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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豺營是常年駐紮在冀州境內的一支老字營,自冀州被劃分以來這個營號便已經傳承了數百年,無論是從軍甲的配備還是從戰力上來說,都足以排進冀州諸多駐


    軍的前三甲。作為一支以騎兵為主的軍旅,天豺營的騎兵總人數並不算多,滿打滿算僅有三千人左右,可就是這樣看起來並不算起眼的軍旅,能夠排進冀州戰力前三甲的根本


    原因,就是天豺營之中有一半人馬是重騎兵。輕騎擅奔襲,重騎擅平原作戰。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因為重騎無論從裝甲配備以還是甲士乃至馬匹的挑選都有著極為苛刻的要求,人馬皆披重甲,飛奔起


    來宛若一麵堅實的巨石城牆,衝撞力令人震撼,任何輕騎在麵對重騎的時候,都無不感到頭疼甚至是恐懼。


    而作為冀州僅有的幾支重騎軍的一員,天豺營也是一直駐紮在冀州眾多軍鎮之中的核心軍鎮,武川鎮之中。本以為這支重騎能夠在最後排上用場,可不曾想戰事才一經開始,冀州南段的西灃鎮便被攻破,於此同時那支北上的大軍一路勢如破竹般湧來,這支注定是冀州


    南端的主心骨的重騎不得不很快被調集出來,用以防守武川鎮。當然,防備武川鎮不能單單依靠這支戰力雄厚的輕重騎兵的組合,還有就是從武川鎮以及周邊軍鎮之中調集而出的精銳騎兵,人數總計萬餘人,擺出了一道堪稱


    銅牆鐵壁的防線,就等那支北上的大軍出現了。


    大地轟隆隆的作響,北上的一支軍甲赫然出現在了這片寬闊平坦的大地上,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向了嚴陣以待的冀州駐軍。


    出乎意料,遠遠看去這支北上的大軍所懸掛的旗幟竟然不是那支僅僅用了一個時辰便打破了西灃鎮的山字營,而是一支懸掛著猛虎旗幟的精銳大軍。


    位於防線的前段,幾名中年將領駕馬佇立在一起,抬頭看著那支氣勢洶洶的大軍。


    為首的中年男子滿臉大胡子,身材魁梧,將貼身的鐵甲撐起,顯得極為雄壯。在看到那支出現在不遠處的大軍之後,魁梧男子皺了皺眉頭,道:“不是山字營?”此人便是這支從四處調集而來建立防線的最高統帥,也是天豺營的統領,鼎鼎大名的正四品武將薛彪。整個冀州軍界對此人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不單單是因為此


    人手中握著一支戰力能夠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十的重騎兵,還因為此人的治軍嚴明和脾氣暴躁。


    傳聞就連執掌整個冀州軍權的大都督都被這人指著鼻子罵過,更別說一些手中權勢相對薄弱的將校了,一旦惹到這位大人物,挨揍都是輕的。站在薛彪身側的幾名將領大都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遠處,一臉疑惑。從軍報上看,率先進入冀州的隻有兩支軍旅,其中一支是稱謂為山字營的大軍,也就是這隻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西灃鎮,一路北上而來,另一支則是相對怪異了,人數不多沒有任何旗幟,卻偏偏悄無聲息的突入了冀州中部,拿下了武川鎮以


    北的司豐鎮,得知消息之後的四周軍鎮紛紛派出大軍,不出意外現在那座已經落入南邊那支軍隊的司豐鎮已經被包了餃子。北邊的司豐鎮暫且不論,如今這條堅如磐石一般的防線,為的就是攔截住那支北上的山字營,畢竟聽聞山字營之中有一個絕頂高手,直接轟碎了城牆,否則重騎


    大軍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可是現在卻不是山字營,這又是啥情況?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疑惑不解的時候,站在薛彪身側的一名相對年輕的將領皺了皺眉頭後,沉聲道:“是虎嘯營。”


    眾人瞬間詫異。


    那支將整個司州打成了篩子的虎嘯營?


    啥時候又出現在這裏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山字營的名頭在西灃鎮被破之前還名聲不顯,所以眾人會詫異不解。可虎嘯營的大名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前段時間不斷地有司州的戰報傳來,其中近乎八成都是關於這隻虎嘯營的。司州的防線是鬆散不假,可最不濟也不至於一攻即破,不曾想這支虎嘯營一路繞過司州州城,打穿了無數防線城池


    之後,又殺了個迴馬槍,一股腦的攻破了司州州城,然後大搖大擺的向並州奔去。


    如此一來,誰人不好奇和畏懼這支大軍?尤其是安穩了這麽多年,沒有打過仗的悠閑士兵們。眾人都不自覺地將視線放在了居中的薛彪身上,隻見薛彪皺了皺眉頭,吐出一口口水,罵罵咧咧道:“都是一幫糙老爺們,怕個卵!傳令下去,讓重騎打頭陣,來


    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此話一出,所有將領紛紛噤聲,傳令兵飛速奔出。


    的確,有了這支重騎打頭陣,害怕什麽?很多原本還擔心這位極其護短的統帥會舍不得使用重騎,而讓輕騎去送死,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防線向南三裏處,一座並不算起眼的丘陵上,幾名身穿精致甲胄的將領駕馬站在山頭,為首的便是虎嘯營的統帥,也是這支北上大軍如今真正意義上的統領著,


    身邊站著的幾人都不是什麽生麵孔,有執掌上郡十八營的狄守傑,也有曾在數十年前擔任天字營大都督的陳平安。看著對麵防線之中迅速出現變動,一支通體漆黑的鐵甲重騎出現在了戰線的最前段的時候,站在聶榮身邊的狄守傑明顯愣了一下,詫異道:“聶將軍,這是重騎?


