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人呆呆地望著小妹、水兵這一群人,手中拖著那隻他剛剛射殺的狼。小妹和水手們向獵人豎起了大拇指:


    “你可真棒!一個人戰勝了這隻野狼。”小妹又大聲地說了一句。、


    聽到這小姑娘這一句崇拜式的誇讚,咧著嘴笑了一下。他不再向前奔跑。


    “來,你別跑了。大家一起坐下。現在是早上,我們想了解了解你的情況。或者,我們想問問你想如何處理這隻野狼。”小妹打開了話匣子,“老獵人,我們是中部來的人,想到北方了解居民的生活情況。”


    “老獵人,你是北方本地人嗎?”小妹問。


    “........”老獵人沒有迴答,搖搖頭。


    “你不是本地人?”小妹繼續追問。


    “.......”老獵人還是沒有迴答,點點頭。


    小妹有些疑惑了,莫非他是一個啞巴獵手?走近前來,小妹仔細地看著他,隻見他麵色黝黑,高鼻濃眉大眼,深陷的眼窩有一對呈現幽藍色的眼珠,隻是因為他滿臉灰塵和與狼搏鬥時留下的狼爪印痕,使得這幽藍的眼珠沒有那麽明顯。


    “你真勇敢,竟敢與這隻狼單槍匹馬對打!昨晚我看見這隻狼在山邊上,綠瑩瑩的眼光望著我們的那堆火。我很膽怯,不敢走近它。又不敢吵醒同伴。”小妹對老獵手大加讚揚。


    聽到誇他,老獵人齜著嘴笑了。


    小妹也豪爽地笑了。


    “你是先打了它一槍,讓它負傷了,然後跟蹤著它?再找機會與它搏鬥?”小妹不停地和老獵人對話。


    這迴輪到老獵人對小妹翹起了大拇指,好像在說:“厲害!你怎麽知道的?”


    “喏,看看你臉上與野狼搏鬥的印痕,就知道你在暗夜時分與它對打得厲害。”小妹指著老獵人的臉說,“你簡直就是我們崇拜的英雄!哎,老獵人,你想如何處理這隻野狼?”


    “........”老獵人指指嘴巴。隻見老獵人蹲下來,撩開腳下的樹枝,騰開一塊空地來。


    老獵人的意思是烤了吃了。


    “哈哈,我來生火!”一個水兵讀懂了老獵手的動作。另一個水兵從老獵人手裏接過野狼,打算跟他處理這隻野狼。刮皮,剁開,然後剁成一小塊一小塊的。


    他們就地生起了篝火,每一個水兵拿著一塊肉在篝火堆上烤製。


    小妹是吃不進去的,但是,他看到水兵們能填飽肚子,就感到非常知足。她看著他們津津有味地啃著,就充滿歡喜。她繼續向老獵人了解情況。


    在神奇的大自然麵前,人類總是想方設法自食其力。戰勝自然災難,如大風、海嘯、沙漠、幹旱,等等,等等。小妹在這次向北行進的過程中,又收獲了許多新的感受。她不能像躲在溫室中的花朵,她要經過大自然的神奇淬練,才會變得更加成熟,更加無所畏懼,更加出色英勇。


    老獵人看著水兵們跟他一起分享狼肉,那麽津津有味的,他油然而生出一種成就感。他內心裏感歎:“從大海裏被追出來,逃到這裏起,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內心的滿足。”


    原來他是一個蠻夷老兵。以前他一直駐守在大河邊,後來烈英王善和烈慧公主一起抗夷,他偷偷逃了出來,往小島方向遊去。他遊到了北部的這一個地帶,躲在小山丘上,以獵食動物和采摘野果為生。有一次,他看見北方地區有少數民居,以捕魚為業,過得樸實而簡單。他很羨慕。可是,他不敢到人群裏去。他怕北部地區的人們把他當作異類,或者以蠻夷的身份處死。


    自古以來,逃過一劫的人,都很疼惜生命,哪怕生存的狀態極為艱難。老獵人靠自己的一手好眼法,在山中得以衣物充足。打獵時,如果有較多的獵物,他就拿到集市上去換衣服。這麽多時間過去了,老獵人在山中過得還算衣食豐足,性命無憂。他以啞巴的身份出沒,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沒有人關心他的生存狀況。


    他有時想,他應該也是一個人生的勇者。


    直到今天看到小妹一行,他又有了全新的感受:他能帶給同行的人快樂和滿足,這是多麽讓他欣喜的事呀!


    小妹坐在老獵人對麵,看到他發呆。就問:


    “老獵人,你想到什麽啦?”


    “.......”老獵手笑了!布滿灰塵的臉上露出了整齊的牙齒。他用手指著北麵,似乎在說:


    “那個方向,有人居住!”


    “真的?老獵人,你是說,北方住著很多人?”小妹順勢問。


    “........”老獵人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他用手勢說:“我帶你們去北邊。”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太好了!”小妹和水手們喜出望外。他們帶著老獵人從原路返迴至帳篷處,將一些基本的用品重新打包。在老獵人的帶領下,沿著山路向北方進發。


    老獵人一到下山的陡峭的山路時,為了安全起見,避免下坡摔倒,他告訴小妹和水兵們用藤條編成藤帶,然後串接在大樹上,他們可以陸續地滑下山去。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機智和創意總是能產生不一樣的效果。他們一路行走,竟然有一種露營的快感。這樣趕路感到快速。覺得在神奇的大自然麵前,自己又做了一迴攀爬的勇者。


    山路越來越陡,老獵人在前麵帶路。水兵們帶著小妹艱難地爬行。


    森林裏顯得有一些幽暗,水兵們因為趕路甚急,就想找一個地方休息。老獵人看到他們精疲力竭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意思是說:“這才走了多少的山路,你們就累趴下了?太不強壯了。”


    小妹笑了笑,說:“本來住在水鄉的人爬山就是有難度的,更何況他們旅途勞碌奔波。他們有這樣的速度,已經很不簡單了。當然,要是與你相比,那是差遠了!”


    “別趴下不動了!有人居住的地方都快到了!”老獵人看著趴在地上的一個水兵,有右手指著遠方,意思是說:“你們看,那裏有炊煙升起!”


    看到炊煙,趴在地上的水兵們一躍而起。“起來,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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