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事件引起的連鎖反應是巨大的,首先是西南駐軍的雷老虎和少卿等王清流的一眾部將。


    不僅沒有因功擢升,反而被連降數職,少卿更是被無故囚禁。


    雷老虎因為雷家的緣故免於責罰,但是身上的所有職務被全部取消。


    襄陽城此役的有功之臣,除了士兵,大多都留職察看,而備受矚目的溫浩然也被人嚴加看管。


    至於南部駐軍仍然受困於獸潮,即便薑暨百般向夏皇陳詞,換來的也隻是調職的命令。


    另一方麵,王清流的師父,師公也受到了牽連。


    以莫須有的罪名剝奪職務,不過倒是沒有更進一步的迫害,隻是居家反省罷了。


    因為這幾年,他多數時間不是在曆練就是在外征戰,所以國內並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


    僅僅幾個好友多數都有後台,比如陸佐、李涿等,都沒有受到太大牽連。


    或許這也是因為他們的地位確實不夠看的緣故。


    而伯寧公主完全在懵的狀況下就被夏皇禁足了,沒有原因,沒有解釋,說是禁足,更像是軟禁。


    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她能感受到王清流距他隻有咫尺之遙,那個方向,除了書閣,太想不到別的地方。


    隔著窗戶,她聲嘶力竭的質問,卻是沒有任何迴應,屋子四方都設置了特殊禁製。


    每天隻有綠兒進出兩次,為她提供食物和換洗衣物。


    “求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拙之他怎麽會被關進書閣呢?父皇他到底做了什麽?”


    綠兒看著上次帶進來的食物,依然未動,伯寧公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於心不忍,卻又無法言明。


    她被下了禁口令,如今一言都不能發,連把想法寫出來也不能。


    主仆兩人就這麽眼含熱淚對視。。


    伯寧公主知道了,自己父皇一定是對自己未來夫君做了什麽,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她想不明白父皇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麽做完全沒有意義啊?


    那當初讓自己嫁給他又是出於什麽目的?


    自己果然還是棋子嗎?


    伯寧公主本就不是傻子,所以一時間也能想通不少東西,心中的恐懼和失望疊加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為什麽?


    這是她心裏唯一的想法。


    看著呆愣愣的主人,綠兒也無法相勸,隻能在一旁求著伯寧吃些飯食。


    這樣下去,即便有著儒家修為在身,她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


    再次來到書閣,和上次相比他這次的待遇卻是有了天壤之別。


    直到再次進入這裏,他才知道書閣竟然有地下三層,他此時就在這第三層中,而且是單間,還不需要抄錄古物。


    也沒有行為限製,隻是禁靈環卻是標配。


    夏皇唯一仁厚的點就是沒有折磨他,他還是比較怕疼的。


    每天沒有任何人和他接觸,隻有一個看守按時給他配送飯菜,放下就走,絕不多言。


    這讓他想要了解外界信息的想法瞬間告破。


    不過其實無所謂,畢竟他知道短時間內夏皇是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畢竟民眾也不是真的傻子,而隻要自己父母還在他的手裏,自己就還得為他效命。


    這就是帝王的禦下之道。


    肮髒卻又有效。


    所以王清流短時間內既沒有後顧之憂,也沒有任何其他負擔。


    不用想著災民,不用心係百姓,不用擔心獸潮,更不用煩憂天下大勢。


    而夏皇選擇的這個時機也是極好,畢竟楚國和齊國差不多都被他給打殘了,其他國家更不足為懼。


    而眼前的獸潮即便進攻到夏國境內也必然經過了其他國家的消耗。


    頂在前邊的景國,商國,秦國,趙國,燕國就是夏國的天然屏障。


    即便剩餘的獸潮依然進入夏國憑借夏國如今的實力也有把握應對。


    畢竟景國多年的發酵,王清流的鎮國戰詩詞也逐漸開始在全國範圍內發揮作用。


    雖然他最近做的戰詩詞都未派上用場,但是僅憑金甲戰詩詞,就足以應對百分之九十的問題。


    更不用說是經過數輪消耗的獸潮。


    說不定夏國還能憑借獸潮,吞並一些景國、商國、秦國和趙國的一些土地。


    畢竟這些國家必定第一時間遭受重創。


    而目前景國幾乎名存實亡,秦國玉門關往東大片區域化為廢墟。


    至於商國更是淒慘。


    商國聖人範慎在和妖皇商談期間,遭受暗招被擒,這也是人族第一個被俘虜的聖人。


    更恐怖的是,這還不是簡單的被擒,此次獸潮背後透著無數詭異。


    童黎的身影又是無處不在,那麽範慎的結局就值得玩味了。


    當然,這已經不是王清流所能關心的事情了,他現在每天閑的無聊,大部分時間都被他用來尋找天地意誌。


    而禁靈環卻又給他提供了一個特殊視角,讓他能夠從新的角度出發。


    畢竟之前全盛狀態下他都沒有找到。


    禁靈環雖然能夠禁製全身文氣,但是內視法卻是並不在此列。


    而他也隻能再次憑借內視法來尋找自身的不同,進而剝離世界意誌的關注。


    不過這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主要是他的識海,也就是小天地的邊界實在太過遼闊。


    他一寸一寸的尋找,速度自然快不了許多。


    不過好在他現在多的就是時間。


    而他也能更好的審視自己,重新認識自己,畢竟他的進境實在太快,都沒好好了解自己的識海天地。


    如果真的孕育完成,這又是一幅怎樣的光景,他十分好奇。


    對於夏皇他倒沒有多少怨念,隻是動手囚禁自己的親人,這已經觸碰到自己的底線了。


    不過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他的親人,而他也拜托了自己最信任的家夥。


    也不知道那家夥靠不靠譜,不過也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他就沒有什麽異常?”宣政殿中夏皇閉目凝眉問道,手中的九龍鼎閃耀著金玉之色。


    對王清流出手,他最害怕的就是九龍鼎崩潰,現在看來隻要不殺,無傷大雅。


    “沒有,隻是對看守說想要看報”伺候在夏皇身邊的還是那個老家夥。


    “給他!”


    “公主那邊?”老家夥繼續提醒道。


    “不必理會!”隨後便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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