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修恨恨的嚼著嘴裏的飯菜:“那是不可能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我們也不是白要,可以給錢。”


    “對,給錢,不會白吃的。”


    錢明修吃飯的動作一頓:“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你們容我想一想。”


    三兩下吃完飯後,錢明修抱著兩個空罐子一溜煙的跑去找顧文星,隻是他空跑了一趟,顧文星不在。


    他等了很久,才等到帶著兩個罐子迴來的顧文星。


    錢明修眼睛一亮:“快,我的豆腐乳被搶走了,我一點沒吃到,我吃點你的。”


    顧文星把空罐子放在桌子上:“哦,你來晚了,我的豆腐乳也沒了。”


    “怎麽,你也被同窗們搶了?”


    他搖搖頭:“那倒是沒有,我嚐了兩口之後,覺得味道好,就去各位正在用飯的夫子那裏轉了一圈,一人給他們送了點豆腐乳吃,送完了。”


    “哎,看來我今天是沒有口福了。”


    顧文星笑笑:“今天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怎麽,你也想給小草傳信,叫她再送些豆腐乳來書院?”


    “倒不是這個,我剛才給不少的夫子嚐了這個,明天我找機會去和唐夫子說一說這個東西,看能不能幫小草拉一門生意到我們書院。”


    “你的意思是說叫書院買小草的豆腐乳?”


    “嗯,是有這個打算。”


    錢明修對著他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大約是因為書院裏的夫子們吃的飯是小灶做出來的,味道比飯堂裏做出來給書生們吃的好了不少。


    所以夫子們對這豆腐乳的需求不是那麽的迫切,顧文星去找了唐夫子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


    夫子們都靜悄悄的,反倒是書院的學子們天天對錢明修圍追堵截,想要他快點和李秋池說叫她再送些豆腐乳來學院。


    錢明修堅持了三天後終於敗下陣來,親自寫了一封信借用以往顧文星送信的渠道傳給李秋池。


    錢明修的信是顧母親自送到李秋池手裏的,開始的時候,李秋池還以為是顧文星寫的信,迴家打開一看,竟然是錢明修送來的。


    看完之後,她立馬就笑了。


    錢氏看到了迫不及待的問:“小草,上麵寫了什麽?”


    “表哥的信上說那天我給他送去的豆腐乳很多他的同窗嚐了都喜歡,叫我再多送點豆腐乳去他們書院,他的同窗們願意出錢購買。”


    “這是好事啊,那小草你不要耽誤時間,明天就把豆腐乳給送去。”


    “娘,目前怕是不行,你忘記了家裏的這些豆腐乳都是老板們預定的嗎?多餘的根本沒多少。”


    “說得也是,不過小草,娘認為咱們不能放棄書院的這門生意,不說掙錢不掙錢的,就說你表哥的麵子,他都親自送信來了,咱們不能不給。”


    李柱子點頭:“沒錯,就算是時間往後麵推遲一點,咱們也得把這豆腐乳給他送過去,不然你表哥在書院裏丟了麵子,可能會被他的同窗們看不起或者被排擠。”


    “那我這便給他寫一封迴信,把家裏的情況和他說明了,然後我們就立馬買新的罐子迴來開始做一批豆腐乳出來,就當做是他們預定的,等這一批新的熟了可以吃了我就立馬送過去。”


    “是要這麽做,小草你看著安排吧。”


    李秋池也不耽誤時間,當即就寫了一封信,信裏清清楚楚的寫明了事情的原委,請他轉告他的同窗們,再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三天後,錢明修收到了李秋池的迴信。


    “看來,我的希望要落空了。”


    顧文星奇怪的問:“怎麽說?”


    “我前幾天不是寫了信給我小草表妹,和她說豆腐乳的事情,這不,她迴信了,她說家裏目前的存貨都是有老板預定好的,沒有多餘的,她給我做新的出來,不過要等兩個月。”


    顧文星放下手裏的書,神色莫名:“她給你迴信了?”


    錢明修點點頭:“嗯。”


    顧文星伸出手:“拿來我看看。”


    錢明修把信紙遞出去。


    顧文星看完信之後,就順理成章的把那張信紙給收到了自己的懷裏。


    錢明修瞪大了眼睛:“你看完了不把信還我,收起來幹什麽?”


    “沒幹什麽,就是覺得小草的字寫得好,想留著。”


    錢明修瞪大了眼睛:“我說你至於嗎?”


    顧文星大言不慚:“至於。”


    當天晚上,顧文星寫了一封長長的信,送了出去:“也不知道小草會不會給我寫迴信,我都寫得那麽清楚了,她應該會迴信的吧?”


    三天後,李秋池又得到了一封信。


    打開一看,是顧文星的。


    李秋池已經親口答應了他讓他在考完鄉試之後就來提親,現在再看他送來的信,竟然有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感覺。


    心頭泛著淡淡的甜蜜。


    她一字一頓的看完了信上的內容,隻留滿額頭的黑線。


    這一次的信上,顧文星的用詞大膽了不少,滿篇都洋溢著他對李秋池的喜歡與思念。


    在信的結尾處,他還直接問,為什麽李秋池從來不給他迴信,倒是錢明修,就隻給她寫了一封,就得到了迴信,他沒有迴信不開心。


    把顧文星的信收起來之後,李秋池借用了一下小豹子的筆墨和紙,在昏暗的燈光下,給他寫了一封迴信。


    第二天去賣豆腐的時候,她臉色微紅的把自己的迴信拿給顧母,請她幫忙送出去。


    顧母活了幾十年,遇見的人和事都多,她一看李秋池的表情,就猜出了端倪。


    她笑嗬嗬的把信妥帖的放好:“小草姑娘放心,你給你“表哥”的信啊,我一定盡快幫你送出去的。”


    李秋池的臉更紅了:“勞煩了。”


    等待了幾天收到迴信的顧文星著實高興了好幾天。


    錢明修看他每天樂嗬嗬的,看不下去了:“不過是一封迴信而已,這都過去三四天了,你這嘴角還壓不下去?”


    “你不懂。”


    “嘖嘖嘖,就你懂,你最懂。”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李秋池每天忙忙碌碌,她家的作坊也同樣的忙忙碌碌。


    作坊產出的豆腐皮穩定增加,她記錄在小本子上的訂貨單子劃去了一個又一個,但找來村子裏和她買豆腐皮的人卻是越來越多。


    完成的單子多,但後來訂貨的單子也多。


    辛辛苦苦了一個月,李秋池一算賬,扣除了成本之後,竟然足足掙了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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