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瀚月抱住夏飛乾虛軟的身體,夏飛乾肩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流出來染紅了衣衫,他忍不住紅了眼眶:“飛乾……”


    夏飛乾抬頭對他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阿月兒莫要擔心。”


    “嗬,就知道他是你的弱點,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打情罵俏,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白虎大罵起來。


    夏飛乾挑挑眉,對著他得意地一笑:“你是孤家寡人一個,嫉妒我有人陪伴。”


    “咳咳,”駱瀚月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看著辛元良和趙彥驚呆了的模樣,不自在地說道,“不要閑扯,早點結束早點治療。”


    夏飛乾看著他那白裏透紅的耳朵漸漸變成了粉紅色,忍不住大笑三聲,轉身攻向剩餘黑衣人。


    這時侯府中隱藏的暗衛都跑了出來,這次夏飛乾重傷駱瀚月真的生氣了,對他們下了一個不留活口的命令,暗衛瞬間把黑衣人全都圍了起來。


    白虎知道今晚殺不了夏飛乾了,重重地哼了一聲:“你等著,我日後一定會取你狗命!”說著他用力扔下一個鐵球,鐵球落地瞬間冒出一陣濃煙,他們趁機逃走了。


    待濃煙散去,駱瀚月看著白虎等人離去的方向憂心忡忡,恐怕這次刺殺隻是個開始……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緊的是……他轉身扶住夏飛乾,抬手封住他肩膀上的穴道,皺眉道:“跟我迴屋,我屋裏有止血的金瘡藥。”


    夏飛乾微勾唇,接觸到他的手後身子立刻就軟了:“阿月兒,好疼……”


    雖知道他大概率是裝的,駱瀚月的心還是揪了起來:“你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迴到房間,駱瀚月找出金瘡藥,小心地為他脫下被血浸透的外衣和裏衣。


    夏飛乾撇撇嘴:“阿月兒,你把我的身子看光了,你真的要對我負責了。”


    駱瀚月的手頓了一下,假裝不在意地抬手為他抹藥,可是那變得通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


    門口站著的趙彥和辛元良聽到這裏,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趙彥譏諷道:“男子漢大丈夫,連這點痛都忍不了?”趙彥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他簡直不敢相信二公子那樣一個一表人才、舉世無雙的人竟然會看上夏飛乾這個要樣貌沒樣貌要人品沒人品的人,不能理解!夏飛乾完全配不上他家二公子,他鄙夷地看著夏飛乾。


    辛元良知道駱瀚月和夏飛乾都是好人,雖然對於他們的感情有些難以接受,但是他願意永遠和他們站在一邊。


    當晚,夏飛乾以受傷行動不便為由住在了駱瀚月的房中,趙彥的冷嘲暗諷他全當耳旁風。


    又可以與駱瀚月同床共枕,他很是高興,這一劍沒有白挨啊。


    這一晚他們睡得不是很踏實,翌日一早就聽說了讓他們更加震驚的消息。


    “什麽?”駱瀚月起床伺候夏飛乾穿衣之後扶他來到膳廳,還沒有吃飯就聽到趙彥傳來的消息。


    “公子,千真萬確,”趙彥今早去早市買吃的,意外地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常寧王今早暴斃,街上的百姓都在說是聖上不忿常寧王的聲望,給他下了慢性毒藥。”


    “不可能!”駱瀚月眉頭緊皺,放下筷子向外走去,“我要進宮麵聖,你們吃飯吧,不用等我。”


    夏飛乾不甚高興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去找公仲嘉茂,真不想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公仲嘉茂正在和吳迎蓉用著早膳,聽聞駱瀚月來了,忙讓他進來。


    公仲嘉茂招唿著他:“瀚月,今日不上朝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用過早膳了嗎?坐下一起吃吧。”


    吳迎蓉看到他心中暗恨,麵上露出溫婉的笑容:“駱少卿請坐。”


    駱瀚月拱手拒絕,看著公仲嘉茂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公仲嘉茂了然,對著吳迎蓉笑了笑:“我和瀚月有事相商,迎蓉你自己先吧。”


    說完他帶著駱瀚月去了書房,駱瀚月立刻將今日早市上的事情說了出來,公仲嘉茂驚訝地看著他:“皇叔死了?”


    “是,如今輿論再次對陛下不利,微臣認為應該立刻派人去常寧王府查探情況,開棺驗屍查清死因。”


    駱瀚月這話說得凝重,畢竟常寧王的身份在這裏,想要開棺驗屍恐怕不易。


    公仲嘉茂也知道這個道理,他的手指輕扣桌麵,仔細思索著其他方法,駱瀚月靜靜地等待著,他知道如今這種情況,開棺驗屍是最好的辦法。


    果然公仲嘉茂很快就下了結論:“任深。”


    “奴才在。”任深一直守在門外,聽見他的唿喚,立刻走了進來。


    “你和駱愛卿去常寧王府傳朕口諭‘皇叔死因蹊蹺,未免皇叔含冤受屈,特授意大理寺請去皇叔屍身驗明死因。’”


    任深和駱瀚月跪下領受了旨意,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常寧王府。


    路上他們經過全璐美客棧,不知為何許多人圍著客棧議論紛紛,駱瀚月問了一個灰衣男得知全璐美客棧突然發生爆炸,後院的許多客房都被炸毀,幸好掌櫃娘子元嫚兒前幾日有事迴了老家,所以沒有人員傷亡。


    因有旨在身駱瀚月等人沒有多作停留,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常寧王的屍體已經不在府裏了。


    駱瀚月問著府中的關管家:“常寧王的屍體如今在何處?”


    關管家說道:“今早夫人說要帶老爺迴老家安葬,一大早就走了。”


    也就是說他們在淩嘉城放出風聲引導輿論的時候就已經離開淩嘉城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這一次無功而返,任深迴皇宮迴稟,他慢慢地走迴了侯府,如今他越發地搞不明白這個局勢了。


    夏飛乾看到他迴來,笑了笑:“阿月兒,我要出一趟遠門。”


    駱瀚月愣了愣,問道:“去玄天教嗎?”


    夏飛乾點點頭:“教主對我有恩,他突然死了,我要迴去看看。”


    駱瀚月有些擔憂他此行的安危,也明白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去做,抿了抿薄唇說道:“好……早去早迴。”


    夏飛乾勾唇一笑,扶住他的臉頰淺淺地親了親,撂下一句:“你要多保重,等我迴來。”轉身沒了蹤影。


    駱瀚月靜靜地站了片刻,返迴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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