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劈裏啪啦!”


    不僅是手邊的花瓶,曹俊良這次將整個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


    阿德彎下腰撿起散落在地的文件書籍,口中安慰道:


    “雖然我們派出去的人都失聯了,但秋剛潔的定位信息和生理反應還在,損失點人手不算什麽。”


    見曹俊良餘怒未消,阿德繼續分析:


    “而且損失了人手,秋剛潔又沒事,說明那處基地很重要,隻要我們奪迴那處基地,之前的損失都不算什麽。”


    曹俊良聞言也冷靜下來,手上兩條活線索都被奪走,這南方最大的反抗勢力莫過於他曹家,應該不會是其他反抗勢力過界。


    那會是誰呢?公正會那群死而不僵的黑客?天網?還是那個雇傭兵飛鳥?


    不不不,不會是天網,天網真要打破現在平衡的話,不可能這麽小家子氣。


    思考一會,曹俊良才吩咐阿德:


    “把鐵狼小隊調過去,攻占洪城的公正會基地,然後再派兩隊人一起進攻,順便把那兩台改造後的鐵甲三號拉上去,試試效果。”


    阿德轉身下去安排。


    秋剛潔醒來發現自己頭也不暈了,腰腿也不痛了,身體狀態仿佛迴到了三十歲的巔峰時期。


    聞承誌負責照顧他,見他醒來,為他解釋了一下當前情況。


    李鴻升之前已經詢問過那三個技術人員了,並沒有太多的線索,他們是來拷貝獲取這個基地保存的資料,方便推進他們的人工智能研究。


    他們也不知道天網的起源,不過也都猜測跟公正會有關。


    秋剛潔跟聞承誌走出房間,來到基地大廳找李鴻升。


    秋剛潔非常直接,跟李鴻升說道:


    “隻要你承諾幫我辦一件事,你想要什麽東西我都給你,我知道的也都可以告訴你。”


    “可以,是救出你女兒嗎?”李鴻升從另外三人得知,秋剛潔就是因為女兒被抓,才不得已招供。


    “不,女兒無所謂,我之所以被抓更多是我也想找到天網的起源。”秋剛潔這話一出,原本和藹慈祥的麵孔也仿佛變得冷酷無情。


    隨後秋剛潔說起了他入獄的往事。


    “當初我在魔都人工智能研究所總所上班時,無意間發現了資金流向很不對勁,設備損耗率也明顯過高,可未等我查清情況,上麵突然下來一個所謂調查組。”


    “我以為這件事很快會解決,那個挪用資金的人或者團夥很快會抓住,但沒想到的是,最終種種線索居然指向了我,是我挪用了資金,偷取了研究所設備。”


    “我因此鋃鐺入獄,證據確鑿無從辯駁,我在獄中三年反複思考琢磨,將懷疑對象鎖定在我的兩個副手身上,但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


    “後來有家集團說是可以幫助我搞清真相,將我保釋出來,我知道他們想利用我,但我不在乎,我隱姓埋名用我當初的黑客身份混入了公正會。”


    一聽到這,聞承誌坐不住了,神情激動,抓住了秋剛潔衣領,大聲質問:


    “是你對不對?出賣我們的是你對不對?啊!你說話啊!是不是你?”


    秋剛潔也不示弱,反手打掉了聞承誌抓住自己的手,整了整衣領,冷笑出聲:


    “哼,公正會?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打著高大上的旗號,卻幹著這種肮髒下作的事情,我呸!你們也配叫公正會。”


    李鴻升見聞承誌氣得漲紅了臉,連忙拉開他,將他安在沙發上,示意秋剛潔繼續說。


    秋剛潔給了聞承誌一個挑釁的眼神,才繼續說道:


    “當時那家集團給我的線索跟我自己查到的一樣,我那兩個助手都是公正會的人,以當時公正會的情況,想辦法搞到資金跟設備也不奇怪。”


    “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幹這種下作事,是不是隻要打著一個偉大的理想旗號,你們就可以無所顧忌,任意犧牲他人?”


    每次迴想此事,秋剛潔都怒從心起,狠狠痛罵了一下,才冷靜下來。


    “抱歉,失態了。你說我出賣公正會,我也不否認,我當時確實有這個想法,隻待收集證據和摸清你們的情況,我就會去舉報你們。”


    “但事實上,我那時候進入公正會堪堪一年,哪有可能那麽精準的舉報抓住你們,我還沒舉報你們就被抓了,甚至害得我還躲了好幾年。”


    講完自身經曆後,便對著李鴻升提出他的要求:


    “天網為我平反後,我這些年來一直思考當初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但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當年真相。”


    李鴻升點頭同意,雖然這個秋剛潔的行為細想之下有些可疑。


    秋剛潔鬆了一口氣,隨後提供自己的意見。


    “我不覺得天網是公正會創造的,那些集團對公正會不了解,像他這種被公正會所謂理想吸引的蠢貨也看不清楚,但公正會絕不是那種光偉正的組織。”


    “裏麵多的是投機派,別的勢力的探子,還有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野心,組織程度更是鬆散無比,不可能在遭受大變後還有餘力創造天網。”


    這些提供了另一種思路,但沒有多大意義,李鴻升追問道:


    “說了這麽多,你對天網的誕生有什麽其他想法嗎?”


    秋剛潔想了想措辭,斟酌道: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天網起源於一個錯誤,一些錯誤代碼的機緣巧合,某個弱人工智能的偶然錯誤。”


    聞承誌斷然反駁:


    “絕不可能,你知道這可能性有多小嗎?億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秋剛潔也怒了:


    “那你如何解釋天網的所作所為,它在試圖改變這個世界,試圖打造一個完美的社會,這種想法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經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身上。”


    聞承誌還欲辯說,便突然聽到外麵轟然作響。


    “什麽情況?”


    話音未落,又是連續幾次轟鳴,甚至震得基地微微振動。


    這是有人來襲!還是大威力武器,正在炸開大門!李鴻升立刻將三個反抗軍的專家打暈,扔到一旁,讓秋剛潔和聞承誌走基地的另一條通道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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