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桑未晚突然喊地這句話。


    除了一部分人。


    那就是身處暗處的皇宮侍衛。


    聽到‘刺客’、‘救駕’這樣的詞匯後,全都一窩蜂衝了進來。


    手中還舉著佩刀。


    為首的刺客在踏進來後,四周環顧一圈後,精準捕捉到了阮詩詩。


    舉著刀,還站在皇帝身邊。


    這不妥妥的刺客嘛!!!


    一夥人直接飛踢將阮詩詩踹倒了。


    事情發展極快,直到阮詩詩被控製在地,大喊大叫的時候,其餘的人才反應過來。


    阮振剛最先站起來,指著那些侍衛大喊:“大膽!給我下去!什麽刺客,哪裏有刺客!”


    一邊說,一邊將那些侍衛的刀推開,心疼地將自己寶貝女兒扶起來。


    “你們真是反了反了,長得什麽狗眼,這能是刺客嗎?”


    可以看得出來是真給阮振剛氣得夠嗆,也顧不上什麽皇帝什麽天司國國王了,站在旁邊將那些侍衛罵得狗血淋頭。


    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那個。


    他剛剛都看到這人對自己女兒動手了。


    要不是這裏人太多,他恨不得當場抽刀將這人的腦袋砍下來!


    見她一直罵個不停,皇帝有些變了臉色。


    “行了,愛卿,這件事我們待會再說,這還有客人呢。”


    阮振剛不再說話,不過臉色不是很好。


    阮詩詩也是一肚子氣。


    低頭瞧著自己精心準備的衣服現在都被撕壞了,好好的發髻變得傾斜,其中一根簪子還掉在了地上,顯得好不落魄。


    偏偏這時不知從哪傳來一陣笑聲。


    這讓她的麵子再也掛不住,豆大的淚珠撲簌簌往下掉,身邊人的目光變得滾燙,一點點灼燒著她的後背。


    “爹。”


    眾人朝著笑聲看去,發現竟然是天司國王的兒子。


    他捂著嘴,身體一抖一抖的。


    天司國王怒斥:“朗清!”


    被叫到名字的朗清這才徹底收起笑容。


    但這並不會讓阮詩詩丟過的臉麵再重新找迴來。


    她原本可是有大展風采的機會。


    然而現在,全被毀了。


    怒目圓睜地看著桑未晚,“爹,讓女兒這麽丟人的就是她,剛剛就是她突然大喊了一聲有刺客!”


    “桑未晚,難不成你是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才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剛剛不小心踩了你的腳是我不對,但是我都已經道歉了啊,而且我不是故意的。”


    “你為什麽還要故意害我!”


    阮詩詩一字一句控訴著桑未晚,給她的腦袋上扣了一個毒婦的形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自己。


    阮振剛也終於一腔怒火找到了發泄的地方。


    迴頭直接給皇帝跪下了。


    “皇上,老臣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剛剛我要是再晚阻止一些,說不定會出什麽事呢。人人都知道聖上的侍衛為了保護您是可以處死此刻的,此女子心腸歹毒啊,她這麽做是為了要詩詩的命啊。”


    父女倆一唱一和,一個哭一個說,配合得極好。


    阮振剛:“皇上,您今天一定要給我個說法,處死這個女人!”


    眾人:!!!


    桑未晚毫不意外她會指證自己。


    她表情平靜,甚至還打了個飽嗝。


    皇帝的表情有些許不好看。


    “處死有些言重了,不過說法,你放心,朕肯定會給你的。”


    隨後扭過頭看著桑未晚,一臉地煩躁。


    又是這個桑未晚。


    她剛剛立了個大功,現在就給自己找麻煩。


    這件事既要處理得讓阮家滿意,又不能真的殺了桑未晚。


    “桑未晚,朕問你,你剛剛是不是故意喊有刺客的?”


    桑未晚理直氣壯:“是。”


    皇帝:“是?”


    “你是故意的?”


    他說什麽都不敢相信,這個桑未晚居然直接當著眾人的麵,承認自己是故意這樣做的。


    那他就算想幫著桑未晚說話都做不到了。


    阮振剛搶先開口:“皇上,你看她自己都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了,如此妒婦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來人啊!把她給我帶下去!”


    洛瑾洲剛想站起來,就聽桑未晚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當然是故意的,因為我要救駕啊!”


