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藍之前不知道薑一雪找的人是誰,看到景珩後微微一愣,走上前,福身一禮,費力的說了句:“景公子。”


    薑一雪側頭問:“你們認識?”


    希藍輕輕頷首。


    景珩坐正身子,接道:“當初她剛登台的時候,我去大力捧過場,之後有過簡單的幾麵之緣。”


    “哦!”


    薑一雪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位爺還真是在藍宮苑裏哪哪都是熟人啊,她之前讓他幫那些忙的時候,還以為他不認識希藍呢。


    現在一想,是自己天真了,他這麽好女色,怎麽可能不認識曾經紅極一時的人呢。


    “那今日就麻煩景公子了。”


    景珩看著薑一雪射在自己身上有些變了味的目光,握著折扇的手慢慢摩挲著,稍稍揚眉笑著迴:“哪裏哪裏,正好秦先生也剛迴來,就讓他先為希藍姑娘看看吧。”


    隨後對外麵的仆從吩咐了一番,便有人去前院尋人了。


    不一會兒,一位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提著藥箱進來。他先是對著景珩一禮,隨後看向薑一雪二人,便對著氣色不好的希藍問:“是這位姑娘需要診治嗎?”


    希藍上前一步,即使隻能用氣聲說話,還是禮貌的答:“是小女子需要,勞煩先生了。”


    秦先生輕輕頷首,讓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始把脈。


    薑一雪站在旁邊,雙眼不離的盯著二人,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位大夫能有辦法治好希藍。


    景珩看她那緊張的樣子,便朝她招招手,出聲安慰:“你先坐過來,不用太過緊張,秦先生師出名門,醫術甚好,隻要不是非常棘手的疑難雜症基本都會有辦法。”


    這樣一說到提醒了薑一雪,雖然擔憂,但也怕自己緊張的情緒影響到大夫醫治,便順著景珩的召喚,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等。


    這個脈把的比正常情況久了很多,秦先生放下了診脈的手後,眉頭微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問:“姑娘如今除了嗓子不能出聲,可還有其它的地方不舒服?”


    “有,胸,痛....咳咳咳......”


    希藍狠狠咽了口唾沫,說了幾個字便被一陣咳壓住,明顯感覺已經說不太下去了。


    她的情況,薑一雪都知道,緊忙倒了杯水送給她,替希藍答:“有,精神狀態明顯不好,咳嗽,胸痛......感覺唿吸不暢,這些都是從嗓子出問題後,慢慢出現的症狀,起初一點都不明顯,但隨著時間推移情況漸漸加重。”


    秦先生頷首,思索片額,繼續問:“那她在聲音出問題的當日,可有在飲食方麵吃喝過特別的東西?”


    “不曾,那日她吃的都是自己人做的東西。”說完她稍稍停頓,想了想當天的情況,補充:“除了在演出前,喝了一壺別人泡的茶。”


    “..........”


    後麵幾個問題下來,薑一雪看秦先生已經把話問到這個份上,來迴一想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她握了握身側的手,問:


    “先生,您是不是懷疑有人下毒?”


    秦先生先是詢問的看向景珩,景珩會意,說:“都是自己人,先生有什麽直說便是。”


    秦先生得到答複這才緩聲開口:“恐怕就是這樣,這位姑娘中的毒,老夫如果判斷的沒錯,應該是“噬身散,此毒無色無味,很難被人察覺。”


    “那這種毒要怎麽解?”


    薑一雪不認識噬身散是什麽,也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已經診出了是什麽毒,想著應該會知道解毒的藥。


    但沒想到,秦先生卻是搖搖頭:“此毒自有它開始,就無解藥。”


    什麽意思?薑一雪被這個答案弄的愣住,無解?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沒有解藥?.......


    希藍更是腦袋“嗡”的一聲,一種恐懼絕望撲麵而來。“無解?”她控製不住的手一抖,身子像被抽空了力氣般攤靠在椅子上。


    景珩蹙眉,藍宮苑裏怎會有人下這樣歹毒的藥?這到底是針對希藍還是為了破壞薑一雪的計劃?亦或是其它的目的?


    但不論是哪種,都隻能說明藍宮苑裏有人手腳太不幹淨了,雖然平日他不介意那些女子們的勾心鬥角,但絕對不是以這種烏煙瘴氣,陰狠歹毒的方式。


    他看了眼受打擊的二人,問:“先生,為何會無解藥?”


    秦先生雙手撐在腿上,搖頭一歎:“噬身散雖說是下等毒藥,最初也打著隻是讓人失聲的功效出現在市麵上,聲稱隻要幾天,待自身將毒素排淨後便無大礙,但後來卻發現並非如此。”


    “首先,因為人體耐受的劑量不同,導致它的毒性因人而異很不穩定,並且體現出來的症狀也不盡相同,這就讓很多醫者沒有一個參考標準,要不然診不出問題,要不然跟其它的病症弄混 。”


    “其次,這種毒入體後,剛開始看著的確隻是失聲,但若不及時拔除幹淨,它會潛藏起來,以服毒者發現不了的速度慢慢消磨她的身體。很多人不當迴事,等到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毒素可能已經根深蒂固的蔓延至全身,它也不會讓服毒者立刻身亡,而是會慢慢侵蝕腐化服毒者的五髒六腑,讓人在極度痛苦的煎熬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消耗完全部的生命。”


    “最主要的是這種毒經過以往的驗證並不好拔除。種種原因導致它慢慢的淡出市場,後來聽說也隻有在市井某些醃臢的小販手裏才能看到這種東西......”


    秦先生說完,看向希藍:“而且我觀這位姑娘的脈象,被下毒的劑量應該挺大,所以她的病情才會那麽明顯,也較正常情況發展的快。”


    薑一雪聽著秦先生的講解臉色越發陰沉,她之前雖早已懷疑或許是有人投了毒,但沒想到會是這種陰毒的玩意兒,這藥量明顯就是衝著毀了希藍一輩子去的。


    靜下心仔細深想,投毒人針對她不太可能,因為她的事就沒幾個人知道,希藍的仇家也不可能用這種方式。


    如今根據時間,地點和當時的情況來判斷,很大概率是藍宮苑裏的人,因為理由或許是希藍的出現會給她們造成威脅,有人想除之而後快。


    但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她抱著一絲希望,繼續問:“先生,您可有醫治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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