔劍出鞘。


    “就你這速度,為師可不想等到天黑!”


    劍氣縱橫,猶如開啟了戰場絞肉機。


    許年的加入,無疑讓打得有來有迴的雙方,瞬間呈現一邊倒的事態。


    見此,斷了一隻臂的魁梧將軍,踉蹌的單膝跪地,眼睛充血的看著二人。


    “公然襲殺朝廷命官,你們是要造反不成!”


    “嗬,”許年不屑的一笑,“造反?”


    他抬頭看著這碧空:“這有什麽大驚小怪?”


    “就算天翻地覆,也難不倒我徒兒!”


    呃——


    好大的一口黑鍋呀!


    苟六剛剛一棍橫掃而出,聽到這話,差點閃了腰。


    心想:師父,你要造反就造反,別老把屎盆子往我腦袋上扣啊!


    不得不說,坑人,現在是許年最慣用的伎倆。


    “好好好!”


    魁梧將軍突然氣血上湧,突然起身厲聲叱道。


    “軍中兒郎們,可都聽到了!”


    他長矛直指許年二人:“這二人要顛覆我大好河山,此等亂臣賊子,當不當誅!”


    “當誅!當誅!殺!殺!殺!”


    原本氣勢低迷的士兵們,突然氣勢振奮起來。


    一個個目露兇光的看著師徒二人,之前懼怕的神態,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見魁梧將軍繼續朗聲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將士們手中武器舞得唿唿生風:“死戰!死戰!死戰!”


    不得不說,軍人,在任何時候都是最純粹的存在。


    隻要涉及到家國存亡,他們就會舍棄小我,化作最無畏的勇士,衝鋒陷陣!


    因為不能退,在他們的身後不僅有大好河山,還有自己的妻兒父母。


    保護家園,是最崇高的理想和追求。


    看到這裏,許年不由的搖頭歎息,


    感歎,就是士兵才會如此純粹,輕易就被用心險惡統領忽悠。


    看破魁梧將軍的意圖,不過是想用眾將士的命助自己脫困,許年不再猶豫。


    不待魁梧將軍再發言,就見許年身形化作一抹閃電,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手中利劍幹淨利索的刺入他的胸口。


    許年朗聲道:“老子最討厭突然上價值!”


    “還有!”他扭頭看著眾將士道,“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


    “他!”許年竟然用長劍將魁梧將軍挑起,“每年受賄聚海幫百兩白銀,不僅和聚海幫總舵主稱兄道弟,暗地裏更是沒少協助聚海幫行齷齪勾當!”


    “結黨營私,濫用職權,縱容聚海幫胡作非為!”


    “驕奢淫逸,欺男霸女,他那樣少做了?”


    “對你們口中大義不斷,但自己卻是做好了逃離的準備!”


    “而這樣的畜生,在場的還不隻他一人!”


    “你們浴血奮戰保護的是大好河山?是黎民百姓嗎?”


    “不是!”


    “你們不過是保護了這些蛀蟲,繼續在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胡作非為!”


    “你們的家人,隻會因為他們,生活水深火熱之中!”


    一段嘴炮,轟得在場眾人是頭暈眼花。


    就包括苟六在內,皆是看著場中這個宛若戰士降世的白發男人。


    “要真想守護這片土地,就要推翻這腐朽的統治!”


    “讓天下成為黎民百姓的天下,讓土地也成為大家的土地!”


    “同誌們,讓我們高舉紅色旗幟!一起掀起革命的浪潮吧!”


    “噗——”


    還不待別人做出反應,苟六就先噴了!


    什麽情況?


    革命浪潮?


    他一臉黑人問號的看著許年,一臉‘你逗我’的表情。


    心想,我師父不會被人穿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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