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邀請函的那一刻,何立的心裏頗為激動,自己在武道學院也已經是習武這麽久了,雖然何立覺得自己和這個地方並不是那麽的契合,但是總體來說,自從何立來這裏上學,也還算是愉快,學員之間大家一般都是顧著自己的修行,少有互相走動,可以說人和人之間的來往特別的少,但是也正是這樣,才讓何立可以心無旁騖地努力練功,並且可以不受打擾地專心自己的事情。


    而且武道學院裏雖然大家都比較忙著自己的事,即使是偶爾需要去上課,大多數人也還是步履匆匆的,完全不像何立聽說的其他的學校,大家都是一團和氣,然後在課餘還會互相有一些聯誼活動。因為這裏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很清楚,如今武者的練功環境也是越來越不好了,和從前天地元氣濃鬱的環境相比較,如今的大環境,已經是讓如今的武者更加的步履艱難,而且隨著武道學院和各個大門派之間的競爭,武者的數量非但是沒有減少,反而會隨著各大門派和武道學院招收更多的學員和弟子而急劇增加,對於本來就日益降低的天地元氣的需求,這個總量也會逐漸達到一個無比誇張的數字,這個條件之下,對於不少都想成為蓋世強者的年輕人和其他的武者來說,不異於是一個極大的噩耗。不過,好在現在各家門派和武道學院,對於弟子和學員的招收也是越來越嚴格,先從學員和弟子的先天條件下就能淘汰將近大部分的學員,留下的終歸還是具備了成為武者的潛質的小孩。但就算是這樣,因為武者本來壽命就比普通人長不少,因此這個世間的武者數量,雖然是得到了一定的控製,但是整體的數量,其實也還是在穩步增長的。


    也正是因為現在在環境,導致武者之間的競爭越來越激烈,其他的資源都不提了,隻說武者之間對於天地元氣的需求,僅僅是這一項,就已經是足夠武者之間因為大家的利益衝突,而互相對立起來。而何立當初第一次闖過武神塔時,其實就已經在武道學院裏開始有了一定的知名度,隻不過這個名頭並不一定都是好處,因為何立當初嶄露頭角的原因,被武院裏不少的學員都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但是因為大家都是身在武院內部的原因,而武院裏本身是禁止爭鬥的,且內部還時常都會有實力強大的巡邏執法者或明或暗地在其中保護自己的學員,因此,即使是不少人心裏不待見武院裏的一批更加優秀的學員,但是明麵上,這些人也不得不把自己的小心思給隱藏起來,隻等著他們看不上的這些學員會遇到某些事情需要外出的時候,再聯係一些自己在外麵的勢力,對於這些學員進行一些毀滅性的打擊,這樣既可以想辦法除掉自己的一些絆腳石,同時還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不讓自己暴露。


    何立自從來到了武道學院以後,大部分的時間大都是在藏書樓和自己練功的地方度過的,即使是每次需要去上課,何立也都是盡量選擇走大路,沒辦法,誰叫何立是自己單獨一人在這裏求學,而且何立也是聽到了武院裏比自己進來這裏早上很多年的學長說起過,武院裏也是有一批的富家子弟,仗著自己家裏的金錢和權勢,在武院裏胡作非為,若非是執法隊抓不到他們的把柄,也早就把他們統統給處理了,也不會留著這些人在武院裏一待就是這麽幾年,不過,自從前些年,有些武院裏的學員出了事故以後,執法隊對於武院中的一些偏僻僻靜的角落也是加大了巡查的力度,這幾年都是沒有再發生過學員失蹤或者是在學院內部死亡的事故了。


