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我家今天買了肉,去我家去吃吧!”


    “許大夫...”


    百姓一個比一個熱情,許之魚瞬間便被圍了起來,方才處於話題中心的吳青瞬間便被無視了個幹幹淨淨。


    許之魚是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自己現在這都成了廣城的名人兒了?


    她笑道,“各位叔叔嬸嬸們,不是我不想去你們家裏,隻是大家都想讓我去,我是去誰的不去誰的都不合適不是?”


    “那你就挑一個,我們保證沒有意見,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人群中不知道誰吆喝道。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吳青看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許之魚轉移了去,雖然麵子上過不去,可想到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他覺得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


    許之魚越過人群就看到吳青扛著楊國清偷偷摸摸的往外挪,她眼眸閃了閃,朗聲道,“吳青大夫,話還沒說完呢,這麽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呀?”


    眾人的目光又一次放到了偷偷摸摸的吳青身上。


    這個賤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吳青心裏暗罵,麵上卻溫和笑道,“我師傅身體不適,我便想著早些帶他迴去歇著。”


    “看起來...確實不是太好,”許之魚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果吳大夫不介意,不如讓我瞧瞧?”


    吳青捏著楊國清的手一緊,“許姑娘操心的事情多,我師傅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


    許之魚也不是非要給楊國清把脈,意思意思就是了。


    “那如果有什麽問題吳大夫盡管來找我,不過我相信你,才學了一年醫,就能比我都先研製出了瘟疫的藥方,甚至連高大夫都不如你呢。”許之魚笑眯眯道。


    旁邊的婦人卻聽出了不對勁兒來,什麽叫吳大夫先研製出了藥方?他們隻知道楊國清那個庸醫先是在西街那邊免費施藥,之後隔了一天,許姑娘才有了藥。


    突然,又一個聲音從人群後傳來,“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就在長平街,有個自稱是許大夫同村的姑娘說什麽許大夫換了藥,還說她用百姓的身體試藥。”


    這話一出,周圍的婦人頓時就不樂意了,許大夫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反正她們不信。


    那人又哎了兩聲,拍了一下自己的腿,“你們別急啊,聽我說完,當時許大夫就說了,是吳大夫偷了藥方,偷就偷了,還偷了個不完整的,偷完還找人來倒打一耙。”


    當日在場的人並不多,許多人都不知道這迴事。


    聽他這麽一說,不免細思極恐。


    照他這麽說,藥方是吳青大夫從許大夫那偷出來,然後給了楊國清那個庸醫,然後他們誤以為這藥方沒問題,便大張旗鼓的施起了藥,結果這就出了事。


    群眾悟了,竟是連懷疑都沒有就信了這番話,看向吳青的眼神與先前便也不同了。


    “你少胡言亂語!”吳青急了。


    “誰胡言亂語了?這都是我親耳聽到的,我還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在哪住著呢,要不我把她找來跟你對峙?”爆料那人昂著頭,一副要跟他論個長短的樣子。


    吳青一噎,當時那個女人他還真就沒了消息,誰知道她跑哪去了。


    許之魚眉梢一挑,林蘭後來跑了,這都這麽多天過去了,居然還沒死。


    “哎呦,我還當吳青大夫是個好心的呢,原來藥方是他偷出來的啊。”


    “那楊國清豈不是替他背了黑鍋?”


    “要我說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吳青聽著四下裏的議論聲,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楊國清突然又咯咯的笑起來,好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偏偏許之魚這會又什麽話都不說了,站在人群後麵對他笑的眉眼彎彎,可看著他的眸子裏卻又涼薄如水。


    她對著自己嘴巴張了張,吳青瞬間收緊了手。


    那女人說他小偷。


    最終,吳青頂著眾人的視線匆匆跑走,百姓們罵罵咧咧,轉頭想找許大夫邀功順便在請她去自己家吃飯,卻發現方才的位置已經空了。


    許大夫不見了。


    許之魚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深藏功與名。


    不過離開前她讓墨影找人去問問今天那個爆料的人,問問林蘭的下落。


    做完這件事,許之魚心情都好了不少,她沿著路邊溜溜達達,沒一會就在一個小攤子前停了下來。


    小小的攤子前擺滿了小工藝品,看起來像是木頭雕的,東西不大,一隻手就能拿的下,正好,大寶和二寶可以拿著把玩,等以後安定下來了,放在屋裏當擺件。


    而且看著這些東西,她突然又有了一個新想法。


    她蹲下身,手上拿起一個兔子形狀的木雕,“婆婆,這東西怎麽賣啊?”


    “姑娘,這是我兒子親手雕的,一個二十文。”婆婆笑的慈祥。


    許之魚摸索著小兔子的耳朵,婆婆看著麵前的姑娘不說話,以為是嫌貴,當即便又說道,“這小物件因為是木頭雕的,為了防止有木刺,我兒子還專門塗了漆,真的不能再少了姑娘。”


    這小木雕也就是個手藝活,賺個手藝錢,隻是兒子說買這些的八成都是家裏有孩子的,若是不小心紮了手受了傷就不好了,非要刷一層桐油。


    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她雖然心疼,可也沒阻止。


    許之魚抬眸,笑道,“婆婆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這小兔子雕的很是精巧,有些驚訝而已。”


    她從懷裏摸出一串銅錢遞給對方,“這東西賣二十文恐怕你們也不賺什麽了,我有一個生意不知道婆婆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合作?”


    婆婆伸手接銅錢的手一頓,“啊?”


    許之魚又從攤子上拿了兩個小老虎的木雕,“您隻管把這事說給您兒子聽,如果願意與我一起合作就去長平街之前收治病人的宅子找許大夫,若是不願意也沒關係,那些銅錢是我買下這三個木雕的錢。”


    她遞出去的那一串銅錢得有個兩百文。


    許之魚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婆婆想追可又顧及著攤子,最後隻能捏著一把銅錢站在原地。


    好半天才把東西一兜,快步往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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