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陶謙讓糜竺走了之後,他又讓人把笮融也叫了過來,也問了和糜竺一樣的問題。


    就是問笮融這徐州地界內,有沒有大德之士,他陶謙有想禪位的打算。


    而笮融一聽自家主公這個意思,他差點毛遂自薦說自己可以勉為其難上位的。


    不過,笮融還是小聰明了一迴,與糜竺一樣的說法,那就是說陶謙他的兩個兒子可以上。


    這裏笮融比糜竺還誇張,直接睜著大眼說瞎話,說什麽他們主公陶謙的兩個兒子穩重孝順、才思敏捷什麽的一頓亂誇。


    笮融這一陣亂誇還別說,讓陶謙本人在那一瞬都感覺自己的病莫名好多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等什麽都說完,把笮融揮退後,陶謙也沒從笮融這裏聽到啥有營養的話來。


    要說這些廢話沒什麽用吧,但怎麽說呢,這順耳之言笮融一條一條的出,卻讓陶謙反而突然感覺笮融這人看著很忠心了。


    最重要的是,聽得高興的陶謙突然感覺自己又能喘過氣了,不那麽難受的,可能這就是快樂治療法的緩解治療作用吧。


    當然了,陶謙這種感覺隻是一時的,事後還是咳成狗。


    此時陶謙分別見完自己手下理政的肱股之臣後,現在已經到了正午,陽光正媚,卻是一天中最好的時間了。


    “咳咳,快去取藥來,咳咳,快!咳咳,快啊~”


    咳的不成樣子的陶謙連忙唿叫旁邊的仆從給他拿藥。


    但這時候陶謙他身邊的仆從卻遲疑了,不是因為他們想叛變什麽的,而是由於這藥不是正經藥啊。


    這藥不是正規醫匠開的,而是一雲遊方士所為,也就是後世所說的道士。


    但真正稱為道士的還是在晉朝,漢末這會還是稱為方士的。


    自古敢吃方士開的藥的人都不得善終,比如秦皇漢武,在飽讀詩書陶謙的記憶裏,這兩位後期的死因有很大原因就是服用所謂長生藥的丹藥。


    但陶謙他的病症沒法呀,普通的藥湯對他已經無用,唯有那方士的那藥能讓他不這麽難受。


    迴到方士這裏,這位無名方士還是很有道德操守的,在給陶謙開藥前講明了。


    “此藥一天隻能吃兩次,最好早晚各一次。”


    “正所謂一次提神醒腦,兩次去除疲勞,三次……三次神仙難救!”


    以上就是方士給陶謙藥前說的,其話語中很嚴肅,他讓陶謙最好不要試著一天吃三次。


    而今天,很早的時候陶謙就吃了一次藥,接著在麵見糜竺和笮融兩人時陶謙又吃了一次。


    這已經兩次了,而下麵的陶謙仆從們顯然也是知道自家主人不能多吃藥的,由此才顯得十分遲疑。


    “咳咳,混賬東西們!把我的藥…咳咳…藥給我拿!過!來啊~”


    仆從不聽陶謙他的話這讓陶謙很生氣,一邊咳嗽一邊謾罵,到最後語氣聲越發越重。


    陶謙身邊眾仆見此,就一個個嚇得連忙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主人,您……您的藥!”


    但之後還是有一仆役堅持不住陶謙釋放的威勢,連忙這就去取了藥戰戰兢兢遞到陶謙麵前道。


    見到自己的寶藥來了,陶謙眼睛一亮,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快速伸手搶過來吞入口中。


    話說方士這藥還真有效果,不過一會兒陶謙就感覺好多了整個人也精神很多,他感覺這會兒全身充滿力量。


    “嗬嗬,看來那方士之言隻是嚇唬某家呀。”


    感覺良好的陶謙這會心中暗笑著道。


    不過,這會陶謙本人不知道的是,他現在雖然自我感覺很好。


    但是在旁人看來,特別是周圍的仆從看來,陶謙本人麵色有著不正常的緋紅,雙目也是赤紅著的,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禽一般,甚是恐怖。


    嚇得周圍仆從們一個個隻餘光看了一眼就連忙低頭不敢再看了。


    而此時的陶謙也剛起身,他正想舒服的走兩步。


    “我……啊~”


    “撲通~”


