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細作名單,顧文星的麵容陰沉似水。


    別駕的事情才過去半年不到,才剛剛被梳理過一遍的同州城竟然又出現這麽多的細作。


    這不僅僅是細作的猖獗大膽,也是公然在他的臉麵上蹦躂啊!


    顧文星發了狠,把同州城裏抓到的細作當著全城的麵處以極刑不算,還派出軍隊,一路追擊那些逃跑的細作。


    硬是在同州的邊界地帶把最後一個最會逃跑的細作給抓住了。


    為了殺雞儆猴,顧文星不顧眾人的反對發布了一道命令。


    凡是與細作接觸過幫助過這些細作的人,同罪處置,接觸深的,同樣處以極刑,接觸少罪名最輕的,也要拉去修路挖礦做苦力。


    一時間,整個同州地界上的都是一片風聲鶴唳。


    被顧文星辭退了的那個桃花的前師傅,原本還想占著司馬的關係鬧一鬧,但此事一出,他便立馬老實了。


    此時的顧文星就是一個被細作給氣炸了的炸藥桶,見誰炸誰。


    顧文星的這個殺雞儆猴的做法和他的信一起傳到了朝堂上,不同的是,信直接避著大臣的耳目送到了皇帝的手裏,而他在同州的一係列做法則是聞名於朝堂,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少的大臣都在朝堂上指責他這種一杆子打死的做法太不明智了,一個個的認為顧文星不夠冷靜等等。


    而與顧文星親近些的大司農與戶部尚書等人則是站出來為顧文星說話。


    因此,早朝上便形成了三股截然不同的勢力,以戶部尚書為代表的人力挺顧文星,認為他的做法是最正確的,另外的一股則是站在了對立麵,爭得麵紅耳赤,隻為把顧文星按死,還有一股勢力則是中間派,一言不發看朝堂上因為顧文星而起的熱鬧。


    作為庇護顧文星的大樹,皇上是站在顧文星這邊的,但偏偏顧文星的做法太過激進再加上他公然經營羊脂皂作坊,讓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大臣們抓住了小辮子揪著不放。


    朝堂上講究的是一個製衡,麵對大臣們的時候,他必須盡量的做到一碗水端平。


    這兩方人各執一見,每個人爭吵的時候都是有理有據的,皇上也不好貶低哪一方,就這樣,朝堂上因為顧文星的事情足足的吵了三天。


    之所以會在第四天結束,是因為去宮裏拜見太後的那些誥命貴婦們從宮裏帶迴來了一個消息。


    太後公然誇讚顧文星了,連帶著李秋池也被誇讚了!


    如今,皇宮裏的那些個大大小小的主子們,都已經用上了火炕、羊脂皂和羊絨衣,皇宮裏不缺各種厲害的去汙手段,羊脂皂的反響不過一般,但火炕和羊絨衣服就不一樣了。


    常年體弱,一到了冬季就隻能待在屋子裏不能出去吹風的太後穿了羊絨衣足夠保暖和,便可以時不時的出屋子透透氣了,因為火炕的存在,這位體弱的太後每天都暖唿唿的,一整個冬天都沒有因為受涼生過病。


    所以,他對顧文星和李秋池夫妻兩人的感覺很好。


    這一次也是聽到了朝堂上的消息,這才故意把那些誥命貴婦們給喊到宮裏去,美其名曰賞花,實際是為了當著眾人的麵誇誇顧文星和李秋池,警告他們一番。


    現如今,京城裏有點錢和地位的人家,哪家沒用上從同州傳來的火炕、羊脂皂、羊絨毛衣等物?


    用著別人發明出來的東西,還要公然詆毀別人,又有多大一張臉可以丟?


    朝堂上因為顧文星引起來的烏煙瘴氣因為太後的出手立馬消失了,整個朝廷又恢複了清明了。


    皇上在下朝之後特意去太後的宮裏轉了一圈,專門感謝自己的老娘在關鍵時刻的出手相助。


    不過也是因為這件事,皇上給顧文星的迴信中就說明了,羊脂皂作坊可以繼續辦下去,但組建商隊不行。


    一來是因為自古都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若貴為一州刺史的顧文星組建了商隊,那就是公然的挑釁了士農工商的社會秩序,無論他組建的商隊能掙多少錢,能給同州帶來多大的利益,以顧文星一己之力也沒有辦法抗衡整個國家的社會秩序,屆時,顧文星將要麵臨的不僅是官位問題,還會有生命安全問題。


    二來是因為皇上怕顧文星開了組建商隊的先河之後,其餘地方的官員也會跟著組建商隊。


    別看商人的社會地位最低,但作為上位者,皇上對商人能做的事情還算是了如指掌的,若將來真的有官員經商的局麵出現,一個不好,影響的會是整個國家。


    因此,皇上嚴詞拒絕了顧文星要組建商隊的提議。


    當然,對商隊的作用了如指掌的皇上也不想放過組建商隊帶來的利益,因此,他在信裏也用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話,暗示顧文星,他自己不能出麵組建商隊也不能以州府的名義組建商隊,但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要組建商隊,那可就管不著了,隻要他暗地裏把商隊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裏。


