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勝的搭茬,王清流也不知作何感想,世界本就是這麽微妙。


    “這雪應該要下好幾天了”王清流看著窗前時時隱現的雪花說道。


    “是啊”


    這個世界的雪天比後世要狠一些,一般一下就是很多天,而且積雪很深,長時難消。


    酒樓裏不時響起歡唿之聲,這是有精彩詩文現世的唿喊,王清流也不止一次聽到詩文演樂之聲。


    詩會進行到現在,二樓已經沒什麽人了,大多都跟隨四皇子一塊下去聚在一樓飲酒賦詩,王清流和李涿算是少有的躲清閑的。


    想象中的劍拔弩張並沒有發生,四皇子在場,就好像柔和劑一樣,將雙方關係變得和諧很多。


    王清流和李涿好像成為了局外人,和這個詩會格格不入,或者說王清流就好像局外人,和這個詩會格格不入。


    “走吧!”王清流和李涿打招唿道,現在迴去時間正好,也不算太晚,估計這些人可能要玩到天亮了,畢竟這裏的小部分文人住在龍門道場,這麽晚迴去也不合適。


    “走”看出王清流不想久待,李涿也順勢起身。


    不過,兩人的下樓卻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上次王清流在醉仙樓寫出《從軍行》的時候,在場很多人都在,所以大家一看一個不吱聲。


    而最跳的要數“楚國皇室私生子”景貴了,這不是“小詞仙”嗎?剛才躲到哪了?也不出來指教一下。


    對於踩著自己腦袋成名的景貴來說,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不就是一首知州詞嗎?


    “四皇子,家慈有言,晚歸有時,所以在下想先行離開,還望殿下海涵”王清流好似並未將景貴看在眼裏,隨即向詩會主人姬襄說道。


    而姬襄則是客氣的迴應“王兄稍候,我讓人護送你迴去”


    雖說洛邑城中是挺安全的,但是姬襄這麽做也是誠意的體現。


    “四皇子,這不合適吧,參加詩會,一首詩不做就迴去?這不是來騙吃騙喝的吧?”和景貴同行的一位才子說道,顯然是受了某人的指示。


    四皇子一時有點下不來台,剛才他已經答應王清流離開了,這人出言阻止,顯然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不過四皇子一時也有點難做,畢竟是他國才子,也沒辦法出言嗬斥。


    而在場知道王清流底細的,此時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能寫出鎮國戰詩詞的肯定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質疑的。


    王清流也有點被搞煩了,本就不太想來,來了不出所料總能碰到一些跳梁小醜。


    王清流也不客氣,為了不讓四皇子難做,直接上台提筆寫下“


    朔風吹散三更雪,忠魂猶戀故鄉月。夢好莫催醒,由他好處行。


    無端聽畫角,枕畔赤冰薄。塞馬一聲嘶,殘星拂大旗。 (菩薩蠻·朔風吹散三更雪 清·納蘭容若)”


    詞落文字起舞,赤鯉相尋,在場眾人一個個都是張大嘴巴,即便姬襄也是如此,出手就是知州,這誰受的了啊。


    景貴也不說話了,別國才子更是沒有向前的勇氣了,這次他們算是長見識了。


    而了解王清流的那些人,頻頻點頭,齊齊露出理應如此的神情,對於王清流的表現好像早就料到一樣。


    鎮國戰詩詞都能做出來,這些不是輕輕鬆鬆嗎。


    一首邊塞思鄉詞,寫的眾人齊齊啞聲。


    王清流等待異象結束,收起詩文原稿,和四皇子行禮以後便告辭了,獨留醉仙樓一片寂靜無聲。


    再也沒有人出言阻止,一次知州可能是幸運,二次知州,就隻能是實力了。


    “二兄,你是迴家?還是?”正在王清流和李涿二人出門的時候,後邊卻是響起了聲音。


    王清流確認不是喊自己,那隻能是……


    旁邊的李涿迴身說道“自然是迴家”


    而剛才說話的就是四皇子身邊的李白衣,這兩人是兄弟關係?那李涿豈不是也是世家出身。


    那麽一切就說的通了,為什麽李涿年紀輕輕就進入小天地,隻能是有所求啊。


    看來李家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啊,同樣都是世家子弟,陸佐是以世家子的身份進入的,而李涿是以平民身份進入,其中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而其重傷而歸也並未被接走,從中便能看出不少東西。


    一時之間王清流想了不少。


    這些表麵的東西王清流略一思考就能知道一二。


    王清流一直沒問李涿跟腳,是因為他以為李涿和自己一樣都是平民出身,畢竟能夠當炮灰的世家子弟多少有點不太可能,所以王清流也並未往世家子那方麵想,現在看來,是自己片麵了。


    怪不得能上太學,怪不得消息如此靈通,怪不得能早早拜師,這一切的一切早有先兆。


    王清流並不是仇富。


    而是對於這個真相的到來感到有點突然,或者說超出自己的預想。


    本以為人家和自己一樣都是苦出身,在奮鬥謀富貴,沒想到人家是富二代在體驗生活,這這這,你去哪裏說理去。


    兩人走出醉仙樓,一時也沒有說話,兩人都有點不好開口。


    這種氣氛就很尬。


    王清流突然感覺氣氛gay裏gay氣的。


    “這麽說你家不在四季坊了?那你往哪走?”王清流說道,並未有任何的語氣變化。


    “哦,我師父住在四季坊,我蒙學開始就一直住在四季坊,今年覺醒舉人文位以後才搬迴李家”李涿說道。


    王清流聽懂了,其背後的意思就是從小不受重視,翅膀長長了接迴家了。


    王清流這才好受一些,按理說李涿也並未撒謊,但是總是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人家是和你論兄弟的,又不是談戀愛的,搞的就好像兩人在談戀愛一樣,這天是聊不下去了,至少今天是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王清流就要懷疑李涿是不是祝英台了。


    兩人沒有再讓這個氣氛持續下去,直接分別,各迴各家。


    雪已經有小腿深淺,王清流直接掏出滑雪板,在沒人的街道上滑行起來,絲滑無比。


    雖然長時間不滑,但是王清流也沒有一點生疏,將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王清流朝著家的方向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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