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寒食後,酒醒卻諮嗟。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望江南·春未老》宋朝·蘇軾)


    王清流到達大夏南部疆域的時候已經是晚春時分,南方的氣候卻是和北方迥異,邳州城此時還有些涼意,上庸(大致今湖北竹山縣西南四十裏渚水北岸)卻已經短打赤身,他自然入鄉隨俗換了一身更加輕便的衣甲。


    這裏往南百裏就是夏楚兩國斥候狗鬥之地,近半年時間此地至少埋葬了近萬屍骨,而且都是個中好手,陸佐此時已經也在這裏,王清流初到,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尋找,而是找到駐軍總帳報到。


    要知道,王清流如今可是亞聖,和駐軍總將也隻是平級,並且除了皇帝,是沒有人能夠調遣他的,同理,他手下的將士呢?


    所以他報到的第一個目的就是弄清統屬關係,要不然在戰場上還是挺尷尬的,到時候如果王清流不配合或者出現亂命的情況損失的隻會是大夏一方的士兵。


    如今南部疆域可謂是重將雲集,單明麵上的亞聖就有四位,如果加上王清流便是五位,如前軍府主事,姬襄的師傅杜翰文亞聖,也是被發配到這裏;第二位則是如今南部駐軍總將,前任主將榮域的搭檔薑暨亞聖;第三位則是右相沈境,如今也是薑暨的副手;還有一位便是南疆一家知名書院的南山書院院正陶相知亞聖,算是歸隱田園的那一撥,當初他同個營帳的房玉成便是在南山書院進學。


    這四人便是南疆明麵上的實力,至於暗處有沒有就不好說了,王清流估計應該是有的。


    除了杜翰文算是王清流的老相識了,但是要論關係的話還是右相沈境更親近一些,因為沈境的小女兒就是嫁給了陸佐,仔細算的話兩人還能攀上親戚,畢竟當時他還前去幫忙來著。


    這也是陸佐有底氣來南部疆域的最主要原因,有靠山。


    至於薑暨和陶相知,王清流並沒有接觸過,所以也不知道這兩位具體是什麽脾氣,不過應該挺好相處的,畢竟榮域就不難相處。


    令王清流沒想到的是,剛剛臨近上庸,城裏的所有亞聖竟然全都出動迎接,隻有陶相知目前在書院教書,並不在上庸。


    “早就聽說你小子要來,沒想到比想象中要快不少”杜翰文和王清流校對熟識,所以起先打起招唿。


    “見過杜老,沈老,薑老”這幾位都是比他大上好幾倍的老家夥,再加上他師傅的緣故天然輩分低,所以隻能執晚輩禮。


    “好好好,看來不需要我介紹了,走吧,城內詳談”沈境捋著胡須說道,要按關係的話他倆自然是最親近的,所以照顧小老弟合情合理。


    “早就想見見大夏的天驕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陸小子真是好運氣啊,羨煞旁人”薑暨說道,倒是十分和善,看樣子是個好相處的。


    “其實老陶早就念叨你了,不過如今正是書院招生的時候,所以他走不開,過兩天等他來了,估計非要和你喝上三杯”沈境提醒道,意思很明顯陶亞聖是個可以深交的。


    “幾位前輩實在抬舉,晚輩惶恐”


    “你可不惶恐,要惶恐也是我們幾個老家夥,你不過二十年便邁入亞聖境,我們幾個老家夥卻是黃土都埋到脖子了,再說要不是你,大夏如今的局麵恐怕早就糜爛了”薑暨感慨道。


    此時城中,早就站滿了大小將領,看到幾人落下來,不約而同站起行禮,其中目光多數落在王清流的身上,隨即便是一個半師禮,讓王清流微微錯愕。


    “這些都是瞻仰你,此次特意過來看看”沈境說道。


    “看來單你一人我方士氣便上漲三成”薑暨說道。


    “這些人都是承了你的情,邊境的斥候戰鬥遠比想象慘烈,如果不是你的鎮國戰詩詞,眼前這些估計能迴來一半都不錯”薑暨眼神幽遠,顯然思考良多。


    王清流明白過來,便落在地麵上,鄭重迴禮。


    “謝王師”


    “諸位將士辛苦,邊境戰事有此局麵,全賴諸君舍命,今王某也同諸君共勉,大夏悠悠,萬古長存”


    “大夏悠悠,萬古長存”


    ……


    三位亞聖看著王清流的即興發揮,也是心生異彩,沒想到這小子不僅不緊張,反而有此奇效,莫非真是民間傳說的文曲星下凡,可擔日月星辰之光。


    正式落座以後,王清流才打量起如今的駐軍總將薑暨,雖然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但是多了解一些總沒壞處。


    “不知你的三萬兇兵呢?總要讓我等見識一番才好,早就聽得耳朵癢癢了,不會還在後邊吧!”杜翰文率先開口,畢竟王清流來時孤身一人。


    “隨身帶著呢”


    “啊?隨身帶著?”別說杜翰文,就連沈境和薑暨此時也有點懵,那是三萬,不是三千。


    看出幾人的疑惑,王清流便將海貝拿了出來,海貝那麽大的空間,裝個三萬人綽綽有餘。


    “全在這呢!不過糧草就要沈老多多抬手”作為薑暨的副手和當今右相,後勤的活當然是手拿把掐。


    “好說好說”沈境迴過神來,他不是沒想過海貝,但是就連大夏都配不出來一對,沒想到這小家夥竟然隨身攜帶,這簡直是壕無人性啊。


    羨慕啊!


    這就是三位亞聖眼裏表達的意思,海貝不同於其他,這是完美的戰略物資,攻城拔寨第一利器,就是說直接在你城裏空降數萬人,咱就說誰能擋得住。


    想到這一方麵,三位亞聖身上的壓力瞬間小了不少。


    畢竟有著王清流的海貝和他的三萬兇兵在無疑多了一張底牌,而且操作空間很大。


    “糧草足夠,稍後就可以去取,不過給你安排的駐地如今看來卻是不合時宜了,這樣,竹山有一秘密駐地暫交你部使用,切記做好保密工作”薑暨說道,他也要重新考慮一下,怎麽將王清流所部發揮出最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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