    隨即,剛邁出一腳的陶謙就感覺整個人都有種要爆炸的感覺,隨即他就大叫一聲撲通倒地不省人事了。


    麵對陶謙這位主人的突然倒地,周圍的仆從們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手忙腳亂了起來。


    不久之後,整個徐州城都知道了,自家陶謙這位州牧大人薨世了,享年六十三歲。


    在原時空中,這個歲數剛好是陶謙去世的時間,隻不過由於曹操直播間的亂入,許多事情的改變,陶謙比原時空早死了幾個月。


    而等到陶謙突然薨世的消息傳到笮融和糜竺耳中時,兩人這才剛剛把曹昂這位小爺給接進城。


    聽到消息的兩人也顧不得曹昂這裏了,連忙著就向自家主公那邊跑去。


    而看著兩人快速離開的身影,曹昂一度還以為這是個陷阱,兩人想要合謀害他呢。


    好在不久後,曹昂才知道,是那位陶謙州牧薨世了,這才有之前的事。


    而陶謙薨世埋葬的這個時間,曹昂也不好意思真去跟他來個靈堂對質,畢竟死者為大,特別是這位死的還是一州之牧這種大人物。


    又連過了七八天,陶謙的棺槨已經下葬了,徐州城也漸漸在暫時收拾好心情的官員們治理下變得慢慢繁華起來。


    這七八天裏,曹昂也就在陶謙下葬時過去拜祭了一番,隨後他就一直就在城內等著。


    畢竟他曹昂的賬還沒算呢,他的弟弟曹丕可是不見了呢!


    這種種來看,都有徐州這整個地域的鍋。


    在曹昂看來,雖然州牧陶謙這位徐州核心人物死了,但整個徐州上層難道就無辜了嗎?


    所以曹昂把算賬的目標從陶謙州牧身上,轉移到了他手下的兩位核心人物,笮融和糜竺身上。


    隻不過,還沒等曹昂想著出個什麽主意來算計兩人時,就見到糜竺找過來。


    這不單單是糜竺一個人來的,而是他身後還有不少的人,如此大陣勢讓曹昂警惕起來,他還以為徐州這些家夥圖窮匕見,想要對他不利呢。


    “我等徐州諸大小官員,特拜請曹昂將軍為徐州牧!”


    接著,在曹昂還沒開口詢問,麵前這些人就在糜竺的帶領下,紛紛向曹昂恭敬一拜齊齊道。


    聽到如此之言,曹昂一臉懵,他不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怎麽就自己成為徐州牧了。


    曹昂:等等,徐州牧不是陶謙嗎?哦,他死了,那沒事了。


    而這邊糜竺帶徐州大小官員齊拜曹昂為新的徐州牧這也是實屬無奈。


    原來在陶謙死後不久,徐州城內雖然在曹昂這個外人看來這裏看起來什麽都沒發生,但是其實已經發生了很多事了。


    就比如前三四天前徐州大小官員又在州府衙內開會的時候,就誰繼任徐州牧一職吵得不可開交。


    其中以笮融為下一任徐州牧的唿聲最高,而糜竺他連提名的機會都沒有,這原因嘛,其實也很簡單。


    一則是他的靠山陶謙突然暴斃,二則是他糜竺商賈出身。徐州大小官員在陶謙在世的時候還能敬重於糜竺,但陶謙死了就沒有多少人在乎他了,哪怕他依舊位高權重。


    對了,還有陶謙的兩個兒子,這倆人也很慘,也跟糜竺一樣沒有提名的機會。


    所以笮融就因為唿聲最高差點成為了徐州牧。


    就是差點,因為在兩天前,糜竺終於忍不住了,因為他一點都不想讓笮融成為徐州牧,若是真讓他成為了徐州牧,糜竺不相信自己還能有個好。


    於是,糜竺他先找到同樣苦逼陶謙的兩位公子,講明利害後,他以兩位公子的名義讓自家弟弟糜芳領府城內的兵馬,直接圍了笮融的家。


    之後就直接把笮融抄家滅族,由此笮融就沒了,目前徐州內他糜竺權力最盛。


    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糜竺的位置有很大的不穩了,還有就是笮融一家沒了之後,徐州的大小官員為爭奪徐州牧的位置更加瘋狂了,就連糜竺也說不了什麽。


    無奈糜竺選擇了找個強大外援,於是就看上了曹昂這個曹家二代。


    也正是湊巧,徐州許多大小官員都跟糜竺一個想法,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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