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鶴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他好像廢了,就是整個身體都是麻的,疼麻木了。


    記憶追溯到他昏迷時的場景,虞鶴眸光黯然。


    有些東西,他知道求不到,可還是會失落,控製不住的難過。


    虞鶴手扶著包紮好的肩膀,撐著身體坐起來。


    這藥人的利爪可真夠狠的。


    虞鶴麵色依舊蒼白,高燒退去,身體濕黏黏的,有點難受,大致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是客棧房間,大概是主上帶他們在這裏歇息。


    門突然被推開了。


    虞鶴正低著腦袋穿鞋,頭也沒抬,說了句。


    “祁哥,把藥放桌子上就好。”


    記憶裏,昨天是祁風扶著他走了一路,所以這會兒肯定是祁哥來給他送藥了,虞鶴不作他想。


    結果當虞鶴咬牙疼出了一腦門汗,把鞋穿好後,抬眸看到了袁衣真。


    虞鶴傻眼了。


    袁衣真的臉色和昨日如出一轍的難看。


    虞鶴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道歉。


    “是你啊,不好意思,我以為是祁風來了。”


    袁衣真把手裏的藥放到桌子上,忍了又忍,沒忍住,說道。


    “你是覺得,我就那般不知感恩圖報嗎?”


    虞鶴打哈哈笑笑。


    “對不起啊,沒有,我就是沒想到,抱歉,別生氣。”


    袁衣真眉頭擰起。


    虞鶴在麵對他時,姿態時硬時軟,很多時候,其實都是在縱著自己的脾氣,真感覺自己生氣了,他就會立馬低頭道歉,裝乖。


    如果說,做一個戀人,虞鶴大概是一個最完美的人選。


    袁衣真迴憶起和虞鶴的第一次,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那時的虞鶴幾乎是予取予求,任人玩弄。


    醒了,也沒有一句怨言,反而是跟他道歉。


    虞鶴到底有多喜歡他?


    “喝藥吧,身體不好就多休息。”袁衣真覺得自己不能再細想下去。


    虞鶴臉上的笑容放大,用完好的一隻胳膊隨意的抹了抹腦門的細汗。


    “謝了,主上那邊有事的話,你替我頂著點。”


    “嗯。”


    袁衣真不會活躍氣氛,虞鶴一不開口,兩人就陷入了冷場。


    虞鶴見袁衣真臉色不好,想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便出聲寬慰道。


    “袁哥,當時情況緊急,我是恰好看到了,才替你擋了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昨天我說的話,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知道的,我說話不過腦子,不用覺得欠我什麽。”


    虞鶴咕嚕嚕把手裏的湯藥喝完,苦的臉皺成一團。


    袁衣真沒理解虞鶴的意思。


    虞鶴是想告訴自己,昨天不過是順手救自己嗎?


    如果換成別人,他也會拚命救?


    不知為什麽,明明他不喜歡虞鶴,心中卻奇怪的酸脹的難受。


    “嗯,以後別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虞鶴眸光暗淡一瞬,笑著迴答。


    “知道了,袁哥。”


    虞鶴醒來,理智迴籠,才想到。


    救袁衣真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不該拿救命之恩去換取對方的注意,這樣索要來的東西,也沒有意思。


    他若是誤以為袁衣真看上自己,結果人家隻是想報恩而已,還不如什麽都沒有,省的自己多想。


    反正獨自仰望他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與其得到虛假的愛意,不如像以前一樣,留在對方身邊陪著,萬一哪天,袁衣真需要了,他還可以湊上去,充個數也行啊。


    虞鶴眼眸有些紅,吸了吸鼻子。


    “那袁哥,你出去吧,我就先休息了。”


