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靖玄瞳孔一縮。


    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和背叛,尤其是在經曆過十年的折磨後,他更不能聽到這樣的字眼。


    不管是否出於善意。


    他沉了神色,想訓斥葉翩翩幾句,可是……


    狠心無情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無聲認命一歎,軟了聲線說道:“以後無需再對我說謊,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


    葉翩翩自知騙人不對,心虛的“嘿嘿”傻笑了兩聲:“我答應以後再不對你撒謊。


    “但是……


    “你也得答應我,不管我說錯了什麽話,或者做錯了什麽事,你都不可以殺我。”


    百裏靖玄睨她一眼,似是輕哂反問:“你最近做的荒唐出格的事,還不夠多嗎?


    “本王可曾因為任何一件懲罰你了?”


    葉翩翩笑得很狗腿,如實說道:“當然沒有,所以說嘛,王爺你最好了。”


    好……


    百裏靖玄的神情黯淡落寞下來,他譏誚勾唇:“本王可不想再做什麽爛好人了。”


    葉翩翩好奇的問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百裏靖玄直勾勾的望著她,如墨的鳳眸,沒有一絲波瀾,就連嗓音也異常平靜:“你真想知道?”


    葉翩翩點點頭,忽又迅速搖搖頭:“也不是特別想知道,你若不願意提,咱們就不提它了唄。”


    讓百裏靖玄重提舊事,無異於讓他自揭傷疤。


    這其中有多痛苦多殘忍,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事,急不得,也催不得。


    百裏靖玄淺淺彎起了唇角,心尖上泛起一絲的暖意。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早已把葉翩翩看得通透,隻需掃一眼她的神情,便能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


    她是好奇他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慘狀,但她選擇不刨根問底,是不想他迴憶往事時,再次陷入痛苦。


    這個女人……


    很蠢,但也很善良。


    他垂首自嘲一笑,嗓音染了絲沙啞:“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再迴憶一遍,也算是給自己又一次提個醒。


    “我,當朝丞相之女慕無霜,還有皇……”


    “兄”這個字,讓他覺得充滿惡意和嘲諷,話到唇邊,卻依舊無法喊出。


    他又是自嘲一笑,臨時改了口,“還有當今皇帝,我們三人自幼一起長大。


    “那時的太子是百裏澈玄,百裏禦玄被父皇封為禦南王,我被父皇封為玄幽王。


    “百裏禦玄的母妃,也就是當今的太後,因容貌卓絕、才華橫溢,而深得父皇寵愛。


    “連帶著,父皇也十分疼愛百裏禦玄。


    “他對百裏禦玄給予的厚望,甚至超過了對太子百裏澈玄的。”


    葉翩翩聽得柳眉深皺,插了句嘴:“他這樣做,恐怕隻會引來手足相殘。”


    百裏靖玄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揶揄道:“難得你這不太聰明的腦袋,能聰明一迴。”


    葉翩翩:……


    講往事就講往事,打擊人做什麽?


    在百裏靖玄平靜的講述中,葉翩翩總算把他們之間的糾葛理清楚了。


    跟外麵傳聞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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