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秋池拿出來的丹藥,顧母中的毒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府裏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碧草毒已經解了,現在剩下的便是給顧母修養身體了,畢竟,她的身體遭受到了毒藥的侵蝕,再也不複當初的模樣。


    不過這在李秋池的眼裏也不算很嚴重的事情,她有空間,隻要積分足夠,就可以從空間裏兌換出無數對顧母的身體有益的藥出來。


    在顧母出事的這段時間裏,一直都是顧文星和顧文萱兩人帶著桃花一起守著顧母的,顧文星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政務,李秋池這會迴來了,便把照顧顧母的事情給接手了過去。


    李秋池每天守在顧母的床前,給顧母喂喂藥,或者給她擦擦身體翻個身什麽的,大多數閑著的時候,她便把賬本搬到顧母的屋子裏看賬本。


    以前她忙生意的時候,顧母便把管家的事情給接了過去,如今她因為中毒陷入了昏迷中,而且就算她能醒來,按照她的身體情況也隻能臥床不起。


    李秋池不得不重新接手管家的事情,好在刺史府裏的人口簡單,也沒太多的事情,她很快的就理清了所有的事務。


    府裏的事情也沒太多的變動,還是按照以前顧母的安排來運行,那些暗地裏提著心的丫鬟婆子小廝們都鬆了一口氣。


    顧母是在李秋池迴來後的第三天醒來的。


    彼時李秋池正在與顧文萱兩人在外間說著有關絨花作坊的事情。


    聽到婆子的唿聲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顧文萱立馬跑到屋子裏,李秋池則是快步走到門邊,派了個丫鬟去請大夫。


    顧文萱衝到顧母的床邊,一遍遍的喊著娘。


    大約是才剛剛蘇醒,顧母的神色還有些恍惚,用了些時間才真正的清醒過來。


    她一清醒過來,就看到李秋池關切的麵容,虛弱的說道:“小草……”


    李秋池彎下腰:“是我,我迴來了。”


    顧母費力的左右看了看:“我這是沒死嗎?”


    顧文萱喜極而泣:“是的,娘,你沒死,你被救迴來了!”


    顧母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李秋池:“是不是小草?”


    顧文萱連忙說道:“是,是嫂嫂拿出來了一顆厲害的丹藥,你身上的毒便解了。”


    顧母喃喃自語:“難怪。”


    李秋池問:“娘,你現在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的?”


    顧母動了動,然後臉就痛苦的皺著一起了:“我,我感覺我全身都疼,我還動不了了。”


    李秋池連忙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找大夫去了,大夫很快就過來,娘你先忍一忍。


    顧母疲憊的說了聲:“嗯。”


    大夫過來之後,第一時間給顧母把脈,把完脈之後便說道:“能醒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老夫人全身疼這都是中毒的後遺症,動不了也是,按時吃藥,可以慢慢的調理。”


    大夫走了沒多久,顧文星就迴來了,李秋池看了一眼天色,還不到他平日裏下值的時間,顯然,他是聽到了顧母醒來的消息之後,翹班迴家的。


    一見到他,顧母就有些激動的說道:“文星,給我下毒的一定是譚老夫人那個惡毒的人。”


    顧文星說道:“娘,我已經把事情查清楚把人關在大牢裏了。”


    顧母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顧文星又說道:“娘你剛剛醒來,先不要說話了,好好歇著,下毒的這件事兒子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顧母疲累的閉上眼:“好。”


    看顧母重新睡了過去,所有人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屋子。


    出去之後,李秋池便直接問:“娘中毒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這幾天忙著照顧她,倒是忘記問你了。”


    顧文星歎息一聲,把事情告訴李秋池:“下毒的是個育幼院裏的小孩,但真正的主使是剛剛娘嘴裏說的那個譚老夫人。”


    “我審問譚老夫人之後,她隻是說自己嫉妒娘,這才對她下毒,但我是不信的,便一直在追查,就在今天早上,又查出來了點東西。”


    李秋池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顧文星。


    顧文星又歎息一聲:“譚老夫人有個孫女,她曾經與娘說過,想讓她家的孫女嫁給我做小,當時便被娘拒絕了,之後,她又找了娘幾次,說的都是這件事,娘她不勝其煩,便對那譚老夫人說了幾句重話。”


    頓了頓,顧文星才說道:“雖然主使是譚老夫人,但引起這些事情的終究是我。”


    李秋池說道:“這不過是那姓譚的人家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的後果,與你又有什麽幹係?”


    顧文星苦笑一聲,才對李秋池說道:“譚家的那個姑娘,我見過。”


    “然後呢?見了一麵就要嫁給你了了?”


