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表情冷淡:“何公子,請讓開,我們要進內院搜查。”


    何朔氣得渾身發抖,一腳踢到自己身邊護衛的屁股上:“愣著幹什麽,都有人強闖何府了,還不把他們給我打出去!”


    護衛得令,向曹縣令他們包圍而來,衙役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曹縣令沉下臉,看著衙役大聲叱道:“你們既然在縣衙任職,自當盡心盡力為朝廷辦事,何府之人藐視王法、阻攔辦案,全都給本官拿下!”


    衙役猶豫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動手。


    駱瀚月在旁邊一言不發,靜靜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曹縣令見衙役不為所動,大踏步向前走了幾步,昂首挺胸:“有什麽後果本官來擔著,都給本官上!”


    唯一知道駱瀚月身份的衙役趙武偷偷地看了駱瀚月一眼,一咬牙拿起刀就向前衝,其餘衙役見狀也跟著衝向護衛。


    就在眾人鬧作一團的時候,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這是在做什麽?”


    駱瀚月轉頭看去,是何老爺。


    何老爺滿臉笑容地迎上來:“原來是曹縣令來了,不知道曹縣令來此有何貴幹?”


    說著他看向身側的下人訓斥道:“你們是怎麽待客的?曹縣令來了不把他迎進去喝口熱茶,反而在門口吵吵鬧鬧地,像什麽話!”


    老狐狸,駱瀚月暗自腹誹。


    曹縣令上前向何老爺打個招唿:“何老爺,有人狀告令郎搶奪財物,本官是來此查案的。”


    何老爺露出吃驚的模樣:“犬子一向為人老實厚道,怕是被人訛詐了,不知道是誰狀告犬子?”


    “就是草民,”夏飛乾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緩緩地說道,“何朔搶了草民家祖傳的玉佩,還把草民打出府去,青天大老爺可要為草民做主啊。”


    “哪裏來的賤民,竟敢汙蔑本公子,本公子打死你!”何朔一聽,氣得臉色通紅,衝過去踹了夏飛乾一腳。


    夏飛乾不露痕跡地扭轉身體躲過這一腳,順勢躺到地上,“哭”得更兇了:“打人啦,打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啊!”


    曹縣令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何公子有把本官放在眼裏嗎?”


    何老爺看著曹縣令笑道:“草民配合官府辦案本是應當,隻是不知此人狀告犬子可有證據?”


    “有、有證據,”夏飛乾從地上爬起來,匆忙開口,“草民知道何朔把玉佩藏在哪裏,曹縣令,草民可以帶你們去找。”


    何老爺張口想要阻止,曹縣令不給他機會,直接問道:“我們去搜查證據,何老爺可有異議?”


    這話可把何老爺給架上去了,他說有不行,說沒有也不行,氣得暗自咬牙,之前曹縣令一向對他言聽計從,今日這是怎麽了?難道他也知道大理寺少卿來揚州的消息,所以臨陣倒戈了嗎?


    料他們也搜查不出什麽東西,何老爺咬牙笑道:“我們當然會配合大人查案,大人請。”


    曹縣令看向夏飛乾:“你在前邊帶路。”


    夏飛乾領著眾人直奔賬房的方向而去,何老爺越走越是心驚。


    走到賬房門口,夏飛乾站定:“玉佩就在裏邊。”


    曹縣令轉頭看向何老爺:“何老爺,請開門讓我們進去搜查。”


    何老爺假裝淡定:“這就是我們的賬房,裏邊都是些賬簿之類的,沒有什麽玉佩……”


    夏飛乾大聲打斷何老爺的話:“草民親眼所見,何朔把草民家傳的玉佩放到了這裏邊。”


    “既然如此就請何老爺打開看一眼吧。”曹縣令聞言堅持道。


    何老爺麵露為難的表情:“不是草民不想配合,這賬房的鑰匙一直是由朱管家拿著,大人也知道,昨日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街上,鑰匙也不見了,草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大人如果不相信,大可問我府上的下人,賬房用的是蛇形鎖,極其複雜,找人開鎖需要幾天的時間,請大人明鑒。。”


    曹縣令眉頭緊鎖,為難地看著駱瀚月,他們若僅憑夏飛乾一麵之詞砍鎖硬闖,恐會給何府留下話柄,如今該怎麽做呢?


    夏飛乾眨眨桃花眼,突然撲向一側的何朔。


    他抓著何朔的衣服質問道:“何朔,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搶奪了草民家祖傳的玉佩,還把草民打出府門,草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何朔拚命地掙紮都掙脫不開,氣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這個瘋子給本公子拉開!”


    下人方才反應過來,上前扯著夏飛乾的胳膊向後拖,夏飛乾緊抓著何朔的衣服不鬆手,幾人掙紮間,當啷一聲,一個東西掉到了地上。


    目的達到,夏飛乾嘴角輕勾鬆了手,被下人拖到一邊。


    何朔撿起地上的東西,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駱瀚月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憋著笑,這時輕咳兩聲,表情恢複平靜:“我看賬房的銅鎖和它的紋路很像,這不會就是賬房的鑰匙吧?”


    “胡扯!”何老爺看到鑰匙的時候臉色變得灰敗。


    他很清楚鑰匙就在自己的脖子上掛著,為什麽那裏還有一把?一定是有人給自己下了套!他打量著這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傾城絕色的少年,難道這個少年就是大理寺派來的人?


    他狡辯道:“我們家的賬一向是朱管家在打理,草民怎麽可能會把賬房的鑰匙交給犬子,請大人明鑒!”


    “到底是不是賬房的鑰匙,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駱瀚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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