    顧文星原本是要在給皇帝的信發出去之後就開始準備組建商隊的各項事宜的,但偏偏遇上了細作的事情一時耽誤了。


    在收到皇上的迴信之後,顧文星的心裏有些許的慶幸,幸好他還什麽都沒動,若是按照原計劃的送出信之後就開始準備,他恐怕要接受朝臣對他的第二次風暴。


    當天晚上迴去,顧文星就把皇上的意思與李秋池說了一遍。


    聽過後,李秋池心裏暗自高興。


    既然顧文星沒有辦法組建商隊,那就她來,李秋池眼見著同州因為糧食稀缺麵臨的各種問題,一直想把空間裏的糧食拿出來呢,但苦於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有了皇上的暗示,李秋池可以放開了拳腳去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商隊,以同州的羊脂皂和羊絨毛衣褲打開局麵換糧食或錢,在這些糧食運迴同州的過程中就有很多的機會做手腳了。


    隻要她運送迴同州的糧食足夠多,就可以降低同州的糧價,這樣可以帶來很多的好處,最直接的便是同州再不會被糧商們聯手欺壓。


    在知道消息的第一天晚上,李秋池就興奮到難以入睡,她索性在顧文星睡熟之後直接去了空間裏,查看空間裏的糧食。


    包括地裏還在生長的和她一點點囤積起來的。


    在她美滋滋的看完糧食心情飛揚的時候,一個黑影唰一下出現在她腳邊,把她嚇了一大跳。


    等她定了定神之後,才看清楚這個黑影便是那個被空滄和她合力抓到空間的暗衛。


    隻見這個暗衛形容枯槁生無可戀的跪在李秋池的麵前,求她開恩把自己放出去。


    在被李秋池毫無商量餘地的拒絕後,他又改口說請她出麵和空滄說一說,不要給他安排那麽多的活計,他自從進來之後到現在就從來沒有過停歇的時候。


    即使他勞累的身體可以被空滄用獨屬於他的法術給治愈,但暗衛心上的負擔實在是沒有辦法消除。


    聽過之後,李秋池便沉默了。


    她仔細的想一想,這個暗衛似乎確實是進來之後就一直幹活,從未有停歇的時候,再加上解鎖出來的地和養殖類別更多之後,她自己也不複暗衛剛剛進來時候的清閑,她也是要每天進幹活的。


    隻除了空滄,自從暗衛進來之後,它便隻管安排暗衛做這做那,徹底的閑了下來。


    李秋池摸著下巴思考,最後也沒說要減少那個暗衛要幹的活計。


    別看這暗衛現在在她的空間裏被治得服服帖帖可憐巴巴的,但不要忘了,他之前是個什麽樣的人,做過些什麽事情。


    即便那是別駕指使他做的,但也掩蓋不了,數十條人命背在他身上的事實與她想對李秋池不利的這一事實。


    所以,李秋池是一點也不想可憐他。


    拒絕了暗衛把人趕去幹活之後,李秋池還是找了空滄說話,說的不是給這個暗衛減負的事情,而是想弄第二個壞人來空間裏做苦力的事情。


    空滄幫著計算了一下積分,已經足夠再弄第二個人進來了。


    一人一貓便頭挨著頭湊在一起想計策。


    大牢裏那些惡貫滿盈的人不能動,一個人憑空消失一點蹤跡都查不到一定會引起顧文星的關注。


    想來想去,似乎隻能故技重施,讓李秋池作為誘餌去釣魚去。


    但問題是,因為顧文星追查細作一事,最近的同州城裏安靜了不少,就連那些個浪蕩子,都沒人惹是生非了,老實得不行。


    願意頂風作案的人出現的幾率要小很多。


    最終,兩人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先不急,能釣則釣,要是釣不到人,就等李秋池的商隊組建起來之後,她親自帶隊跑商的時候再說。


    到時候,她帶著那麽多的東西走商,必然會引來不少心懷叵測之人的算計。


    即便同州沒劫匪了,但其他地方有啊,畢竟她跑商可不是在同州跑,她是要出了同州去其他地方與人做生意的。


    商量好之後,李秋池便去幹活去了,有十畝地裏的麥子今天剛好到了收獲期。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把收割機開出來,加上油之後,便轟隆隆的開著收割機快速的收割起了麥子。


    這一現象那個暗衛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他聽到聲音也隻遠遠的看著。


    如今的他也算是淡定,想當初第一次見的時候,他都被嚇尿了,這麽個會自己動會自己收割的龐然大物,在暗衛的眼裏與妖怪無異。


    當然了,他從一開始的經曆也就不像是普通人能經曆的,他一度以為李秋池是天上的仙女,會仙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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