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看向她手裏的螃蟹,還耀武揚威地朝他招了招手。


    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怒吼道:“桑未晚!”


    “到!”


    桑未晚嚇了一跳,手上鬆了力氣,河蟹一個沒拿穩,啪嗒掉迴了水裏,也是巧合,迸濺出來的水花直接濕了白起一身。


    河蟹的水可不是那麽幹淨,再加上會有海鮮的味道,所以是又腥又黃,偏巧白起還饞的是那種純白色的衣服,看起來就更明顯了。


    能注意到,白起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起來了。


    “桑!未!晚!”


    他一字一句,雖然比剛剛叫的時候聲音小上很多,但語氣卻更加嚴肅了,就好像恨不得現在就把桑未晚撕碎似的。


    桑未晚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那個,這我真不是故意的奧。”


    她也聽出來白起的心情不好了,像這種經常穿白衣服的男人,多半都是有點潔癖或者極其愛幹淨的,上麵的汙漬根本受不了。


    “是你剛剛突然大聲喊我,我嚇一跳才沒拿住。”


    “你放心,你這衣服我肯定會賠給你的!”


    白起的臉色並沒有絲毫緩和,哪怕聽見桑未晚說要給他買一件新衣服。


    反而,更加生氣了。


    “怎麽,桑大小姐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嗎?”


    桑未晚皺眉。


    她從對方語氣裏聽到了深深的厭惡。


    不就弄髒衣服了嗎,自己又不是不打算賠,至於這麽生氣嗎?


    桑未晚:“不是我有錢沒地方花,我弄髒了你的衣服,賠給你一件不是應該的嗎,不然你要怎麽樣,我給你洗幹淨?”


    “也不是不行。”


    誰知白起更加氣憤了。


    “大膽,你,你個小姑娘這是說的什麽話,怎麽可以給其他男子清洗衣物,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該如何解釋!?”


    桑未晚:……


    “這有什麽好解釋的啊,就直接說我給你衣服弄髒了唄。”


    雖然和白起的相處並不多,但是她現在越發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腦袋有點問題了。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總不會讓我因為一件衣服就給你賠命吧。”


    桑未晚也有點不耐煩了。


    原本以為,就算這個人不好相處,但隻要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白起的語氣依舊是不冷不熱,“賠命算不上,但”


    “你這個人,暫時不屬於自己。”


    “哈?”這話直接給桑未晚氣笑了,“我,不屬於我自己,那我屬於誰?”


    白起:“屬於我。”


    桑未晚;!!!


    白起算長得不錯的,他屬於那種奶麵小生的類型,有點男生女相的意思。說他男生女相並不是說他長得像女人,而是說扮成女人不會有絲毫的突兀,反而會很漂亮,但不是很娘。


    一個這樣的人突然說這麽直白的話,是個人都會愣一下。


    迴過神來之後桑未晚就是滿腦袋的問號。


    “你說什麽?”


    如果白起換一副表情的話,桑未晚也許會有一秒鍾的錯愕,認為他這話是在表白,可對方說這話的時候,那眼神堅定地就像要入黨似的。


    “你,現在屬於我。”


    白起又重複了一遍。


    給旁邊的陳大海直接逗笑了,見兩人都向他看來,連忙擺手,“你們就當我不在,我這就走,這就走啊,你們繼續。”


    臨走前還不斷給桑未晚擠眉弄眼。


    桑未晚深吸一口氣,看著白起:“你給我好好說話。”


    白起:“你現在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放著大理寺少卿不幹,居然在這裏賣這些破東西?”


    說起這個白起就生氣。


    別人不敢企及地位置,到了桑未晚這裏,卻絲毫不珍惜。


    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惡:“真是不明白皇上為什麽會安排你這種不負責任又消極怠工的你女人當這個官。”


    “明明這個官職有更適合的人選。”


    如果不是還有人站在這裏,桑未晚甚至覺得對方可能會說出皇上腦子有問題這種話。


    如果不是他提醒,桑未晚甚至都忘了自己昨天剛剛上任大理寺少卿這一職位。


    桑未晚:……


    “這個……”


    白起:“你想說你有事?”


    桑未晚幹脆閉嘴。


    算了,說什麽都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那還不不如將嘴閉上。


    白起:“不說話也沒用,你放心,你今天的所作所為,類似於才上任就玩忽職守這些事情,我都會一五一十的上報。”


    桑未晚撇了撇嘴。


    反正已經知道白起就是這樣的人,上報就上報,她已經猜到了。大不了皇帝將自己的職位給擼了,就什麽事情都解決了,反正現在她對當官沒有興趣,更想好好地經營自己的生意。


    對了,剛剛是不是忘了囑咐陳大海,一定要去打個金蟾來著?


    白起說了半天,迴過頭發現桑未晚好像是一副神遊在外的表情,不由得更加生氣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的。”


    “那我剛剛說什麽了?”


    桑未晚遲疑:“你不是就再說我的壞話。”


    白起歎了口氣。


    他感覺自己和桑未晚共事,遲早有一個人要被活活氣死。


    並且那個人是自己的幾率要更大一些。


    但是現在有正事擺在眼前,白起也沒了和桑未晚在繼續糾纏這些沒有用的問題,所以隻好暫時壓抑心底的不耐煩。


    “桑未晚,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你不要以為我身後沒有背景,並且現在又是你的下屬,你就可以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也不要以為自己到大理寺之後可以隻管貪玩,我們這裏是真正做事的人才待的地方。”


    “現在出現了一個新的案子,正需要你審理,結果你一天都找不到人,而且也不打個招唿。”


    桑未晚發現確實是自己的問題,連語氣都軟了下來,她代入一下白起,確實不怪人家生氣。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問題,我還沒有習慣自己的身份,但是以後不會了。”


    桑未晚的語氣十分認真,讓白起略微觸動。


    可這份感覺還沒有持續兩秒鍾,就再次被對方打消了。


    桑未晚:“我下次要是不來的話,肯定提前告訴你,就算沒有提前告訴你,當天我也會差人跟你說的。”


    白起:……


    “哼。”


    他轉頭就走,看見桑未晚這張臉就來氣。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根本不想再和對方說話。


    桑未晚又趕忙和桑如囑咐了幾句,小跑幾步追上了在前麵蹭蹭走的白起,“對了,你剛剛跟我說,發生什麽案子了?”


    白起雖不喜她這個人,但遇到這種跟案子有關的事情,即便是桑未晚問起,自己也會好好迴答。


    “就在昨天晚上,原本是郡主和天司國王子的訂婚儀式,畢竟身份不凡,兩家的出手都很闊綽,但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太後當作嫁妝送給郡主的玉石蓮花。”


    “玉石蓮花?”


    “對。”白起點點頭。


    “是通體白玉形狀的蓮花,它珍貴就珍貴於這玉是未經任何打磨而天然形成的,相傳擁有這東西的人都會達到舒經活血,強身健體的功效。”


    桑未晚下意識感覺,這事估計和這蓮花有著脫不開的幹係。


    白起解釋完,就繼續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在這種大喜日子,眾人都喝了點酒,接著便早早去睡了。但沒想到的是,就在今早,天司國打算啟程迴去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放在大殿中央的玉石蓮花,就這麽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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