    對於有些人處心積慮想要讓自己在武者的道路上能夠走得更遠,對於這個想法,何立其實也並不怎麽反對,因為他也知道,隻要是有可能成為武者,必然是會有人想著法地讓自己能夠更加變強,要不然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麽多人熱衷於練武了,隻是何立沒想過,有人會為了讓自己能夠脫穎而出,會采取這麽下作的手段,真是刷新了何立的認知。自從何立聽了其他學員的告誡以後,基本上也沒單獨走過那些比較偏僻的小道,不是何立的膽子小,純粹的是何立其實並不想惹事,別的人是怎麽想的,何立並不關心,他始終還是覺得,自己畢竟是武院裏的一份子,想著念著武院的一份香火情,不想和自己在武院裏的同窗動手,別人的想法何立幹涉不了,但是何立總是想給自己留一點念想的。


    但是事實往往是與個人的願望背道而馳的,就在何立積極地準備著自己的功課的時候,有一天何立剛剛完成了當天的功課,從密室中收功,正打算出門去買一些自己路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的時候,走到半道上,何立就被人攔住了去路。“你就是何立,武院裏的先天學員?”何立聽得一愣,然後才發現自己走的路上,已經是被七八個學員樣子的人堵住了,何立其實也不想惹事,隻是看這幾人來者不善,而這裏也是在武院內部,何立料想對方絕不敢在武院裏和自己動手的,而且何立還察覺到,就在自己站立的位置往南兩三百米的地方,有幾道極微弱的唿吸聲傳來,看來應該就是武院中的執法隊了,裏麵雖然是沒有宗師一級的高手,但各個都是先天強者,麵對著武院裏數量不少的一大批後天武者,這些人已經是完全具備了壓倒性的優勢。


    何立不願和這幫人做過多的糾纏,這些人看樣子就是來挑事的,平時何立就無比的低調,從來也不和自己不熟悉的人來往,而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早早地就在何立的房間外麵的這條大路上等著,似乎是早有預謀的,隻不過何立還不清楚他們想幹什麽,也就是這裏還在武院的內部,要是在外麵,何立不是拔腿就跑,就是直接動手把這群人都宰了。


    何立裝作茫然地點點頭,雖然何立不知道這群人找自己幹什麽,但是看這群人的相貌,沒有一個是好人像,而且其中兩人的身上還有些淡淡的血腥味,看來也是殺過人或者是牲畜野獸之類的,既然在這裏來堵自己,看來今天的事是沒辦法善了了。“哦,不知道諸位堵住我有何貴幹,咱們大家素不相識,你們總不會是想來和在下交個朋友吧?”何立雖然是和這些人都不認識,但也不想就這麽在學院裏打起來,畢竟武院裏的規矩還是在明麵上,何立不能挑釁學院,最主要的是,何立也是之前不久才向姚烈拜了師,雖然這事武院的人應該都不知道,但何立也不想給自己師父的臉上抹黑,再說了,萬一真在武院裏殺了人,何立雖然會沒事,但是武院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難免外麵的人不會知道這裏的情況,萬一武院裏有人出去說漏了嘴,何立不就是給姚烈的臉上招黑了嘛,所以何立即使是心中萬般無奈,也隻好硬著頭皮先把眼前的事情敷衍過去。


    先前說話的人,見到何立其實也沒什麽不一樣的,而且他也是聽別人說起過,何立之所以能進步得這麽快,除了是當初在武神塔中獲得了無數的機緣,同時,何立在外麵應該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寶物的,不然的話,就算何立的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個月裏就從一點武功也不會的普通人,成為一名能夠硬抗宗師強者而不落下風的武者,對於這一點,大多數不知道何立的武功境界的外人,雖然心裏對於這個說法的真假依然是持有懷疑的態度,但是心裏卻隱隱間覺得這個說法還算是比較何立的,因此,其實不少人都堅持認為,何立的身上還有不少的寶物,但是武院的學員大都認為自己和何立也算是同門,很多人都是抹不開麵子,不想讓自己背負起欺負同門的名聲,雖然都猜測何立的身上有寶,但其實都不想第一個來找何立的麻煩,因為大家都在猜想,何立年紀輕輕,他身上的寶物到底都是誰給他的?


