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說道:“巧了,我也有一本賬冊。”


    她示意顧文萱:“你去我床上的枕頭裏翻一翻,把賬冊拿出來。”


    “好。”


    等顧文萱把賬冊拿出來之後,她便也像李秋池剛才的樣子,拿著算盤開始算了起來。


    顧母說道:“我們一家人這將近二十年的花銷,都是用的我爹娘和文星他爹留下來的財產,但你應該也知道,讀書是一件很費錢的事情,尤其是他在雲山書院裏的花銷,除了束修之外,使用的筆墨紙硯哪哪都要錢,另外他這次去京城我又給他拿了些錢。”


    她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我也沒什麽掙錢的本事,這麽多年來都是守著這些財產坐山吃空的,我剛才算了一下,我這裏便隻有差不多八百兩的結餘。”


    李秋池笑了笑:“這麽多的銀錢,肯定夠我們去到同州,說不得還能有點餘錢在同州買個宅子或是找人建一個。”


    便是她們的錢不夠,她也可以用積分去空間裏兌換,如今她種植的地已經有了很大的麵積了,積分也積攢了很多,可以變相的說她可以從空間裏源源不斷的兌換出銀錢來。


    不僅銀錢,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她都是可以去空間裏兌換的,隻要她的積分足夠。


    顧母合上賬冊:“咱們盡量節省著些,應當是夠了的。”


    三人湊在一起又說了會話,把其餘那些旁枝末節的事情商量了一遍之後,三人便各自分了些任務。


    李秋池負責把之前護送她迴來的那個鏢隊找出來,顧母則是迴柳樹村去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顧文萱便跟在顧母的身邊打包收拾行李。


    隻是她們三人才剛剛說完,便有柳樹村的一個村民找了過來:“你們快些迴去吧,那吳婆子今早的時候沒了,人現在還在你們家停著呢。”


    三人不可置信的問:“竟然如此的突然?我們前幾天見她的時候她看起來還很精神。”


    來報信的那村民可惜的說道:“也不算是突然吧,那吳婆子苦了一輩子,身體早就不行了,去世之前能得到你們家的照顧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而且那吳婆子是在村裏的那棵大柳樹下坐著曬太陽的時候不知不覺去了的,也沒受什麽苦。”


    顧母和李秋池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們之前還在商量,吳婆子行不了遠路,便隻能把他們祖孫兩人留下來,顧母都已經想好了她們走了之後,便把柳樹村的屋子交給吳多守著,另外家裏的那些地也一並交給他來種地。


    沒想到就這麽突然的接到了吳婆子去世的消息。


    真真是世事無常。


    因為同州的事情比較緊急,顧母便讓李秋池繼續去找那個鏢隊,她和顧文萱兩人迴家去處理吳婆子的事情和家裏的事情。


    一家人兵分兩路,李秋池也不多耽誤時間,她找去了縣城的一個大商人那邊,詢問他有關那個永安鏢局的事情。


    之所以去找那個大商人,是因為她在縣城裏賣絨花做生意的時候,聽到了有關他的不少事情,他手裏有個商隊,南北都跑,在外麵走得多了,信息收集得應當也多,而且像永安鏢局這樣經常幫著商人運貨的,道上應當是有傳聞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位大商人還真的知道永安鏢局,而且他還和鏢局裏合作過幾次。


    在李秋池問起來有關楊老大的事情之後,那位大商人也是如數家珍,很巧合,這位大商人與鏢局的幾次合作都是楊老大帶人來的,算是老熟人了。


    借著顧文星的身份,那位大商人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要幫她聯係楊老大。


    李秋池在縣城裏等了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她把鋪子退了租順便把店裏的那四朵鎮店之寶的絨花給賣了出去,因為她就要離開這裏,這也就意味著絨花這種東西今後不會再有,因此,那四朵鎮店之寶的絨花,賣出了二十兩銀子一朵的高價。


    處理完鋪子的事情之後,她又去見了彭冬和彭秋兩人,把自己要離開的這件事情告訴她們,兩人在知道李秋池要去同州找顧文星之後,起先都是不可思議,隨後便為李秋池難過了起來,想起了三人之前在京城裏共患難的日子,三人實在沒忍住,抱在一起痛哭了一頓。


    另外的空閑時間裏,李秋池把她們帶來小院裏的行李收拾收拾,又把現在住的這個小院掛去了牙行裏,和牙行的人說好了下個月就可以出租。


    差不多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剛好那個大商人便帶著永安鏢局的人來了,來的還是老熟人,是鏢隊領頭的楊老大。


    看到她,那楊老大頓了頓之後,才笑著和李秋池打招唿:“竟然是你?”