    “你胡說!”


    “丞相,您可看到剛剛您的女兒幹了什麽啊?”


    阮振剛:“我自然是看到了。”


    桑未晚:“那你說她做了什麽?”


    阮振剛一臉自豪:“詩詩她在沒有人能迴答出天司國問題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地站出來要幫皇上解憂。”


    “確實是這麽說。”桑未晚點點頭。


    阮振剛:“那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桑未晚:“可她實際做了什麽呢?”


    兩人說到這裏的時候,阮詩詩的表情微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桑未晚環顧一圈笑了笑:“我瞧眾人應該是都想起來了,阮小姐可是徑直走到皇上身邊,然後掏出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彎刀呢。”


    眾人迴想起了當時的場景,都笑不出來了。


    因為桑未晚沒有說謊。


    阮振剛:“笑話,你的意思是我女兒會是刺殺皇上的刺客?”


    “那倒是不至於,不過我聽說江湖上有些易容術什麽的,萬一貴千金被調換了身份……”


    “畢竟皇上九五之尊,我可賭不起。”


    “況且,隻是解個九連環,卻在宮宴拔刀相向,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桑未晚一連幾句說完,在場的人全都麵色凝重。


    當時他們全都因為對方的身份是阮詩詩所以才沒有懷疑,但若是真像她說的一樣,那也太可怕了……


    坐在天司國王身旁的南宮清朗看著桑未晚的目光充滿了讚賞。


    這小妮子也太會說了,給那老癟犢子都說得沒話了。


    皇帝也在這時詢問:“是啊,阮詩詩,你說你上來是解九連環的,拔刀做什麽?”


    阮詩詩理直氣壯道:“臣女想將這九連環劈開。”


    此話一出,激起場內一陣議論。


    “劈開?”


    “這辦法也太蠢了吧,當人家天司國的人是傻子嗎?”


    “就是,解不開就說解不開,這讓人家聽了,還以為是我們耍賴呢。”


    “真是沒想到堂堂阮丞相的千金,居然是如此粗鄙之人啊,嘖嘖嘖……”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沒有控製,所以全都進了阮詩詩的耳朵裏。


    不甘地握緊了身側的衣袖,頓時在眾人的嘲諷聲中臉憋得通紅。


    天司國王也是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皇上,你們國家這女子也太好笑了,不會可以說不會嘛,幹嘛要用這樣的方式呢。我這玻璃種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寶物,若是弄壞了的話,就連黃金萬兩都賠不起。”


    “這點還是我們天司國做的好,女人這種生物就是難登大雅之堂。在我們草原,這種場麵她們可是連壞都不能隨意說的。皇帝,看樣子你身為天子對手下的人還是太鬆散了些啊。”


    說完,他端起酒杯,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高興地朝旁邊唿喊:“來,給我滿上!”


    和他比較起來,這邊的人臉色就要差上很多。


    尤其是在阮詩詩說了那樣的話後。


    不會就不會,還要弄壞別人的東西,這簡直可笑!


    皇帝威嚴道:“阮詩詩,你先下去吧,朕念你也不是故意的,不過下次可不要在這麽做了。”


    阮詩詩對上他的目光,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闖禍了!


    可是她不明白,這都是按照書裏劇情走的,怎麽這幫人不理解呢?


    她不甘心,還想證明些什麽,卻被阮振剛強行給拽迴到了座位上。


    裳依柔冷冷剮了她一眼:“就這點實力還要上去現眼,這下好了,你丟的可是我們整個國家的臉。”


    連帶著她都被罵了。


    這個阮詩詩怎麽就如此的愚蠢。


    阮詩詩不敢說話。


    因為還有很多人在注意著她。


    隻能將所有的怨氣和憤怒吞迴到肚子裏,然後將這一切都記在桑未晚的身上。


    天司國很滿意現在大家的反應,故作惋惜道:“哎,算了,如果實在沒人會解,那我就收起來吧……”


    皇帝眼睜睜看著。


    自己這個時候若是不出聲的話,那就代表承認了他的話。


    可出聲,又無人可解。


    難道今天就隻能這麽被對方羞辱了?


    就在這時,一個他沒有想到的聲音突然再次開口。


    桑未晚輕哼一聲:“我想不是沒人會解,是大家嫌這東西太簡單沒人願意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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