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默見虞鶴等人皆身受重傷,急的不想再等。


    秦禹崢想不出辦法,也沒有再攔著荊默,而是拔劍一同迎戰。


    漆木蘭的部下為她呈上長槍,一刻不停,持槍衝上前去。


    上官霄也沒有停留,與前麵幾人並肩而立。


    藥人力量極強,像是數位高手把內力全部注入到一個人身體,可那人卻因承受不住而失控那般。


    袁衣真抱著往後仰倒的虞鶴,後退幾步。


    虞鶴意識昏沉,口鼻溢血。


    袁衣真眼眸迸發出強烈的恨意,提劍就要同主上一起解決這個藥人。


    剛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虞鶴眼眸半睜,臉色是虛弱的白。


    嘴唇翕動,似乎是想說什麽。


    袁衣真聽了一會兒,不懂虞鶴的意思,聲音充滿悲痛道。


    “虞鶴,堅持住,等我,等結束了,我什麽都答應你。”


    虞鶴本來極力動作的嘴唇,瞬間平息了,嘴角似乎彎了一下。


    袁衣真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虞鶴眸光跟隨著袁衣真的背影而動,眼角處落了一滴淚,最終閉上了眼睛。


    其他幾個影衛把魔九,慕南,祁風抬到一邊,同主上拚殺而去。


    荊默攻勢極狠,對於藥人能造成的傷害卻是微小的。


    漆木蘭長槍直刺藥人心口,將人捅了個對穿,卻還是不能令藥人停歇,內力再次暴動。


    秦禹崢手中聚起一股悍然的內力,直接斷了藥人一臂,藥人嘶吼著要衝上來。


    上官一劍刺在了另一隻手臂處,內力注入,卸了藥人另一隻胳膊。


    地麵枯葉被凝聚起來的內力激起來,打著圈的飛舞在四人周圍。


    藥人再度陷入狂暴,內裏隱藏的力量釋放出來。


    秦禹崢眸子發冷,反身將荊默攔到背後,抬手釋放內力,扛住了這極強的一擊。


    漆木蘭專修武術,內力略有欠缺,被擊的倒飛出去,摔在了地上。


    上官霄掌心聚起內力,抬手抵擋,唇邊溢血。


    馬車裏一直觀戰的沈辭再也不能旁觀,破開手腕上的鐵鐲子,身體裏內力翻湧起來,從馬車上跳下來,奪了一把劍,跑過來。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


    一個人對打四個人,還能不落於下風。


    荊默聽到了耳邊的低咳聲,眼睛瞬間紅了。


    “您……”


    “別怕,無事。”秦禹崢咽下喉中的血。


    藥人攻勢不停,幾人沒有喘息的時間,很快都衝上去。


    沈辭一劍砍在藥人身上的時候,上官霄這才注意到沈辭跑來了,正想斥責什麽,卻發現他手腕上的鐵鐲子沒有了,心下微愣。


    沈辭沒有多言,隻是抬劍擋在上官霄麵前。


    荊默注意到沈辭的身影,眼中有明顯的愕然。


    五個人打一個藥人,樹林裏的枯木盡數折斷,藥人沒有了胳膊,卻還是欲打欲勇。


    上官霄收迴視線,沒有多問。


    這一戰,從白天到夕陽西下,秦禹崢與上官霄一起,卸掉了藥人的兩條腿。


    漆木蘭長槍刺起,直接把藥人的身體紮在地麵,令他再也動彈不得。


    荊默內力耗盡,臉頰發汗,單膝跪在地上。


    沈辭一時之間消耗大量內力,整個人幾近暈厥。


    上官霄迴身正想將快要暈倒的人攬進懷裏,卻隻見,沈辭眼眸瞬間瞪大,手上用力,把上官霄扯的一個踉蹌,自己卻硬生生挨了隔空襲來的一掌。


    霎時間,口中血液如注,止不住的湧出,沈辭被打的倒飛出去,像破碎的蝴蝶般摔落在地上。


    “沈辭!”上官霄失控的吼道。


    那一瞬間,上官霄滿目驚恐,什麽都顧不上了,隻想把眼前破碎的人抱進懷裏。


    荊默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站起身看過去,他新交的好友被人抱著,現下生死不明。


    麵前的人,是一個紅發白衣的男人。


    荊默眼中聚起憤怒,吼道。


    “你是誰?”


    秦禹崢走過來,直覺麵前這個紅發男人,內力深不可測,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對手。


    漆木蘭立在眾人之後,神情肅然。


    “吾名踏嶽。”


    秦禹崢心中咯噔一聲。


    踏嶽,萬人冊上,排行第一,癡煉武學,終修成魔,時常神誌不清,亂殺人是常事。


    頭發變紅的時候,說明,他已經理智全失,隻是他待在踏嶽山上,並不常下山,怎麽會來此處?


