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訾伯的一番談話,讓王清流的心境提升不少,但是對於未來的困惑也增添不少。


    看到王清流沒事,王家人才算鬆了一口氣,畢竟王家的每一個孩子都是王母的心尖。


    至於王清流識海的變化,就沒人知道了,王清流也不打算向任何人訴說,至於識海有多大,王清流也不清楚,至少比三百頃大就是了,訾伯也沒有追根問底。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二月。


    城中積雪仍未完全消融,伊河和洛河上也常見冰淩,也不知怎麽進行將要開始的躍龍門。


    以前王清流年紀小的時候倒是遠遠觀瞧過,但是離得遠王清流也看的並不真切,等到王清流覺醒文位之後,也沒機會再賞這一方美景了。


    “明天二月二,師公去現場嗎?”王清流隻是隨口一問,畢竟他已經答應李涿相伴,可能陪不了自家師公,而訾伯自己也說了,躍龍門以後就會離開。


    “自然,而且今時非同往日,這次恐怕大夏一半的亞聖都會去坐鎮,我也不例外”訾伯說道。


    “這很反常嗎?往年是這樣嗎?”王清流對這個倒是不太了解,不過有高層坐鎮也可以理解,畢竟大夏現在又是這個情況。


    “往年最多四五位亞聖就算多的,今年十四五位不知道能不能鎮的住”訾伯眼中憂慮一閃而逝。


    “那師傅會迴來坐鎮嗎?”王清流問道,畢竟一半的亞聖都會來坐鎮,自家師傅迴來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訾伯頓了一下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向王清流問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你師父為什麽一直待在學宮嗎?這一待就將近三十年”訾伯說道。


    “啊?”王清流並不知道自家師傅一直待在學宮,更不知道自家師傅在學宮待了三十年,至於原因就更不清楚了。


    看王清流並不清楚,訾伯也就不再多說了,王清流也細細琢磨其中緣由,肯定有什麽是自己忽略了。


    ……


    不過躍龍門時間將近,洛邑城中的氛圍逐漸緊張起來,說是劍拔弩張也不過分,對於明天的躍龍門所有人都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首先是《儒林日報》,經過一個月的鋪墊,《儒林日報》已經將全城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躍龍門之上,就差明天能不能引爆了,像王父這樣的普通人更是一天不落,不僅自己看報紙,街坊之間更是日日討論,如今的王父也不算沉默寡言了,至少平時也喜歡和周圍鄰居坎兩句了。


    聚集在龍門道場和洛陽城中的各地才子,此時已經迫不及待了,等了這麽長時間,等的就是明天一鳴驚人,雖然這個幾率很小,但是誰還不是個天才了。


    這些人大多都是進境較快,已經達到瓶頸的精英才子,至於明天會不會有什麽意外,這並不是他們所關心的,或者說,他們所有人都是在期盼著一場意外的發生,這樣一場針對夏國的詰難就天然形成了。


    而此時大夏皇宮宣政殿


    “準備的怎麽樣了”


    整個宣政殿,十分空曠,隻有伏案工作的夏皇,卻是連個掌燈的都沒有,夏皇就這樣一邊批閱奏章,一邊說著話,聲音消弭在黑暗之中,好像是說給這寂靜的夜色傾聽。


    “一切準備就緒”黑暗中冒出一句話。


    “明天切忌不可有所閃失”頓了一下又說道,“對了,小四最近在幹嘛”


    “殿下一直在組織各種文會”


    “唉,由他去吧”


    “你手底下監視的那些家夥可有異動?”


    “沒有”


    “海族呢?”


    “都縮在山貝之中,自從上次以後,再沒出來過”


    “繼續監視”


    隨著夏皇的提問,黑暗中的人影逐個迴答。


    ……


    而此時四皇子的寢宮,本以為自己是天選之人的姬襄,還不知道如今的大夏局勢,還在作著最後的部署。


    “你們兩個明天能否躍龍門成功”


    在陸勝和李白衣身上,姬襄給與了足夠的關注,這兩人是他撈取政治資本的工具,能用肯定是盡量用。


    至於為什麽不交好王清流,這也是姬襄試驗過後的選擇,他已經不止一次給予王清流暗示,從第一次見麵開始,王清流就沒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完全沒看到一樣,姬襄的媚眼好像全都拋給了空氣。


    要知道,隻要王清流一點頭,海量的資源都會傾斜給他,但是王清流從始至終就沒有任何表示,他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即便陸勝和李白衣沒有王清流那麽出色,關鍵是這兩人有所求,能被把握這才是姬襄需要的。


    至於為什麽不給王清流使絆子,原因很簡單,鎮國戰詩詞,姬襄知道其價值,所有人都知道其價值,所以姬襄並沒有對王清流出手,保持一種正常的交流就好。


    而處於信息壁壘之外的他們肯定也不會知道他們的行為是有多麽幼稚,對於夏國的整體局勢,即便是皇權也很難起到作用,真的到了那一天所有的謀劃可能都是泡影。


    “迴殿下,我二人識海中赤鯉不少,機會還是很大”陸勝不敢把話說滿,畢竟躍龍門成功的萬不存一,憑的就是一個機緣,沒人敢打包票。


    ……


    對於即將到來的躍龍門,除了各國才子之外,所有人虎視眈眈,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場躍龍門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王清流有點後悔聽訾伯講這麽多了,導致現在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本來他誌得意滿的,因為他的識海中赤鯉成群,金鯉也不少,要說躍龍門是餓的機會最大,非王清流莫屬,現在的話,王清流興趣了了。


    訾伯看著胡思亂想的王清流,沒有開導,因為大夏確實已經達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隻是大多數人還被蒙蔽著,而王清流如果走不出來的話,未來成就有限。


    心境上的成長有時候比實力更重要。


    這一步需要王清流自己走,即便訾伯也很難插手。


    二月初一


    這天不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但是這天晚上,整個洛邑城中很多人都失眠了,即便是王清流也是直到很晚才睡下,所有人都在為著明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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