    ”


    聶榮神色陰沉,卻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而站在另一側明顯年邁的陳平安則是同樣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見到如此氣氛,狄守傑愣了一下,掃視了一眼己方打頭陣的軍甲,皆是清一色的輕騎,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湧向了對麵。


    “將軍,咱們後頭不是也有一支重騎嗎?用重騎對重騎打吧?”狄守傑眉頭一挑,輕輕疑惑道。輕騎對重騎,那是找死!這是一個軍人的最起碼的常事,尤其是在廣袤的平原地帶,任何一支輕騎哪怕是人數遠遠超過重騎數倍的人馬都不敢輕易從正麵去撼動


    重騎,更別說對陣衝鋒了。


    本以為聶榮會在兩軍正式開始衝鋒之前改變陣型,卻不料此刻站在那裏的聶榮隻是緊緊攥了攥拳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什麽意思?”


    狄守傑愣了一下,頓時大怒道:“這是在送死,聶將軍,真要這樣嗎?”


    聶榮沒有迴頭,隻是冷冷道:“沒有我的命令,那支重騎不可以動。”


    一直沉默的陳平安終於歎息了一聲。狄守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聲歎息意味著什麽,脾氣本就暴躁的狄守傑在錯愕之後,向前跨出一步,怒道:“你這是要拿三千輕騎的性命來堵窟窿?聶榮,你特


    娘的是不是人?三千輕騎對上一千餘人重騎,毫無勝算的!”


    聶榮沒有作聲。


    狄守傑更加惱怒,緊緊攥著腰間的佩刀,近乎怒吼道:“聶榮,你瘋了嘛?”


    戰場下方,作為虎嘯營先鋒大軍的三千輕騎短暫的停留了一下之後,便開始加快馬匹的速度,馬弩出現在了每一個輕騎的手中,單手握著長槍,開始衝鋒。


    而那支緩緩出現在了阻截戰線前方的重騎軍也在同一時間開始緩緩前行,然後驟然加速,衝向了對麵那支不知死活的山字營。


    狄守傑紅著眼睛看著這一幕,額頭青筋暴起,緊緊攥著拳頭。


    陳平安似乎有些不忍去看,隻是轉過頭去,默不作聲,而作為這支虎嘯營統帥的聶榮則是臉色微微蒼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下方。


    馬蹄聲轟隆隆的作響。緊緊一盞茶的功夫,兩支大軍便相距不到百步,虎嘯營之中開始射弩,漫天的弓弩如同雨水一般灑向對麵。隻可惜,效果寥寥,很多鋒利的箭矢都射在了重騎身


    上堅實的甲胄上,然後被彈飛,僅僅有十幾人因為這漫天的箭矢而掉落在地,多半是誤打誤撞被射中的麵部或者是喉嚨上。


    然後虎嘯營迅速收弩換刀,換鐵槍。


    碰撞!


    轟然作響,雙方碰撞的聲音似乎比起馬蹄踩地的聲音都要響。而戰局卻不出意外的一邊倒,在重騎的碾壓之下,第一排的虎嘯營輕騎僅僅在一瞬間便大都被直接撞碎,血肉模糊,連慘叫聲都未曾發出便直接被踩入大地之中


    。這一幕看在遠處那些冀州守軍的眼裏大都不自覺地開始頭皮發麻,甚至有些人直接開始嘔吐,而幾名圍在主將薛彪身邊的將領大都在錯愕之後,神色變得亢奮起


    來。


    這才是真正的碾壓啊,虎嘯營是牛啊,可是現在呢?不照樣被打的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而作為這支重騎統帥的薛彪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詫異,隻是眯著眼睛看著一邊倒的戰局片刻後,突然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第二波衝撞緊接而來,隻不過不同於第一波的衝撞,這一次衝鋒在前的無一例外都是手持鐵槍的輕騎,在衝撞的瞬間將鐵槍架在馬背上,直直衝向對麵。然後是鮮血淋漓,很多重騎被這巨大的衝擊力以及那鋒利的長槍直接刺穿了甲胄,或者被挑翻下馬,更是有很多馬匹在被鐵槍刺中之後站立不穩,直接將馬背上


    的騎兵掀翻,然後還來不及反應的騎兵就被後來的馬匹踩碎。戰局終於出現了一絲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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