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百姓們都很珍惜與李秋池合作做羊絨襪子的這門生意,尤其是做羊絨襪的那些女子。


    女子的地位一直以來都是不如男子的,大多數的女子都隻能依附其他的男子而活,在家裏的時候,依靠的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出嫁之後,便又要依靠丈夫兒子。


    因為這些原因,便使得大部分的女子在家裏都沒有太多的話語權,而在一個家庭裏,話語權的最直觀表現就是誰掙的錢多,誰說的話就有用。


    自從這幾個村子裏的女子們得了這麽一門不用出門不用花大力氣,每天坐著手裏動動就能掙錢的路子之後,她們的地位也相應的高了不少。


    因為她們能掙錢迴去,家人對她們的態度便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便是吃飯的時候也能多吃幾口了。


    有幾戶家裏女孩子多,幹活動作麻利的,便能入賬更多的錢,這就使得那些家裏女孩子少的人家很是羨慕。


    一時間,周圍幾個村子裏的女子地位無形之中便高了不少。


    雖然這些做羊絨襪子的女子們每天都很努力的去做,但完全依靠人力的製作速度還是趕不上現代的機器,而亳州三個方向的戰場上的將士加在一起也超過了十萬。


    需求太大,李秋池便很需要更多的人手來幫忙做羊絨襪,因為這會天氣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有那經驗很足的老人,已經預測了,大概三四天後就要開始下雪。


    顧文星動作麻溜的帶著手底下的官員去安排這些災民了。


    因為有之前給他們提供的各種便利服務,在顧文星細心的與他們解釋完用意之後,大多數的人表示他們願意服從安排。


    但刺頭這種東西,是哪裏都會有的,災民中也不例外,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是打著不勞而獲的打算的,這會聽說以後他們吃飯隻能用自己的勞力還換,便一個個的開始和同州官府唱反調了。


    別看顧文星平日裏看著溫文爾雅的,但真的動起手來,那也是雷霆手段。


    在那些反對的聲音剛剛出現的時候,他就二話不說讓特意帶在身邊的侍衛把那些人一個個的抓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麵,處置了幾個跳得最高的。


    這樣的殺雞儆猴是很有效果的,沒有了領頭的,又在他的強力鎮壓之下,那些災民更加的老實了。


    李秋池挺著個大肚子和作坊裏的管事親自來賑災棚那裏選人的時候,恰好遇到落雪。


    好在這今年的初雪並不是很大,她的身邊還有不少的丫鬟婆子護著,倒也平平安安的到達了賑災棚。


    賑災棚這裏因為落雪,出現了些躁動,現在的天氣還不是最冷的,但用不了多少時間,氣溫就會降低到足以凍死人的地步。


    因此,賑災棚這裏的災民們都緊張的護著分到自己手裏的薄被,生怕被人給偷了搶了去。


    以至於那些女性災民被帶到李秋池這裏的時候,她們的手裏還緊緊的抱著分發下去的薄被。


    有個管事覺得這太失禮了,便想出麵說教說教這些災民,但是被李秋池給阻止了:“不必管她們,她們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因為有前幾天顧文星過來的遊說,這些災民都知道了官府的安排,李秋池便省去了很多長篇大論的勸告。


    她直接說道:“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官府的安排,你們這些女性災民以後就歸我管,你們為我做事,我便可以給你們提供飯食,若是做得好的,我也可以把你們之間提拔到羊絨作坊裏去幹活。”


    底下的女性災民們都一言不發的看著李秋池,她歇了口氣,無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底下那些瘦骨嶙峋的孩子說道:“另外,官府對你們當中的孩子也有安排,大孩子能做事的都可以給安排事情做換取食物,但不是幹活的,可以送去育幼院裏,在那邊吃住。”


    能走到同州城的孩子大多數都是有家人,也就隻有幾個孩子是親人在距離目的地不遠處才不幸去世的。


    沒有親人的那些孩子在李秋池說完了事情之後,便主動的走到張汾麵前去,至於那些有家人的自然是難舍難分。


    這其中有兩三戶人家,把自己家的孩子看得像眼珠子一樣的,不願意把孩子交去養幼院子,李秋池也沒說什麽,任由他們自己打算。


    經過半天的慌亂之後,賑災棚這裏的女性還有孩子就被李秋池提前安排好的管事給帶了下去,妥善的安置了起來。


    有了羊絨作坊和羊脂皂的出麵,賑災棚裏的災民基本都得到了安排,但因為陸陸續續的還有災民過來,這裏倒也沒拆,安排了人繼續在這裏管著,給那些後到的災民們提供飯食。


    下雪之後,讓同州城的熱鬧減少了不少,但來來往往的人還是有很多,亳州那邊的戰事似乎對他們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影響。