    房間的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袁衣真盡管不想出去,但也想不出理由繼續留著。


    虞鶴下榻,身上隻穿了一件中衣,還好屋子裏燒的炭火足。


    隻是這臉色依舊蒼白虛弱。


    袁衣真最後看了幾眼,才轉身出門。


    虞鶴目送袁衣真離去,眸子裏的不舍快要擰成實質。


    等人走了,虞鶴低低的咳了好幾下,迴身躺到榻上,再準備睡會。


    看來追求袁衣真的路途還很遙遠。


    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雖然沒有抓到背後的人,但是也得到了不少的情報,至少知道這些陰謀背後,確有朝廷的人參與。


    足可見,當初瓊華宮的遭武林正道圍剿,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某些人長久的布局。


    秦禹崢帶著荊默在街市上逛著,沉浸在百姓們熱鬧叫賣的氛圍裏。


    亭茶鎮一直都很熱鬧,這一點不得不佩服齊笙辰的膽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失去雙腿的人,能為一鎮百姓撐起一片天。


    荊默與秦禹崢拉著手,像一對真正的愛侶一樣,並排行走,臉頰不受控製的發紅。


    “主上……”


    秦禹崢迴眸,疑惑的問。


    “怎麽了?”


    荊默頂著一張紅臉,被大手包住的小手,搖了搖。


    “您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秦禹崢來了興趣,嘴角揚起笑意,他當然明白荊默的意思,但他就是故作聽不懂。


    “哦?誤會什麽?”


    荊默臉色紅的更厲害,垂著眸子害羞道。


    “就……誤會我們是……”


    秦禹崢沒有聽清後半天,彎了腰,附耳過去。


    “是什麽?”


    “就夫妻……”荊默說完,臉,脖頸,都紅透了。


    秦禹倒吸一口涼氣,小家夥的話殺傷力有點強。


    “那……你是我的妻?”


    荊默驚訝的閉上眼,猛的搖搖頭。


    “不是……不是……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荊默眼神羞愧的躲閃,紅著臉,閉嘴了。


    “屬下什麽都沒說……”


    秦禹崢笑著,發自內心的開心。


    “這樣認為也不是不可以……”


    荊默眼神慌亂,猛得把手扯迴來,那手背上被帶著薄繭的大手摩挲的觸感是如此的明顯。


    “屬下……不敢……”


    秦禹崢低聲笑了出來,荊默實在是被欺負的受不了,落了一步,跟隨在主上的後麵。


    秦禹崢想了想,決定大發慈悲給小影衛一點緩衝的時間。


    畢竟荊默真的好像快熟透了,寒冷的冬日裏,頭頂上似乎在冒熱氣。


    秦禹在前麵走著,荊默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秦禹崢時不時迴頭逗弄一番。


    “呦,總這麽害羞呢?”


    “屬下沒有……”


    “臉頰像抹了濃重的胭脂,還說不紅?”


    “您……屬下……主上,您別說了……”


    荊默討饒,清心咒這時候都不管用了。


    秦禹崢笑笑。


    “都喊過那麽多遍了,怎麽不能是夫妻了?”


    “不……主上……”


    “哦……下了床死不認賬?”


    荊默欲哭無淚。


    “是因為我們沒有辦成親禮?”


    荊默頓住了腳步,不可置信的抬起顫抖著眸子,正對上秦禹崢含笑的眼神。


    “您……不要開這種玩笑……”


    “哪裏就像是開玩笑了?”


    秦禹嘴角揚著,把小影衛攬抱進懷裏。


    “喜歡?那就辦一個。”


    荊默縮著身體,渾身都抗拒。


    秦禹崢不饒他,繼續設想下去。“地點就在瓊華宮吧,廣邀武林同道參加。”


    荊默手拽住了秦禹崢的衣角,扯了扯,可憐兮兮的求饒道。


    “您別說了……”


    秦禹崢攬著人進了一旁的小巷子裏,俯身親吻在荊默的額頭上,又側頭輕咬住那瓣紅唇,舔了幾下。


    “別怕,該給你的,一個都不會少。”


    荊默的大腦被擊毀重建,一時無法應聲。


    主上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感覺……


    他不是寵侍嗎?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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