    “可不就是我,你們上次送我迴來的那一路上都很是穩妥,我這次要去同州便想到了你和你的鏢隊了。”


    楊老大抬手對他拱了拱:“也是緣分,若是你這邊的消息再晚去一天,我可就要押鏢去往京城裏。”


    李秋池鬆了口氣:“老天都想成全這門生意呢。”


    她也不多耽誤時間,對楊老大說道:“我和你仔細的說一遍去同州的事情。”


    “嗯,你說。”


    “是這樣,去往同州的,一共是三個人,不,應當是四個。”


    吳婆子如今去世了,吳多約莫是要和她們一起過去同州的,畢竟和他說好了讓他給顧文星做書童的,如今顧文星做了官,他去了也不用做書童,而是小廝。


    “除了四個人之外,就是行李的,行李大概也就是一些衣物,四個人的衣物加在一起也不少,另外可能再帶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估計,像我遇到你們那次那樣大的車兩車就能裝下了。”


    實際上,若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那些個行李,直接扔去空間裏便是了,隻要她想,把家給搬空一根草都不剩下那種也都是能做到的。


    楊老大問道:“你們自己有沒有車?還有吃飯住宿是自己負責還是和我們一起?”


    “車的話就家裏有一輛牛車,不過我記得你們之前押鏢的時候用的是馬車,我家的牛車怕是跟不上你們的步伐,吃住都交給你們安排,像上次一樣。”


    “其實用牛車也可以,上次用馬車,是因為那批貨的時間短,趕時間這才用了馬車,如果你們去同州不趕的話,牛車也可以。”


    李秋池說道:“我們還是趕的。”


    顧文星的信送過來就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再加上他們在家裏耽誤的時間,恐怕顧文星會在他們前很早的就到同州,為了免得他擔心,顧母和她的計劃是盡快過去。


    “既然趕,那就用馬車,你們沒馬車的話,我可以單獨提供一輛出來專門給你們坐,再加上你們的食宿錢,這個價錢就要高很多。”


    “你先說說具體的要多少錢嘛。”


    楊老大思索良久,報了個數字:“兩百二十兩。”


    不待李秋池詢問,他就接著說道:“按照你的要求,我這邊要給你提供馬車,還要負責你們的食宿,除此之外,最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去同州的路途遙遠路也不好走,而且那邊也不太平,搞不好路上就會遇上不少的劫匪,路上太過兇險不算,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勢必要多帶著人手過去。”


    李秋池算了一下,當初她從京城迴來的時候,在順路的情況下,她一個人便給他們付了三十五兩銀子的高價,也是一樣的讓他們負責了食宿,她也是坐在鏢車上一路被拉著迴來的。


    仔細的算一算,似乎也合情合理。


    她問道:“如此多的錢,你們能保證把我們全須全尾的送到同州嗎?”


    楊老大拍拍自己的胸脯:“不僅你們人要全須全尾的,便是你們的行李,也不會丟失一丁點,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既收了你的錢,自然會拚上了性命護著你們。”


    李秋池點頭:“行,那我便再信你一會,就你說的這個價格,我雇傭你的鏢隊了。”


    楊老大問:“什麽時候出發?”


    李秋池沉吟片刻,說道:“三天後第四天一大早的就出發。”


    這三天的時間裏,她要迴去柳樹村一趟,幫著顧母和顧文萱處理一下家裏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去迴槐樹村去見見家人,做個告別,畢竟,她這一去,怕是兩三年都見不到麵了。


    “行,那便先定契書吧。”


    雙方定好了契書,各自按了手印,送走了那個大商人和楊老大之後,李秋池便馬不停蹄的迴了柳樹村去,而且因為她沒牛車,硬是一步步走迴去的。


    家裏,吳婆子已經由顧母出錢妥善的安葬好了,而且在這段時間裏,顧母也一點點的把家裏的事情給處理好。


    吳多要和她們去同州,家裏的房子顧母便直接去找了族老,請他們安排人幫忙看著,鑰匙也給他們一把,時不時的讓人進來處理處理院子裏的雜草,簡單的維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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