    不同於同州城這裏的平靜,亳州的戰場上卻是一片狼藉。


    開始的時候,安國的軍隊是打不過敵軍的,三個方向的戰場硬生生的被敵軍奪去了一共十座城池,之後的時日裏,除了南邊戰場那邊取得了一場大之外,就沒有再多勝利的戰爭。


    雖然沒有再丟城池,但與敵人的打仗十次裏隻有三十次能贏的。


    直到同州城裏做出來的炸藥被送到了亳州的戰場上,他們利用手裏數量有限的炸藥,硬生生的給安國的軍隊炸出來一股士氣。


    又有同州這裏的天賜神糧的消息傳過去之後,在周王的安排下,炸藥與天賜神糧一起被宣傳成了這是上天的恩賜。


    在那樣信息不發達的古代,人們對未知的事物往往都有著很多的迷信,再加上那炸藥爆炸的時候猶如打雷,敵軍們一時間就被震懾住了。


    第一批的炸藥隻做出來的十顆,直接被顧文星安排了,往每個方向的戰場上都送幾顆,除了正西方的戰場因為有周王在得了四顆,另外兩個戰場都是三顆。


    這麽幾顆炸藥很快就被用完了,但為了恐嚇敵人,他們便宣稱還有很多。


    打仗的時候,士氣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有了炸藥和天賜神糧的出現,安國將士的士氣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反之則是敵軍,士氣大大的減少。


    三個方向戰場上的將軍都沒放過這個機會,帶著手底下的將士就衝上了戰場,一番激戰之後,把被奪去的城池給奪迴來了好幾座。


    南邊的戰場剛剛結束,李大牛帶著半身的血騎馬跟著隊伍往營地的方向迴來。


    看到這一幕的同袍紛紛以為他受了重傷,不約而同的讓他趕緊迴營去找軍營,李大牛則是笑了笑:“我不過是一點小傷,這些可都是敵人的血,不是我的。”


    他迴到營地剛剛下馬,就聽到有同袍在說話:“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射聲營的那個李秋桃,把敵軍的統領給射下了馬。”


    “嘖,早聽說了,怎麽沒聽說,那射聲營的校尉,一迴來就大張旗鼓的,顯得咱們的這一場勝利戰是他們打贏的一樣。”


    “自從那李秋桃入了射聲營,那射聲營的校尉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誰讓人家有一個百步穿楊的神射手呢。”


    李大牛聽完之後就默默地走了,隻是他的嘴角翹得老高了,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


    他去了軍醫那裏簡單的把自己的傷口包紮起來,快速的換了身衣服之後就去找桃花了。


    桃花出來之後便看到李大牛手臂上綁著的布帶子:“三哥,你受傷了?”


    李大牛無所謂的抬了抬手:“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再是小傷,你這麽亂動總歸是對傷口不好的。”


    “我聽說你今日立大功了?”


    桃花霎時間就笑了起來:“是啊,我見敵軍那邊有個人在那招手唿喊著什麽,我看他比較好射就射了一箭出去,沒想到射殺了的竟然是個統領。”


    李大牛由衷的誇了她一句:“你很厲害。”


    兄妹倆屬於不同的營,兩人見過麵看對方都沒受什麽大傷之後,便各自分開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端陽郡主作為一個小頭領,這會自然是在與其他的將軍一起商量打仗的事情。


    她喜笑顏開的說道:“我相信再過不久,同州的炸藥會再送來一批,等新的炸藥到了之後咱們再轟炸敵軍一番,徹底把他們趕出咱們安國的土地,讓他們哪裏來的迴哪裏去。”


    這邊的端陽郡主的願望就隻是把敵人趕出去,周王則不同,他在見識到這炸藥的好用之後,便立馬寫了一封信派人送給顧文星。


    這封信的主旨就是讓顧文星大量的準備炸藥,他要用炸藥,把敵軍徹底的趕出去不算,還要去敵國的土地上走一圈。


    有人遲疑:“這件事沒有皇上的命令,咱們私自打入敵國去,會不會不好交代?”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既然敢踏入我安國的地界,那麽就要做好接受我們報複的準備,而且,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便是我們打過去了,皇上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你們盡管放心,就算皇上真的要問罪,那也會有我在前麵頂著。”


    顧文星手裏的炸藥作坊,裏邊的工匠被他無師自通的分成了三班倒,日日夜夜都不停歇的做著炸藥,第二批送往亳州的炸藥足足有二十顆,夠前線的戰士炸好幾次了。


    亳州那邊收到了顧文星派人送去的炸藥之後,自然是一鼓作氣的,把三個方向的敵人都前後腳的趕出了安國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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