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很是生氣:“你們如此的不盡心,我看也不需要再雇你們了。”兩個穩婆立馬求饒。


    雖然出了這麽件事,但李秋池個人還是對她們兩個很滿意的,便說道:“娘,她們兩個除了這個,在其他方麵對我也是盡心的,我每日的吃食,還有我屋子裏的擺設或是一些對孕婦不好的東西,她們也都是會提醒的。”


    “況且,我自己的身體本來就也不錯,大夫時常來把脈,也沒說過孩子哪裏有問題的話,這一時疏忽也不是不可原諒的,而且,她們兩人原來也隻是做穩婆接生孩子的,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罷了罷了,既然你自己覺得她們還行,那就先留著,再有下次,就直接趕走。”


    兩個穩婆感恩戴德的朝著她們鞠躬:“是是,多謝老夫人,多謝夫人。”


    顧文萱說道:“那嫂嫂肚子裏的孩子不會動該怎麽辦?”


    “去請大夫來好好的瞧一瞧。”


    李秋池想要緩解一下這裏的氣氛,便說道:“有可能是孩子懂事,不想讓我因為胎動而不好受呢?也或許是這孩子是個安靜的性格,不喜歡動也說不一定。”


    顧母麵上的表情鬆了鬆:“你也是個心大的,這時候了還不知道緊張。”


    李秋池之所以能這麽輕鬆,對那兩個穩婆輕拿輕放,最主要的原因是空滄從來沒有說過什麽。


    若是她的肚子真的出現了問題,空滄肯定是早早的就說了。


    大夫來了之後,花了不少時間把脈,把完後也隻是說李秋池的身體一切健康,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什麽問題。


    在顧母問到胎動的時候,大夫也隻能猜測,可能是孩子不好動,便不動了。


    即使這樣,顧母也很是當心,顧文星迴來之後,便把這事情告訴了他,還囑咐他:“你以後多陪陪小草,有時間的話給肚子裏那個小的念一念詩詞什麽的。”


    顧文星不解的問:“為何?”


    “小草是個安靜的,除了必須說話的時候,其餘時間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待著,有可能你多與她的肚子說說話,孩子聽到了就能有個迴應了。”


    李秋池則是差異非常,換做現代,這不就是的胎教了嘛,沒想到,古人竟然也懂這些。


    對孩子的事,顧文星一向很是慎重,當天吃完晚飯後,便拉著李秋池迴了房間,然後去了書房,抱了一大摞書本迴來,開始挑挑揀揀。


    他先是拿起一本《大學》,翻看了兩頁又放下:“這大學裏的語句太過深奧,他怕是聽不懂,我換一本。”


    然後他又拿起一本《中庸》,同樣的動作之後,放下拿起另外一本。


    李秋池則是好笑的看著他認真的挑選,可選來選去也沒選到什麽他覺得合適的。


    顧文星抬起頭問李秋池:“娘子,你覺得這些書怎麽樣?哪本合適?不若給他讀《論語》?”


    李秋池說道:“我覺得這些都不合適。”


    “嗯?”


    “孩子才幾個月大,你這些都是考科舉的書,太過深奧,還不如用開蒙的書,比如《三字經》、《百家姓》這些,或者是那些朗朗上口意思簡明的詩詞。”


    顧文星放下手裏的《論語》,對李秋池肯定的點頭:“娘子說得對,讀書應該從易到難才對,隻是我書房裏沒有這些開蒙的書,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去買迴來。”


    “這天色馬上就要黑了,你這會去買書怕是也買不到。”


    “不怕,我先去問問。”


    他就這麽跑了出去。


    而李秋池則是笑得開心,摸著肚子:“你看看你爹對你多好。”


    那頭,顧文星為了節約時間,直接騎馬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府衙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他快馬加鞭到了書肆,隻是這會書肆的門已經關了,他又去了另外一個書肆,同樣的也關門了。


    沒辦法,他隻能去敲門,好在書肆裏有掌櫃的在守著,很快就有人來給他開門。


    這家的掌櫃是知道顧文星的身份的,一看到他,麵上不耐煩的神情就變了,他點頭哈腰的問顧文星:“小的見過大人。”


    “我來買幾本書。”


    “哎,好好好,書都在裏麵,大人裏麵請。”


    進去之後,顧文星直接問:“開蒙的書在哪裏?”