    秦禹崢把荊默護在身後,神情繃的死緊。


    上官霄抱著氣息奄奄,昏迷不醒的沈辭,眸光沉痛,眼眶發紅。


    “搶吾的東西,吾要殺光你們。”踏嶽說完,執掌擊去。


    秦禹崢沒聽清他在說什麽,上前一步,抬手聚力以身抵擋。


    兩方內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若說踏嶽是萬人冊上排行第一,那秦禹崢與上官霄兩人,就是摸底的,這裏能與踏嶽抗衡的也隻有這倆個了,如果他們也不行,便無人能擋了。


    荊默自知力量微弱,卻還是寸步不離的站在主上身邊,一步都不曾離開,將自己餘下不多的內力全部釋放出來,抵禦踏嶽的一擊。


    兩方中間,無形的內力場凝聚而起,草木直接斷裂,環繞著旋轉。


    秦禹崢額角發汗,心知自己絕對不是踏嶽的對手,在內力場向一邊倒時,反身抱住荊默,後背抗傷,被擊飛出去,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主上!”荊默被秦禹崢抱著死緊,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


    秦禹崢胳膊壓住人,不讓人動彈,嘴角不斷的溢血。


    “荊默,這個人我們打不過,我攔住他,你快跑,去找地方搬救兵。”


    “不……”荊默小幅度的掙紮,他怎麽會不知道主上的意思,哪裏有救兵?以主上的實力,整個江湖沒幾個能打得過,主上都說不是對手,誰還能與之相鬥?


    “荊默,聽話,死一個死兩個,你看不明白嗎?”


    “屬下願跟您一起死。”


    秦禹崢胸腔悶疼,氣的咳血,怪隻怪自己沒算準,竟著了背後人的道,把踏嶽引下山,勢必要弄死我們這些人,心機極度深沉。


    “傻。”


    荊默知道自己掙脫不開,也放棄了抵抗。


    “屬下隻會先您一步而死,萬沒有獨活的道理。”


    踏嶽不懂這些人悄咪咪的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著。


    上官霄把沈辭平放到地麵上,麵色發狠,提劍迎上去,與踏嶽纏鬥到一起。


    秦禹崢摟著荊默一起站起身,共同迎上去。


    踏嶽對於麵前三人的如同螻蟻般的掙紮,不由得輕斥,揮出三掌,上官霄全力抵抗,卻還是被打飛出去,摔在地上,口中鮮血噴湧。


    秦禹崢抗住半秒,同上官霄一樣,趴躺在地上,口中血流不止。


    到了荊默這裏,踏嶽卻突然自己收迴了掌力。


    荊默看到主上又受傷了,眸光沉痛,死死的瞪著麵前的人。


    踏嶽嘴裏神叨叨的念叨。


    “吾的練武奇才,你是吾的。”


    荊默不懂他在說什麽,手中的劍揮舞著,刺在了踏嶽的心口。


    踏嶽身體裏陡然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內力,荊默手中的劍柄直接斷裂,荊默隻覺整條手臂被震的發麻。


    “你跟吾走。”踏嶽說著,掐著荊默的臂膀就要帶著人走。


    荊默吃疼,兩手無力的掙紮捶打。


    秦禹崢忍著全身劇烈的疼痛,站起身,手中聚起內力,不歲劍飛迴手中,拚殺著刺過去。


    “別碰他!”


    荊默看主上唇角溢血的麵容,眼眸發疼,卻無力反抗,心中痛苦難言,眼角處落了淚。


    “主上……”


    踏嶽失了耐心,隔空一掌,秦禹崢以劍支撐,單膝跪地,不敵,內力盡廢,口鼻溢血,眼眸赤紅,卻還是硬撐著吼道。


    “把他還給我!”


    秦禹崢把嘴裏的血沫吐出去,強撐著站起身還要衝過去。


    荊默見主上重傷至此,眸色發疼,搖搖頭,用盡了全身力氣,擋住了踏嶽再度攻擊的手掌。


    踏嶽不願自己的練武奇才損壞,寧可自傷,也把掌勢收了迴去,繼而拎著荊默後領的衣服,後退幾步。


    想了想,把秦禹崢打暈,也一並帶上了。


    踏嶽拎著兩個人,淩空一躍飛遠了。


    上官霄咳了半天的血,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了,掙紮著轉身向沈辭的方向看去,卻發現,沈辭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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