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寺廟迴來後,兩人的關係親密很多,上官霄開始帶著沈辭一起去書房處理政務,忙不完的就交給沈辭來看,氣的那些長老吹胡子瞪眼。


    畢竟沈辭的身份一查便知,低階的弟子管不到,但是這些長老都是上官霄父親身邊的老人了,雖說上官霄已經解釋過,但他們始終無法接受,並且不同意上官霄要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


    沈辭在一旁,有時候長老劈頭蓋臉罵上官霄,他都看在眼裏,心裏不舒服,卻也幫不上忙。


    如果他倆能有個孩子就好了,可是那藥好像沒有用,除了讓他大病一場之外。


    上官霄聽煩了,若非這幾人是父親身邊的人,他根本不會留情,煩躁的直接將手邊的東西砸過去,嚇的幾個老頭瞪直了眼睛。


    沈辭連忙攔住上官霄,小聲勸解。


    上官霄可不在乎,帶著沈辭就離開了,還在關雁樓裏四處逛,向所有弟子表明沈辭的身份,並且把成親禮提上日程。


    大概過了一個月,某日清晨,上官霄已經出門了。


    昨夜混亂,鬧的沈辭腰酸背疼,正晌午了才醒來,睜開眼,意識迴歸大腦,喉嚨裏突然湧起惡心的感覺。


    沈辭以為是吃壞了東西,便沒有講,可這種情況卻愈發嚴重,這下想隱瞞上官霄也藏不住了。


    上官霄神情很兇,嚴肅的斥責沈辭不愛惜身體,然後找了大夫來看。


    大夫把脈,眼神逐漸懷疑自己起來。


    沈辭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什麽,卻搶先道。


    “阿霄,大夫說我是偶感風寒,臥床休息幾日就沒事了。”


    大夫眼神遲疑,沈辭把手伸迴去了,他也沒法繼續診斷,隻好隨著沈辭的話,開了幾副治風寒的方子。


    沈辭無波無瀾的眼眸注視著大夫,在這視線裏,可憐的大夫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脅。


    上官霄坐在榻邊扶著沈辭,命大夫去熬藥。


    沈辭想著上官霄之前說的話,阿霄大約是不喜孩子的,但是他很想要,私心裏,沈辭隱瞞了這件事。


    幹嘔惡心的症狀輕了一點,沈辭想方設法的偷偷溜出去,找了大夫重新診斷,確認,就是有孕,沈辭驚喜之餘,安了心,買了幾服安胎的湯藥。


    不由得感歎,這西域果然有奇藥。


    對於此次沈辭獨自出門的事並沒有瞞過上官霄的眼線,但是他不明白,為何生病了,卻不願跟他講,難道是病情很嚴重?


    上官霄細細詢問了大夫,得到的答案是沈辭跟大夫講好的那些話語。


    大夫仁心,沈辭騙他說,有人知道了這件事,孩子就保不住了。


    上官霄自然不信,隻能私下調查。


    自那日後,兩人的關係生了隔閡,沈辭也開始躲上官霄。


    上官霄滿心憤怒,卻不明白是為什麽?


    難道沈辭不愛他了?


    夜裏,心緒不佳,喝了酒的上官霄,砰的一聲推開門,闖進了屋裏。


    沈辭正在窗邊看夜景,被這樣滿身酒氣的上官霄嚇了一大跳。


    “阿霄,怎麽喝酒了?頭疼嗎?我給你煮醒酒茶。”


    沈辭離開的動作被人鉗製住,上官霄從背後將人摟進懷裏。


    “小辭,你有心事,卻不跟我講,為什麽?”


    沈辭頓住了,他知道這段時間,他的行為舉止都很奇怪,但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沒有……阿霄……我沒有心事……別多想。”


    “騙人……”


    上官霄不想再聽,反過來就要親沈辭,吻著吻著,動作就變了味。


    沈辭摁住上官霄伸進他衣服裏的手。


    “不……”


    一個字,激的上官霄酒都醒了。


    “不願意?”


    沈辭低垂著腦袋,掩住眸中的神色。


    “暫時不想做。”


    上官霄深吸一口氣,沈辭不想,他也不能強迫對方,就這樣放開了手。


    “小辭,是不是那些長老又跟你說什麽了?我早晚……”


    “不是!阿霄,你等我幾天好不好?再過些時日,容我想想,我就告訴你。”再過些時日,顯了懷了,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上官霄氣息不穩,沒說什麽,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沈辭擔心上官霄的身體,給人煮了藥送到了書房。


    走到了門口卻不敢進去。


    天氣寒涼,耳力極佳的上官霄知道沈辭在屋外,即便再憤怒,也不忍心。


    “進來。”


    這晚,上官霄宿在了書房,沈辭一個人睡在榻上很不習慣。


    上官霄忍了幾天,沈辭也沒來找他,兩人好像是鬧矛盾了,但上官霄怎麽想,都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第二天晚上,上官霄就迴屋睡覺了。