    而現在,何立被人給堵在了一處,而且看來人數也不算少,正好可以好好瞧瞧,何立究竟是真的有本事,還是靠著虛張聲勢來作秀,而且也正好可以驗證一下自己和何立之間的實力的差距,檢驗一下自己究竟是處在一個什麽水平。何立見這幫人顯然是來者不善,語氣頓時就開始不客氣起來:”趕緊給老子讓開,再不讓開,別怪我出手無情!“原來,武院裏雖然禁止私下裏鬥毆,但是真的當人身受到威脅的時候,也是並不禁止被威脅的人動手的,不然的話,受到威脅的人萬一不敢動手,受了傷甚至是丟了命怎麽辦?何立顯然也是知道的,而且從身邊這些人的唿吸中,何立早就判斷出來,這些人最強的不過都是些二三流的貨色,居然還敢不知死活地來挑事,真當自己是泥捏的,沒有一點火氣?


    被何立的語言威脅嚇了兩下,這些人卻是根本不覺得何立在說實話,總覺得何立應該是想借著自己的名聲把他們嚇走,於是個個都是一臉獰笑地逼近了何立,卻都是一言不發的。何立知道,今天是免不了要殺上一兩個人了,不讓這些人見見血,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何立於是不再廢話,趁著這些人還未動手的時候,何立還有空抖了兩下手腳,圍著的人見何立的這麽一副做派,頓時就分成了明顯的兩派,其中之一覺得自己這麽多的人,何立卻絲毫不見慌張,不是附近有埋伏,就是何立是有真本事的,再聯想之前何立取得的那些戰績,頓時就有人打起了退堂鼓,悄悄地朝著包圍圈的外麵走去,等到遠遠地再也看不見戰場了,立即就撒丫子跑得無影無蹤了。對於中途退出的人,除了何立還有不少的閑心看見了,其餘人皆是毫無察覺的,隻等著包圍的圈子縮小後,眾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欲望,朝著何立同時出手,而就在這些人先動手的時候,何立也動了,隻見無數的殘影在人群中閃過,除了何立,其餘人紛紛中掌倒地不起,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這些人終於是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居然敢來撩何立的虎須,真的是上趕著找死,這下可好,都被一鍋端了。


    這件事並沒有在武院裏廣泛傳播,事情的經過,武院的高層很快就全部搞清楚了,死掉的學員他們都是活該,即使後來有些學員的家人到武院裏來鬧事,但是武院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立即通過關係,直接對鬧事的人的家裏的產業動手,不但是封存了這些人家裏的部分產業,同時還通過早已經畢業的一些學員,對這些鬧事的人的其他的行業進行打擊,最終在這些壓力下,鬧事的人最後還是提出了賠償武院的損失,這事就算是過去了。


    而何立本人,則是在這事情以後,變得越發的低調起來,但是這個事,雖然沒有在武院裏廣為宣傳,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何立也因此得以過上了平靜的生活,直到自己終於是到了準備出發前往更高武院的時候。


    一天大清早,天都還沒有亮,何立就早早地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背上自己的幾件衣服,再加上身上的一大堆的銀票,包袱裏的藥材,早就在何立之前或是售賣,或是自己用來練功的時候消耗一空了,於是何立得以輕裝簡行,靜悄悄地一個人從武院裏離開,盡量不驚動自己的朋友,相別之時,朋友之間的離別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何立一個人悄悄地走出武院的大門處,中途何立也是站住,迴頭看了看自己生活了許久的武院,來時何立還是乘坐的馬車,一路風塵仆仆地到了這裏,和其他人一起,走時,卻隻有自己一人,孤孤單單地上路。


    何立走了沒多久,大門口處聚集了很多人,除了何立之前認識的安賢等朋友,其他和何立一同進入武院的很多人,都到了大門口來送行,隻是何立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這一走,沒有和眾人道別,等到何立再次見到這些人以後,又是很多年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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