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從外麵大步走來,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衣裳,黑發高束,金冠玉帶,步履生風,不過看上去卻是神采頹靡。


    他的步子有些急,一進來便坐在了胡丕麵前。


    胡丕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用一種恰當關心的語氣,道:“王爺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可是遇上了什麽難事?”


    顧北淮的語氣有些氣憤:“母後至今,都沒讓本王見父皇一麵。”當然了,他的這些氣憤是不敢當著皇後的麵表現出來的。


    胡丕聞言,輕笑道:“我當是何事?皇後這樣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顧北淮看著胡丕淡定自若的樣子,心裏越發有些煩躁,道:“還有上次,母後讓本王不要無所事事,可本王做什麽,她都不滿意。胡丕,母後素來欣賞你,你覺得本王現在應該做些什麽?”


    胡丕聞言,在心裏一陣冷笑,像顧北淮這樣的皇子,若是沒有皇後這個親生母親,他或許都活不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草包,不過,是草包也好,容易被人掌控,皇後想必也是看中了這一點。道:“王爺稍安勿躁,此時此刻,最關鍵的就是監視太子那邊的動作。”


    顧北淮言語疑惑:“監視顧清鴻的動作有什麽用?誰都知道,他是太子,若父皇駕崩,顧清鴻就是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現在最關鍵的是見到父皇,讓他廢了顧清鴻的太子之位。”


    胡丕捋了捋額邊的垂發,道:“王爺,萬事不到最後一刻就不能下定論。監視太子的動作,是為了知己知彼,你想想,如果我們能知道太子每一步的部署,何愁不能將他置之死地呢?”


    顧北淮悶哼了一聲,道:“話說的輕巧,顧清鴻又不是傻子,他能將自己的計劃被你我知道?”


    胡丕搖著折扇,在房間裏踱步,一邊對顧北淮道:“所以說,這才是王爺如今需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將精力花費於在宮裏埋下眼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提及“眼線”二字,顧北淮的心似乎被拎起來了,他的確試圖在皇宮裏安插自己的眼線,可他自認為此事做的很是隱蔽,可胡丕怎麽知道了?胡丕都知道了,想必母後也是心知肚明了。


    胡丕轉過身來,對顧北淮道:“我知道王爺在擔心什麽,王爺若想占得先機,而非受製於人,隻有一個辦法。”


    顧北淮:“什麽辦法?”


    “擁有實力。”胡丕接著解釋道,“所謂實力,在皇權之爭上,無非是兵權二字。”


    顧北淮有些鬱悶,道:“你知道的,本王隻是空有王爺頭銜。”說起兵權,他根本沒有與顧清鴻抗爭的資本,而母後顯然也不會把兵權放在他手裏。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必須全身心地依賴母後,就算他登了帝位,也隻是一個傀儡皇帝罷了。


    胡丕看到了顧北淮眼睛裏的落寞,含笑道:“當然了,此言為時已晚。”


    顧北淮語氣帶著怒意,“那你說這話不是成心諷刺本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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