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文,她為什麽提出這樣的條件?”於海棠輕聲問道,“而且……現在去香江,可能嗎?”


    現在香江可還沒有迴歸,出入管理的非常嚴格。


    別說去香江了,就是香江人北上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核。


    “我研究了一種新藥,是預防小兒麻痹症的,我想要給所有的嬰兒免費接種,但你們也知道……現在國家財政也很困難。”林紹文無奈道,“婁曉娥在香江混得不錯,她可以把我們的藥賣到其他地方去……得到的錢可以支援我們國內的疫苗。”


    “她還有什麽條件?”秦京茹皺眉道。


    “她一年迴來一次,為期兩周。”林紹文如實道。


    其實他也覺得不怎麽靠譜,婁曉娥迴來也許是因為想念他。


    當然……也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比如說現在如日中天的林氏藥業。


    研製新藥是很費錢的一件事,無論是後世還是現在都是如此。可能海量的資金投入進去,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不是他有奇遇的話,終其一生他估計都摸不到研製新藥的門檻。


    秦淮茹不停的低頭抹淚。


    她現在所有的愛都給了秦悅,想到秦悅要離開她,她就心絞痛。


    “如果不同意就算了。”林紹文伸手摟住她道,“我隻是和你說一下這件事,至於送不送秦悅去香江……這個事還得看你,畢竟你是她的生母。”


    倒不是他感情淡漠,隻是他知道,婁曉娥要秦悅去香江,很有可能也是一片好意,想讓秦悅接受好的教育。


    秦淮茹依舊沒有說話。


    林紹文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院子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許久。


    秦淮茹才抬頭道,“紹文,我想和婁曉娥見一麵。”


    “唔,這……”


    林紹文遲疑了。


    “我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麽。”秦淮茹抹了抹眼淚道,“我也知道秦悅的身份一直是個麻煩事,既然林處長他們都知道,保不準以後就會有人說出來……”


    她很痛苦。


    一方麵她不希望秦悅離開她,一方麵她又不希望將來有人拿這件事來攻擊林紹文。


    掙紮間,秦淮茹還是選擇了保護林紹文。


    “我問問……”林紹文歎氣道。


    次日。


    林紹文騎著邊三輪來到了七處。


    “有主意了?”許慎笑道。


    “秦淮茹想和婁曉娥見一麵。”林紹文沉聲道。


    “其實我們準備拒絕婁曉娥迴來的。”許慎苦笑道,“她現在在香江辦企業,你身上的很多藥方都是保密級別的。”


    “那就算了。”林紹文長舒了一口氣道,“婁曉娥現在過得很好,而且我們以後也有機會見麵的。”


    不用等到香江迴歸,隻要政策放寬了以後,婁曉娥就能迴來。


    估計……還有十多年吧。


    “我們先找婁曉娥談談再說吧。”許慎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林紹文和婁曉娥有太深的糾葛。


    可兩人畢竟有過一段婚姻,而且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離婚的,更別提兩人還有個孩子了。


    “嗯。”林紹文猶豫了一下,才苦笑道,“如果可能……我來和她談吧。”


    許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中午在七處的食堂吃了一頓工作餐以後,許慎那邊就開始安排了起來。


    臨近傍晚。


    林紹文來到了許慎的辦公室,桌上的電話話筒已經擺在了一旁,明顯是接通了。


    “喂……”


    “紹文。”


    婁曉娥的哽咽聲從電話內傳來,讓林紹文內心好像被人揪了一下似的。


    “我還以為我要很久以後才能聽到你的聲音呢。”林紹文故作輕鬆道。


    “紹文,我想迴來。”婁曉娥深吸一口氣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林紹文歎氣道。


    他知道肯定有人在監聽他和婁曉娥的對話,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


    “那……我每年迴來兩周。”婁曉娥低聲道,“現在林氏藥業發展的很順利,你的新藥如果推廣開來,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林紹文無奈道。


    “但如果你想給國內所有的兒童注射疫苗的話,需要很大的一筆資金。”


    婁曉娥語氣嚴肅,內心卻極為驕傲。


    他的丈夫雖然是一介廠醫,但對於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這些東西我不懂,你可以和許部長談。”林紹文輕聲道,“如果你能迴來的話,那就迴來吧,我想你了。”


    “紹文……”


    婁曉娥聽到這句話,頓時淚如雨下。


    “媽咪。”


    突然電話裏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林思,你快來……和你爸爸說句話。”婁曉娥急促道。


    “爸爸?”


    已經三歲的林思對這個詞很陌生,但仍然接過了電話。


    “喂,是林思嗎?”林紹文問道。


    “對,我就是林思。”林思一本正經道。


    “你好,我是林紹文。”


    噗!


    正在監聽電話的許慎和電話旁的婁曉娥都笑噴了。


    這他娘的哪裏是父子對話,說是商務談判都不為過。


    “林紹文,我們見過麵嗎?”林思問道。


    “他是你爸爸。”婁曉娥糾正道。


    “不礙事。”林紹文笑了一聲,正色道,“應該是沒有,但你還在你媽咪肚子裏的時候,我們應該聊過。”


    “可是我不記得了。”林思歪著頭道。


    “不記得沒關係,但交情還是在這裏,不是嗎?”林紹文笑道。


    “行了行了,一邊玩去。”


    婁曉娥無奈的把林思趕走了,再讓兩人聊下去,等會拜把子都有可能。


    “曉蛾,秦悅的事……”


    林紹文罕見的老臉一紅。


    “哼,等我們見麵再說。”


    婁曉娥風情萬種的翻了個白眼,雖然他看不到。


    “那行,等我們見麵再說。”林紹文含笑點頭。


    “你把電話給許部長,我和他談談……”婁曉娥語氣嚴肅道。


    “好,你稍等。”


    林紹文正準備出去喊人,許慎就已經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婁總你好,我是許慎……”


    林紹文見到他們聊了起來,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走廊裏。


    “你好,我是林紹文……哈哈哈。”林剛肆無忌憚的嘲笑著。


    “笑吧笑吧,最少我還有個兒子……不對,我有一兒一女,林處長,你呢?”林紹文淡然道。


    “你……”


    林剛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整個人頓時蔫了。


    這小子嘴是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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