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乾歎了一口氣,迴頭果然看到駱瀚月走了進來。


    駱瀚月說道:“我們是大理寺的官差,你們向我們報案,我們就有權限介入這個案件。”


    中年夫婦一愣,繼而雙雙跪在他們麵前哭訴道:“求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夏飛乾拉著駱瀚月走到角落裏勸道:“我明白你的心情,隻是我們還要查衛淑萱的案子,那件案子人命關天、時間緊迫……”


    “我明白,隻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百姓有冤屈而坐視不理,身為大理寺官員,自當拯生民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駱瀚月正色道。


    夏飛乾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說服不了你,我陪你一起。”


    駱瀚月迴到房間中,看著兩人四雙眼睛中的期待,沉聲道:“屍體現在在何處?”


    中年漢子忙道:“就在小女的房中停著,我們想為小女伸冤,一直還未下葬。”


    “好,你們起來吧,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為令愛伸冤。”駱瀚月堅定地說道。


    中年夫婦不停地感謝著駱瀚月,帶著他走到後麵的屋子,屋子正中停放著一具棺材。


    駱瀚月打開棺材,看著裏麵穿著壽衣的女子,一時猶豫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他自是要避諱一些,可是如果一直這般避忌,恐怕會錯失許多的線索。


    猶豫一會兒,他咬咬牙拉起女屍兩側的袖子,女屍已經開始腐爛,胳膊上確實有一些青紫的痕跡,這些痕跡腿上也有,手腕和腳腕處還有繩子捆綁的痕跡,額頭有傷口,傷口上有凝固的血跡,腦後有腫塊,像是摔傷所致。


    他向中年漢子要來一根細細的簽子,用白布裹了探入死者兩邊的耳道,拿出後白布上沒有血跡。


    他麵色凝重地放下簽子,中年漢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大人,豆兒是怎麽死的?”


    “豆兒姑娘確實像是摔死的,她身上有捆綁的痕跡,應該是被人挾持到某個地方,之後……”駱瀚月看著中年夫婦悲傷的表情,隱去後邊的話,頓了頓說道,“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你們把豆兒姑娘失蹤那天的事情都說一遍。”


    中年漢子抹著眼淚說道:“那日草民讓豆兒去米行買麵粉,米行就在轉角那條巷子裏,不遠,誰知道天黑下來都沒有見她迴來,草民去米行詢問,都說沒有見過她,草民著急得不行四處尋找,找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我們垂頭喪氣地迴來,就看到豆兒的屍體躺在我們店門口,嗚嗚嗚嗚……”中年漢子說著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


    駱瀚月又問道:“豆兒姑娘失蹤前,可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有的,大人,有的,”中年婦人焦急地喊道,“豆兒失蹤前兩天,有一個穿著貴氣的地痞流氓來調戲豆兒,被我們給趕出去了,晚上的時候那個人又來,被我們拿棍子打了出去,真是可恨!大人,我們曾經懷疑過那個人,報官時說過,但趙縣令說有人證明那個人沒有時間犯案。”


    “那個人是誰?你們認識嗎?”駱瀚月問道。


    “那個地痞流氓是外地人,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長得人模狗樣的,誰承想看見豆兒長得好看,三番四次地來調戲她,真不是一個好東西!”中年婦人罵道。


    駱瀚月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們以後想到什麽盡管來縣衙找我,我叫駱瀚月。”


    “好好,謝謝青天大老爺,謝謝。”中年夫婦連聲感謝,親自送他們出了門。


    拜別他們,馬車繼續上路,走了一會兒,駱瀚月掀簾說道:“不如我們……”


    “你想說我們分頭行動,對吧?”夏飛乾接話道。


    駱瀚月微微一笑:“正是,你去翡翠樓調查元曉海的行蹤,我去縣衙,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查清楚的。”


    夏飛乾撇了撇嘴:“我謝謝你的信任。”臉上寫滿了不開心三個大字。


    駱瀚月沒有多說什麽:“把我放到縣衙門口就好了。”


    “是,駱少卿。”夏飛乾無奈地說道。


    等駱瀚月下了馬車,夏飛乾賭氣一般,不打招唿直接駕著馬車離開,駱瀚月無奈地搖搖頭,轉身敲起登文鼓。


    不長的時間有個衙役過來打開門,不耐煩地喊道:“誰啊,敲什麽敲?”


    一個腰牌伸到他的臉前,他揉著朦朧的睡眼還未看清,一個人推開他大步進了門:“大理寺少卿駱瀚月特來拜見趙縣令。”


    “大……大理寺?”衙役嚇得瞬間清醒過來,匆忙走過去帶路,“大人跟我來。”


    走進大堂,一眾衙役歪七八扭地站著,趙縣令端坐在最上麵,看到走來一個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就是你敲的登聞鼓?還不快跪下!”


    駱瀚月再次拿出腰牌:“大理寺少卿駱瀚月,有一對夫婦向我報官,他們小女被人所殺。”


    趙縣令的眼神閃爍了幾下,很快恢複正常:“駱大人,你說得是張氏之女張豆兒嗎?”


    “是,我經過他家麵館見他哭得悲切問了幾句,他們報官殺死張豆兒的兇手至今還未抓住,有人報官身為大理寺官員豈能坐視不理,所以我來問問趙縣令案子查得如何了?”


    趙縣令笑了笑:“駱大人,不要輕信這些刁民的話,他們家一向為人刻薄,周圍鄰居多有怨言,這件案子已經查得很清楚了,案犯劉大牛也已落網,書吏正寫著卷宗,不日就遞交到大理寺了。”


    “哦?那正好拿來讓我看一看。”駱瀚月說道。


    “好。”趙縣令滿臉堆笑地答應下來,指使縣丞去拿。


    縣丞很快拿來,趙縣令讓開位置請駱瀚月坐下,駱瀚月很自然地坐下,攤開卷宗認真看起來。


    趙縣令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


    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駱瀚月抬頭看向趙縣令:“劉大牛如今在何處?”


    趙縣令忙道:“因劉大牛沒有殺人,所以打了二十大板,讓他賠償張氏夫婦十兩銀子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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