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左右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林紹文無奈道,“三大媽……你也去看看老閻,他是讀書人,自尊心強,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萬一想不開就麻煩了。”


    “唔。”


    三大媽猛然一驚,疾步朝著家跑去。


    其他人見狀,滿臉皆是幸災樂禍。


    這老閻,算是栽了。


    西廂院子。


    林紹文剛坐下,吳天澤和周雲亮就聯袂而至。


    “老領導,這院子裏出什麽事了?”


    “還能出什麽事,老閻搞破鞋被抓了唄。”


    秦京茹給兩人倒了杯茶。


    “搞破鞋?”


    吳天澤猛然一驚,“姑爺,這事怎麽不報街道辦和聯防辦?”


    “唔。”


    林紹文和周雲亮都是麵色古怪的看著他。


    “這……我說錯了嗎?”吳天澤怯生生道。


    “現在不是以前了,對搞破鞋沒這麽嚴格了。”周雲亮撇嘴道,“我們抓到去暗門子的,一般也就是罰款,然後關上幾天了事。”


    “啊,這……”


    吳天澤頗有些躊躇。


    他覺得這樣處理,太過於草率了。


    “你呀,得往後多想一步。”


    林紹文歎氣道,“如果閻埠貴是一個人,那抓進去坐牢也成……可他閨女才幾歲,你要是把他抓了,那他閨女怎麽辦?你替他養?”


    “閻埠貴我知道,他不是還有三個兒子嗎?”吳天澤小心翼翼道。


    “這就是你得學的地方了。”


    周雲亮歎氣道,“閻埠貴是有三個兒子不假,可要靠得住才行啊?你信不信……如果他工作真的丟了,閻解成他們能把閻招娣給餓死。”


    “這……這不至於吧?”吳天澤驚恐道。


    “這是真的。”


    林紹文苦笑道,“他們老閻家是出了名的算計……如果老閻沒了,按照閻解成他們的尿性,能給三大媽一點生活費就不錯了,至於閻招娣,誰愛管誰管。”


    “父子之間都是算來算去的,更別提一個小丫頭了。”


    “嘖。”


    吳天澤苦笑著搖搖頭,“事是這麽個事,但這事咱們街道辦總不能不處理吧?那造成的社會影響多壞啊。”


    “欸,這才有點街道辦主任的樣子。”


    周雲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事肯定不能就這麽算了……但這事不能現在處理,等過兩天,咱們把易忠海和劉海中喊去問話,等那時候再給閻埠貴一點教訓。”


    “謔,這辦事倒是越來越老練了。”林紹文豎起了大拇指。


    “這麽多年,多少還是跟著您和局長學了點東西不是?”周雲亮滿臉媚笑道。


    “行了,吳主任才剛來,你多教教他。”林紹文歎氣道,“這街道辦是出了名的錢少事多……如果處理不好,保不準就是一個家庭破裂了。”


    “姑爺,我會認真學的。”吳天澤認真道。


    “有這份心就好。”


    林紹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側頭道,“秦京茹,給他拿兩條煙,再拿兩瓶酒……也算是你這個姑奶奶恭賀他上任了。”


    “欸。”


    秦京茹應了一聲,就去準備了。


    “姑爺,這可使不得,這是犯錯誤的。”吳天澤急忙道。


    “老領導,我的呢?”周雲亮舔著臉道。


    “那我也給你拿兩條,你和刑局分去。”林紹文笑罵道,“他娘的……從來都隻有下屬給領導送禮的,到我這裏,反而得倒過來了。”


    “嘿。”


    周雲亮輕笑道,“老領導,你拔根毛比我腰都粗……以前局長就教導我們,別人的東西不準手,但您的東西,那是來者不拒。”


    這一番說辭,倒是把吳天澤聽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這……這也算是犯錯誤吧?”


    “你懂什麽?”


    周雲亮白了他一眼,“我老領導出次手,頂你十年的工資……他這是看我們日子過得清苦,所以才給我們發福利的好吧。”


    “十年的工資?”


    吳天澤聽得瞠目結舌。


    這時。


    大門被人敲響了。


    “誰呀?”


    秦淮茹喊了一聲後,疾步朝著大門走去。


    兩分鍾後。


    許久不見的李福貴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男女老少都有,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非富即貴。


    男的西裝革履,女的旗袍大衣。


    “林爺,這是我以前的一幫子朋友,他們迴來探親和投資……說身體有些不舒服,這又聽說了您的大名,讓我引薦引薦。”李福貴滿臉堆笑道。


    “李爺客氣了。”


    林紹文點點頭後,側頭看著吳天澤道,“反正也快到飯點了,在這吃了晚飯再走吧,不然你來這上任,我飯都沒請你吃一頓,到時候你姑奶奶還說我不照顧你。”


    “欸,謝謝姑爺。”


    吳天澤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即起身和周雲亮坐在了一旁。


    “林爺,我姓顏,單字取了個善,這些都是我的家人。”


    李福貴身側的老頭對林紹文伸出了手。


    他看著約莫六七十歲的年紀,身體看著還挺硬朗的,不過倒是杵了個拐杖。


    “顏爺你好。”


    林紹文輕笑道,“我原本是不接待外人的,但既然是李爺介紹來的,那大家都是朋友……請坐。”


    李福貴聞言,頗為驕傲的挺起了胸膛。


    老京城人,最好的就是這個“麵”不是。


    “多謝林爺。”


    顏善道了句謝後,坐在了林紹文對麵。


    林紹文右手一翻,診脈枕就擺在了桌子上,隨即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顏善也沒說話,把右手搭在了診脈枕上。


    林紹文隨即開始叩脈。


    眾人立刻放緩了唿吸,頗為好奇的看著他。


    “糖尿病,心髒病……年輕的時候凍壞了腿,有嚴重的風濕。”林紹文說完以後,隨即驚訝道,“唔,你怎麽會有孩子?”


    “啊?”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這叫什麽話?


    “林爺,這話怎麽說?”


    李福貴急聲道,“顏善他不止有孩子,而且還子孫滿堂呢。”


    顏善的家人頓時麵帶不屑,也虧得這幫人把林紹文吹上了天,可沒想到是個庸醫。


    “那就奇怪了。”


    林紹文搖頭道,“你小時候應該凍壞過身子,按道理說是應該不會有子嗣的,除非……”


    “除非什麽?”顏善緊聲道。


    “除非有人給你開了‘紅公湯’,而且得從十二歲開始喝,一直要喝到你十八歲為止……這樣你才緩得過來。”


    林紹文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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