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因為要在山中行走,他的一身白袍早就換成了利落的窄袖勁裝,烏黑的長發全部攏到了頭頂,露出精致的五官。


    一雙瀲灩的眸子明明應該是多情的象征,卻偏偏被他眼中的清冷硬生生壓了下去,挺拔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無不昭示著眼前此人,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你...在說什麽?”


    為什麽他會說出腺鼠疫和肺鼠疫這樣的名詞,是這個時代有人研究出來的嗎?還是說...


    許之魚不敢想,她突然轉頭看著不遠的白林,她雖然不太清楚醫仙穀在祁國的地位,可就衝著師傅可以給皇親國戚治病的地位,他的醫術也是絕對不差的。


    可他卻說不出來腺鼠疫和肺鼠疫這樣的話。


    宋沉柯手上動作不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許之魚又問道,“腺鼠疫是什麽。”


    宋沉柯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讓人震驚的話,隨即說道,“我是個商人,之前遇到一個遊醫,他用一本他研究出來的醫書跟我換了一株很珍貴的草藥。”


    許之魚微微鬆了一口氣,心底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所以腺鼠疫是那醫書裏寫的嗎?”


    宋沉柯點點頭,還不能確定,他還是有些著急了。


    “我可以看看那本醫書嗎?還有那個遊醫我可以見見他嗎?”說不定那個遊醫跟她一樣是穿過來的呢。


    隻是宋沉柯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告訴她醫書已經找不到了,至於遊醫,自然繼續去雲遊去了,暫時也沒有消息。


    許之魚有些失望,解釋道,“我們行醫之人,遇到這樣的病症就想要刨根問底,如果有他的消息麻煩您給我遞個話可以嗎?”


    宋沉柯不置可否。


    她也沒什麽心情再跟宋沉柯聊了,防火帶正好也挖好了,一把火扔上去,頓時火光衝天,二三十具屍體發出刺鼻的氣味。


    這場火燒了很久才徹底熄滅,火勢大到一直在遠遠的跟著的金金都飛過來看了看情況。


    “小魚魚,你們在幹嘛,難聞死了。”許之魚愣怔的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腦海裏就傳來金金抱怨的聲音。


    ‘金金你別過來,這些是染了疫病死亡的人類,對你不好。’雖然不知道這種病毒對金金有沒有危害,但安全起見,還是離遠點的好。


    金金顯然不知道疫病是什麽東西,小魚魚不讓它去那就不去了唄,它就是遠遠的看到這邊有些好奇而已,它撲騰著大翅膀在頭頂轉了幾圈以後這才又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而墨影正疑惑的望著天空,往常一吹哨信鴿就來了,可今天怎麽都喊不來,難不成信鴿跑了?


    金金完全不知道自己來溜達了一圈,直接把齊王府的信鴿嚇的不敢來了。


    這個念頭隻在他心裏轉了一圈之後就被迅速拋到了腦後,這都是齊王府專門訓練出來的,就是被烤了吃了也不可能跑了。


    出現疫病的事情不能等,他看了看許姑娘,打算親自迴去一趟。


    “墨影,可以了嗎?”許之魚問道。


    墨影垂首,“許姑娘,此事事關重大,屬下想親自迴去一趟。”


    許之魚沒意見,本來墨影來保護她就有些莫名其妙,人家想迴去她更是沒什麽立場去阻攔,“那你就迴去吧,哦對了,剛剛咱們都近距離接觸過病源,這身衣服你一會換一下,換下來的衣裳直接燒掉,還有這個東西,換好衣服之後往自己身上多灑點,尤其是裸露在外麵的皮膚。”


    許之魚從身後的包袱裏拿出一套衣服來,又灌了一小瓶酒精,這是來之前她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


    “勞煩許姑娘,您注意安全,屬下盡快趕迴來。”說完身影就竄沒影了,許之魚都沒來及說讓他不用迴來。


    嘖,這古代的武功真是玄學,把地心引力置於何地啊,說飛就飛的。


    真羨慕啊。


    “那小子走了?”白林負著手走了過來。


    許之魚點點頭。


    “走了也好,早點去跟齊王報個信,嶺南雖然條件差,可人還是不少的,能盡早做準備最好。”白林歎口氣,老天爺不給活路啊,旱災還沒過去就又來了疫病。


    許之魚收迴視線,也遞給師傅一件換洗衣服,隻是沒有宋沉柯他們的。


    雖然她的空間裏還有,但她的包袱總共就這麽大點,若是在掏三身衣服出來那就是靈異事件了,所以隻能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我這裏沒有多餘的了,你們最好也把衣服換了,以免被病毒感染。”


    病毒一出口,宋沉柯就又看了她一眼,許之魚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師傅問了她一句病毒是什麽,許之魚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又把現代詞匯說了出來。


    “就是疫病的源頭,肉眼是看不到的,他們會沾到任何地方,然後再找機會進人體,把人給傳染上疫病。”


    白林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小丫頭說的她倒是聽懂了,隻是這樣的論調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怪新奇的。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發財從自己隨身的包裹裏拿出了三套衣服,等到所有人都換好之後許之魚才拿出消毒液,對著每個人一頓噴。


    奇怪的味道讓白林幾人瞬間就皺成了一張包子臉,元寶更是一蹦三尺遠,還以為許之魚要暗害他們。


    “元寶,站好,這是藥。”宋沉柯垂在身側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


    “這怎麽會是藥,這也太難聞了吧?”元寶皺著鼻子不情不願的站在了原地。


    “確實是藥,是為了盡可能殺死我們身上可能攜帶的病毒,最大可能的減少他們的擴散,”許之魚一邊噴一邊解釋,“你怎麽知道的?”


    “那名遊醫曾告訴過我,有一種藥是從酒中提煉出來的,可以殺死一些看不到的東西。”宋沉柯解釋。


    許之魚拖著長音哦了一聲,她對那個遊醫越來越好奇了,這明顯說的就是酒精啊,如果能見到他就好了。


    元寶被噴了一身奇奇怪怪的味道,可看著公子也站在原地老老實實的挨噴,他也不敢多說什麽。


    雖然他不知道公子口中的那個遊醫是什麽人,可公子是不會害他們的,這麽說來,許姑娘也是為了他們好,再難聞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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