    隻是分兩個被窩,沈辭暗自竊喜,鑽出自己的被褥,手偷摸摸的伸進其他被褥裏麵,小心的抱住了上官霄的腰。


    上官霄嘴角彎起,決定不生沈辭排斥他的氣了。


    就這樣,兩人關係漸漸好起來。


    但沈辭依舊拒絕上官霄的觸碰,好在上官霄心態擺正,也沒多氣憤,隻安慰道。


    “不用擔心,我尊重你的選擇,最近在籌備你我的成親禮,你答應我的事,可要記得。”


    沈辭垂著腦袋,點了點頭。


    上官霄疑惑著看著沈辭的模樣,總覺得最近沈辭好像吃胖了一點。


    有一日晚上,上官霄忙完迴屋,卻見沈辭在屋子裏坐到一個小角落那裏,像是偷吃東西的老鼠一樣,大口啃著手裏的白饅頭。


    “小辭,白天沒吃飽,怎麽不說?好好吃,出來。”


    上官霄突然進來嚇了沈辭一跳,差點噎住。


    見此,上官霄連忙倒了茶水遞過去。


    “我……”


    “最近吃的挺多的。”


    沈辭腦袋低低,也不解釋,兩隻手裏舉著兩個饅頭,臉頰鼓鼓的。


    上官霄看的眼一酸,怎麽能把人餓成這樣?心裏的疑惑不經意間忽視掉了。


    “我叫他們再給你做點飯菜,吃的多是好事,不過晚上還是少吃點。”


    沈辭點點頭,手裏的幹饅頭被人拿走了。


    “光啃饅頭,我給你的待遇有那麽差嗎?”


    沈辭不敢說話,上官霄也沒再多問,出去叫人送吃的來。


    還好天氣冷,穿的多,上官霄能看出來沈辭胖了,卻也沒往別處想。


    熱菜來了,沈辭急切的扒拉著吃飯。


    上官霄這時才開始想,不對啊,晚上吃飯的時候,沈辭吃的也不少了,怎麽這麽快就餓了 ?


    白天,不放心的上官霄找大夫給沈辭把脈,卻被沈辭言辭拒絕。


    上官霄在沈辭身體方麵的問題,是不可能有迴轉的餘地的。


    隻是大夫把完脈,在沈辭緊張兮兮的視線裏,說道。


    “血氣虧虛,需要多補補。”


    畢竟男人孕子,太難肯定了,大夫也不敢輕易下定論,沈辭鬆了口氣,上官注意到這一點,心下存疑。


    聽了大夫的話,上官霄開始給沈辭買各種大補的食材燉湯。


    過了月餘,小腹隆的弧度更高,這下徹底掩藏不住了。


    上官霄忙完事務,就趕迴去跟沈辭商量成親禮的事,定做的婚服送來了,想讓人試試合不合身。


    彼時,沈辭坐在榻上,身上堆著厚厚的被子,猶猶豫豫的不肯下榻。


    上官霄實在不知道沈辭在別扭什麽,隻好耐著性子過來哄。


    “小辭,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還在生我氣?”


    沈辭低著腦袋,搖了搖。


    “阿霄……我……我瞞了你一件事……”


    上官霄思索了一下,他覺得,無論沈辭瞞了他什麽事,隻要不離開他,並沒什麽是不能接受的。


    “說吧,我不會責怪你,小辭,你都疏離我兩個月了,天大的錯,也該原諒我了?”


    沈辭抬眸,眼眶泛紅。


    “不……不是……是我……”


    沈辭沒有往下說,隻是掀開了被褥,露出了隻著了中衣的身體,小腹處隆起的弧度明顯,已經不是衣物能遮住的了。


    “小……小孩……留下他,好不好?”


    上官霄被眼前的畫麵,驚的倒吸一口氣,確認般的看沈辭,又視線往下移,去看沈辭的小腹,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那處隆起,軟軟的,鼓鼓的。


    “孩子?”


    沈辭眼中有慌亂和祈求。


    “嗯……阿霄,他很乖,我們留下他,好不好?”


    上官霄徹底明白過來,收迴手,摁了摁抽疼的額角。


    這根本就不是孩子留不留的事。


    這……為什麽會有孩子?


    為什麽不一早就告訴他?非要等到瞞不住?


    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心疼。


    上官霄拉過被褥,蓋到沈辭身上。


    “沈辭,你真的是,膽子太大了。”


    沈辭也害怕,上官霄沒有怪他,忍了數月孕子產生的不適,積累的委屈全部爆發,嗚咽一聲,哭出了聲。


    “對不起……”


    上官霄這下心疼都來不及,根本不會責怪沈辭。


    “想留就留著,沈辭,你又瞞我,學不乖是不是?”


    沈辭迴抱住上官霄的身體。


    “怕你不喜歡他,但是我想要……”


    上官霄歎氣。


    怎麽會不喜歡?


    孩子出生那日,上官霄臉色黑的像鍋底。


    長老們倒是挺樂嗬,喜滋滋的去看這個皺巴巴的小嬰孩。


    上官霄早已調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下舊情也不顧念了,罰了每個長老,十年的俸祿,作為小少主的誕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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