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流也大概猜到了白正陽會來赴宴的原由,不管出於什麽原因,白家的人出現在夏都,都代表著秦國。


    而秦夏聯軍大勝,慶祝活動有秦國的人參與更好一些,即便雙方可能並不友睦。


    王清流幾人無意之間竟然參與到這名利場中,也不知是好是壞。


    幾人沒有再說話,靜靜聽著包廂外的宴樂,茶水已經換了兩壺。


    王清流幾人也不好告辭離開,畢竟是人家的宴會,如果貿然離開打的就不知是誰的臉了。


    想通這一層關卡,王清流也就不著急了,安穩的吃著點心,喝著茶水。


    白正陽此時也在觀察幾人,大家雖然沒聊幾句,但是從待人接物的儀態就能大致分析出一個人的性格。


    竺萬的大咧咧,荊阜的小心謹慎,範穎的穩重矜持,李涿的好奇內斂都是看幾眼就能發現的。


    對於王清流,白正陽有點看不懂,一會老成,一會穩重,一會又有少年心性,白正陽不由多看了兩眼。


    平時話不多的人心思就多,白正陽來到大夏以後,處處謹言慎行,心思自然不少。


    再有家族的教導,不由得就想的更多了。


    對於白正陽的想法,王清流是不知道的,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


    三樓的包廂不多,大概有十來個的樣子,王清流不知道是不是每個都坐了人。


    他們來的是比較早的,所以王清流並不知道具體情況。


    不過此時,王清流卻是能感受到,有人在逐個房間逐個房間地拜訪。


    幾人倒是有點緊張了,王清流也有所猜測。


    很快便到了王清流幾人所在的房間,敲門聲漸起。


    竺萬示意白正陽一下,隨即起身將包廂門打開。


    畢竟白正陽算是此間主人,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敲門的是一個錦衣胖子,看打扮應該是此間掌櫃。


    對於屋裏如此多人也沒有詫異,看到主座上的白正陽,隨即行了一禮,躬身說道:“見過諸位公子,世子在二樓恭候多時,詩會馬上就要開始,還請諸位公子移步”


    掌櫃有禮有節,世子應該就是姬襄,畢竟既無封王,又無封爵,叫世子恰如其分。


    “有勞掌櫃了,我們稍後就去”白正陽起身迴了一禮說道。


    “諸位公子自便,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客人”那掌櫃的行了一禮退出了房間。


    王清流幾人也起身迴禮,坐是沒必要坐了,直接下去吧。


    三樓的包廂陸續有人走出,都是衣著華麗,大多都是老相識,所以出來的幾人都互相行禮打著招唿。


    而白正陽在其中就有點突兀了,大家都有意無意地忽視白正陽及白正陽身邊的幾人。


    三樓的動靜也吸引了一樓二樓的地目光。


    王清流也注意到了二樓的一個白衣華服男子,年紀不大,十六七歲。


    這應該就是四皇子姬襄吧,王清流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姬襄倒不是多麽英俊,不過天然帶著幾分貴氣,氣質卻是最為出挑。


    王清流跟著白正陽下得樓來,來到二樓,包廂裏的人陸續上前和姬襄打著招唿。


    白正陽也不能免俗,雖說白家在秦國舉足輕重,但是這裏是大夏,人在屋簷下嘛。


    “這幾位是?”姬襄看著白正陽身後的王清流眾人說道。


    “這幾位都是新晉秀才,剛才在門口偶然遇到,帶進來熱鬧熱鬧”白正陽簡單說了兩句。


    王清流幾人行了一禮,卻是並未上前打招唿,畢竟身份差距太大,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好啊,都是我大夏才子,這才顯得我大夏人才濟濟,幾位自便,有什麽需要直接招唿夥計就行”王清流本以為四皇子會是一個紈絝皇子的,沒想到竟然頗為平易近人。


    “謝過世子殿下”王清流幾人很有眼色的行禮謝道。


    白正陽幾人在二樓找了一個比較角落的桌子坐下。


    王清流也想看看古代達官顯貴的宴會是什麽樣子的。


    一樓二樓基本都坐滿了人,看穿著顯然都不是尋常人家的樣子。


    而王清流幾人則顯得有點突兀,但是幾人的好奇卻是多過局促,尤其是竺萬,年歲最小,頻頻側頭向一樓看去。


    一樓的台子上已經不是一個小姐姐彈琵琶了,而是好像一個樂隊一樣,琴瑟琵琶樣樣齊全。


    難能可貴的是演奏的都是幾人都是顏值在線的小姐姐,王清流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原本王清流還有點鄙夷絲竹亂耳,現在參與其中反而有點樂不思蜀,真香。


    參加宴會的大多都是儒生,這還是比較容易分辨的,儒生身上的氣質還是很好辨認的。


    所以大家觀賞起來也頗為文雅,觀賞感受還是不錯的。


    這莫非就是勾欄聽曲?王清流猛地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達成了某項穿越成就。


    白正陽則是好像並不感興趣一樣,眼光看向窗外,不知在思慮些什麽。


    王清流輕閉雙眼,雖然對於音樂不太懂,但是不影響自己用心感受啊。


    隨著三樓包廂的人來到二樓,二樓這裏反而成了最大的談論場,一樓反而安靜很多。


    王清流聽得如癡如醉,一曲聽罷,幾位小姐姐拿著各自的樂器悠悠地退了下去。


    王清流睜開眼睛,好一陣迴味,音樂是相通的,即便以王清流後世的審美也覺得十分驚豔。


    詩會就要開始了。


    這個世界詩詞的地位永遠是第一的,所以不管是什麽宴會,詩會,還是酒會,寫詩是肯定要寫詩的。


    王清流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場間逐漸安靜下來,姬襄走出主位,來到二樓一個顯露位置。


    “今日是為邊境大勝而賀,故以此為題吧,誰的詩文做的最好,這塊玉佩就當作彩頭了”姬襄舉了舉手裏的一塊羊脂白玉。


    四皇子拿出來的東西,隨便想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凡物,不過具體是什麽王清流倒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而白正陽的目光則是收了迴來,看向姬襄手中的白玉。


    “文寶?”白正陽也不太確定,王清流幾人忍不住驚詫,又看了幾眼。


    “文寶?”竺萬驚唿出聲。


    姬襄有意無意地朝這裏看了一眼。


    “正是,這是一件進士文寶,名為‘傾心玉’,有一個很雞肋的能力——一見傾心,有心儀姑娘的才子可以爭取一下,不過此物有一個弊端,這方白玉隻有在雙方傾慕的情況下才能使感情永固,卻不會讓人一見傾心”姬襄說了一個冷冷的笑話。


    王清流倒是挺感興趣的,畢竟自己現在是窮的一批,傾心玉雖然比較雞肋,但是怎麽說也是一件文寶嘛,到時候賣錢也好啊。


    王清流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貧窮使我麵目全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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