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六年,當昭鸞將百草糖放在太後的麵前時,太後原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一切,殊不知,那些記憶依舊鮮活,鮮活得依舊能讓她的心鮮血淋漓。


    太後顫顫地拈起一顆放在嘴裏,如記憶裏一般的甜。可她的眼眶卻為何泛酸?為何會有眼淚流出?


    昭鸞不知母後為何會哭,她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擦拭著母後的眼淚,道:“是不是女兒惹母後難過了?母後不要哭。”


    太後深吸幾口氣,憋住眼淚,瞬間恢複如常,她依然還是那個冷如冰霜的皇太後:“無礙,是母後的眼睛最近不太好。”


    昭鸞緊緊抱住太後,埋在她的懷裏道:“母後是這世上對女兒最好的人,女兒希望母後可以比任何人都快樂,可女兒知道母後不快樂。如果母後去行宮能快樂的話,母後就去吧,不要掛記女兒。”


    “傻阿鸞。”太後輕輕撫摸著昭鸞的秀發,她這些年究竟活得如何煎熬,原來連昭鸞都知道她不快樂。自先帝死後,她便知道自己此生再無歡喜了,餘生僅剩的願望便是可以離開皇宮,離開這座精美龐大的囚籠。


    “下月初十便是帝後大婚,等一切都妥當了,母後便離開這了,你在皇宮裏莫再惹是生非,知道了麽?”


    “嗯,女兒知道了。”昭鸞重重點頭,旁人不惹她,她如何會去惹旁人?雖然,許多次都是她主動惹旁人的。


    太後歎了聲,道:“你與薛初華的婚事,等你及笄以後,母後再安排,如若那個時候你不喜歡他,母後便廢了這樁事,女子始終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會快樂。”


    昭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玄元殿


    沈渙擔憂問道:“皇子,你受傷了?”


    顧清鴻麵色淡然,緩緩地解開右手的紗布,傷口處已是血肉模糊,他卻不以為意道:“去找些傷藥過來。”


    沈渙並非太監,他是周國第一任皇後特意留在皇子顧清鴻身邊的侍衛,隻是在宮裏為掩人耳目,不得已裝作了太監,他問:“是何人所為?”


    顧清鴻冷嘲著,悠悠道了兩個字:“周後。”


    “此次皇子正麵與之交手,豈不是暴露了皇子的武功?”


    “無礙,是時候反擊了。”顧清鴻暗暗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隱忍這十餘年,也該是時候逐步向周後討迴一切了。


    “可我們身處大昭,無力影響周後的勢力。”


    “你忘了我們訓練的那一批暗衛了麽?”顧清鴻的臉上盡是陰寒冷冽的氣息,這些年來,他每一日都不曾鬆懈,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便尋一處隱秘之地練武,付出更甚別人十倍的努力。他從小便知道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資本向仇人複仇。在大昭與周國皆不知曉的情況下,他秘密地訓練了一批暗衛,這一批暗衛之中,大都是能人異士,有武藝高強者,有醫術非凡者,亦有智謀無雙者。


    沈渙問道:“皇子是想讓他們迴到周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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