    掌櫃的頓了頓,很是奇怪顧文星為什麽要買開蒙的書,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在那邊,我帶你去。”


    顧文星自己就是讀書人,他也知道開蒙的書有些什麽,便每種都買了一本迴去。


    而李秋池則是一邊看元北寫成信報上來的事情一邊等著顧文星迴來。


    “娘子,我把書買迴來了。”


    “都買了些什麽書?”


    “你看看,這下孩子應該是能聽得懂了。”


    李秋池一一翻看過,果然全都是開蒙的書。


    顧文星從中拿起一本《三字經》:“今晚就從《三字經》開始吧。”


    “好。”


    楊柳很有眼色的帶著屋子伺候的人全都下去了,便隻剩下顧文星與李秋池兩人,坐在油燈旁,溫馨非常。


    顧文星清了清喉嚨,便一字一句的開始念了起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李秋池聽著他清明的語音感覺有點昏昏欲睡,她沒忍住打斷了他:“我覺得你這麽念不對。”


    “嗯?”


    “你這麽念我都要睡著了,更何況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不如你念一句解釋一下這其中的意思。”


    “好,那我重新開始。”


    顧文星果然按照李秋池說的,重新開始,念一句又解釋了一遍句子的意思,不僅如此,他還講述了對應的例子來作佐證。


    原本昏昏欲睡的李秋池這會聽著顧文星的講解漸漸地也來了精神。


    等顧文星講完了《三字經》三分之一的內容之後,便說道:“時候不早了,你該歇息了,等明晚我再接著給你講。”


    李秋池點點頭,就要站起身,意外的是,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好像是被踢了一下,當即,她便定住了。


    顧文星見此,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李秋池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好像動了。”


    顧問立馬明白了:“是孩子動了?”


    李秋池不確定的說道:“我現在又不確定了。”


    顧文星哭笑不得的扶著她:“我先扶你去躺著。”


    就在這時,她的肚子又被踢了一腳,李秋池瞪大了眼睛:“我又被踢啦。”


    顧文星把手摸上她的肚子摸來摸去:“哪裏哪裏?”


    “現在又沒有了。”


    “你這麽站著也不好受,先去躺著,我再仔細感受感受。”


    顧文星的話剛剛落下,李秋池的肚子又被踢了一下。


    “等一下,我感覺這有點不尋常。”


    “哪裏不對嗎?”


    “我發現這孩子踢我的時候,都是你叫我去躺著的時候。”


    顧文星的眼睛蹭的一下的就亮了:“他難道是喜歡我給他念書?”


    “不確定。”


    於是,夫妻兩人就試了起來。


    李秋池重新坐下,顧文星繼續讀書順便解釋意思,說完了一個句子之後,兩人停了下來。


    在這其中的時間裏,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顧文星大聲的說道:“走,咱們該去休息了。”


    李秋池也順勢站了起來,往床邊走。


    然後,她的肚子就被踢了,這一次,兩人的手都放在肚子上,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其中的神奇之處。


    “再試一次?”


    “嗯,來。”


    兩人重複剛才的動作,終於確定了,這孩子的胎動確實是因為讀書的緣故,顧文星在念書的時候,他就安安靜靜的,一停下來,他開始踢了。


    顧文星彎腰把耳朵放在李秋池的肚子上:“我現在說話他能聽到嗎?”


    李秋池笑了笑:“應當是聽得到的吧,不然也不會有剛才那樣的動靜了。”


    顧文星便傻乎乎的說道:“孩子孩子,我是你爹。”


    肚子毫無反應,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是你爹。”


    李秋池把他的頭推開:“你這話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是嗎?可是我就是他爹啊。”


    李秋池無奈:“時候不早了,快些歇息了吧,你明日還要早起去府衙裏處理公務。”


    “好,那咱們這下歇息了吧。”


    等李秋池躺在床上之後,她便感覺自己的肚子被踢了好幾腳。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顧文星又湊到李秋池的肚子旁說道:“你爹我知道你喜歡讀書了,不過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娘親懷你很是辛苦,你不能累她,讓你娘好好睡覺,知不知道?”


    顧文星的話音落下之後,踢在李秋池肚子上的小腳印就落了下去。


    夫妻兩人靜靜地等待了好大一會,再也沒有動靜傳來。


    “他聽到了。”


    “嗯,他不僅聽到了,還懂得意思,是個聰明的。”


    雖然說要休息了,但兩人躺在床上卻是因為孩子的這個反應難以入睡。


    顧文星問:“娘子,你說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


    “不知道,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不都是我們的孩子。”


    “對,都是我們的孩子,要是男孩,我就教她讀書,要是女孩,我也教她讀書。”


    “你這話說得。”


    “我這是太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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