    “姓譚的那姑娘遇到了些麻煩,我剛好路過便出手救了一救,沒想到就被她惦記上了,所以我才說,娘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你不必如此,你在有人陷入困難之後出手相救,這件事沒有錯,那姓譚的姑娘看上了你也沒錯,人都有情竇初開的時候,這件事錯的是譚老夫人在娘明確的拒絕之後懷恨在心對娘下毒。”


    顧文星怔怔的看著李秋池:“你是這樣看的?”


    “對,我就是這麽看的,這件事與你無關,錯的是那譚老夫人。”


    顧文星又問:“你不生氣?”


    “我自然生氣,那譚老夫人心眼太小,這麽點小事就想要娘的性命,你可不能放過她。”


    “我說的是譚家的那姑娘看上我的事情,你不生氣嗎?”


    李秋池不解的看著他:“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每個人都有情竇初開的時候,你相貌英俊,又是在人家遇到困難的時候出手相救,被姑娘惦記上很正常,我也是能理解的。”


    顧文星緊緊的抿著嘴,一言不發,但李秋池能感受得出來,他的心情似乎更差了。


    李秋池等了一會,沒聽到他再接著說話,便說道:“你還要迴去府衙裏嗎?”


    顧文星搖搖頭。


    李秋池便說道:“那你在這裏看顧一下娘,我出門去一趟羊絨作坊處理點事情。”


    “去吧。”


    李秋池迴屋子換了一身衣服,很快的就出了門,坐著馬車一路往羊絨作坊那邊去,等她處理完作坊裏的事情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了。


    火紅的晚霞掛在天邊,被落日鑲上了一層金邊,很是好看。


    李秋池隻在出門的時候看過一眼,就低頭上了馬車,她出來了半天的時間了,還要趕著迴去看望顧母,沒那個時間與心情欣賞這美麗的晚霞。


    馬車很快動了起來,離開作坊之後駛入了熱鬧的街道,在李秋池隨著馬車的搖擺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


    楊柳在馬車裏問了一句:“怎麽停了?”


    趕車的吳多連忙報告道:“有人攔馬車。”


    李秋池睜開了眼睛,恰好此時,一道婉轉的聲音傳來:“馬車上可是刺史夫人,還請刺史夫人與我見上一麵。”


    李秋池詫異,走出馬車一看,是一個極為標致的姑娘,從她的打扮來看,應當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她心裏一動,立馬便猜測這位姑娘應當是顧文星說過的那個姓譚的姑娘。


    那姑娘一見到李秋池便盈盈彎腰朝著她行禮:“小女譚玲瓏見過刺史夫人。”


    李秋池心道:“果然是譚家的姑娘。”


    她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譚玲瓏連忙說道:“夫人請留步,小女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如果你是要說有關你祖母的事情,那便不用說了。”


    “不是這件事,是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李秋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哦?比你親祖母的生死還重要的事情?”


    她們這裏的動靜在剛才就引起了街道上不少人的注意,這時聽到李秋池的話之後,都嗤笑出聲。


    現在整個同州城的人都知道了譚老夫人嫁孫女不成,便下毒報複顧母的事情了。


    譚玲瓏咬著嘴唇:“刺史夫人真的不願聽我一言嗎?”


    迴答她的是李秋池轉身迴馬車的背影。


    吳多無視譚玲瓏,在李秋池坐穩了之後,便驅使著馬車動了起來,譚玲瓏被丫鬟拉著讓開了路。


    站在路邊的譚玲瓏不甘心的盯著無情從她身邊行駛過去的馬車,一狠心大聲喊道:“我肚子裏有顧刺史的血脈!”


    聽聞此話,街道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吳多駕駛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他無措的和李秋池報告:“夫人,現在該怎麽辦?”


    李秋池麵色一沉:“如此看來,這譚玲瓏是有備而來的了。”


    還不待她出去,譚玲瓏的聲音再次傳來:“顧刺史欺辱了我,致使我有了他的血脈,我祖母才為了我萬般奔走,想讓我嫁入刺史府,可刺史府裏全都矢口否認,尤其是顧老夫人,不僅不給我譚家一個交代,還對我萬般侮辱,我祖母才出此下策!”


    圍觀的人群又隨著譚玲瓏的話嗡嗡的討論了起來。


    李秋池穩穩的走下馬車,麵上無悲無喜。


    可實際上,她已經早早的就在腦海中唿喚空滄了,等空滄出現之後,李秋池便急忙問道:“空滄,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可以看。”


    等李秋池一步步走到譚玲瓏麵前的時候,她的腦海中便傳來了空滄的迴答:“她沒有懷孕。”


    李秋池高高提起的心因為空滄的迴答重重的鬆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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