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熱心的人立馬就問:“難不成你家的小豬出什麽問題了?”


    “哎喲,要是真出問題了,可得去找那賣小豬的人啊,這買迴來一個月都沒有呢。”


    李柱子立馬說道:“不是不是,我家的小豬沒問題,我請他來是有其他的事情。”


    他心裏裝著事情,也不欲和他們多說,隨意的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人都還沒迴到家裏呢,他家的小豬仔出問題的這個噩耗就傳了出去。


    等他迴到家,把熱水、刀子、草木灰都準備好之後,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他家的豬仔出問題了。


    有那好事的,三五成群的結伴就要去他家看熱鬧。


    走到一半,村子裏突然傳出一道慘烈的豬叫,他們對視一眼:“柱子家的豬真的出問題了。”


    說完,他們直接跑了起來。


    李家的院子,婦人和女孩子們都被趕到一邊不準她們看,整個院子就隻剩下幫忙按豬的豬肉攤老板和其他看熱鬧的男性幫工。


    李柱子就這麽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在豬肉攤老板指示的位置比劃了兩下,一狠心,就那麽用力的切了下去。


    一時間,到處都充斥著這頭小豬慘烈的叫聲,在這個叫聲中,看熱鬧的人都下意識的攏了攏雙腿,太恐怖了。


    即使是一頭豬,那也是一頭公豬,那個玩意竟然就這麽被一刀給了解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割完了蛋蛋之後,李柱子看到流出來的豬血,顯而易見的慌亂了起來,他哆嗦著手,抓了一大把草木灰按在這頭小豬的傷口上。


    慌亂之下,他一把又一把,把準備好的草木灰都給用完了,放上去的草木灰,都快把小豬的腿也一起淹沒了。


    好在那頭小豬慘烈的豬叫叫了一會就不叫了,傷口上也不再流血,慢慢那小豬掙紮的力度小了很多,小豬嘴裏的叫聲也變成了哼哼唧唧的。


    此時的李柱子滿頭的大汗:“怎麽不蹬腿了?是不是要死了?”


    那豬肉攤老板仔細的看了看,說道:“我看這豬很正常,不像是要死的樣子。”


    李柱子仿佛抓到了救星:“真的嗎?”


    “目前看起來是這樣的,先把它放去豬圈裏看看能不能跑。”


    兩人一起,小心的把那頭小豬放去了豬圈裏。


    一被放下來,那小豬就一溜煙的跑了,躲在角落裏,朝著兩人叫喚。


    李柱子遲疑的問:“跑得這麽快,應該沒問題吧?”


    “有沒有豬食,拿一點來喂了試試能不能吃,一般的豬隻要能吃能跑能睡就沒問題。”


    “等我去問問。”


    因為現在家裏的雞啊,牛啊驢子什麽的都是江婆子在管著喂食,李柱子直接就問到了她頭上。


    江婆子擦擦手上的水:“大姑娘早早的就吩咐我煮了豬食了,我現在就去提給你。”


    “煮?”


    “大姑娘說,小豬受了傷之後,可以吃得熟食補補,我就找了個破了的鍋,煮了一鍋。”


    “好好,既然是小草說的,你現在就拿給我。”


    村子裏那些看熱鬧的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柱子提著一個破鍋,裏麵裝著半鍋煮熟了的豬食拿去喂豬。


    “怎麽豬也要吃熟的啊?”


    “整的像人一樣的。”


    然後這些不明所以的人就被他家的幾個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幫工科普了一下剛才那小豬的蛋蛋被嘎了的過程。


    聽明白了的男性村民,無不下意識的收緊了雙腿。


    “之前聽說李柱子家用豆渣喂豬,我還說這豬投生到李柱子家,是來享福的,現在看來,這分明是來受罪的。”


    “可不是,別人家的豬雖然吃得不好,那起碼還能振振雄風,他們家這蛋蛋都沒了,要做一輩子的無能豬。”


    “哈哈哈。”


    周圍的人哄笑了起來。


    李柱子無奈:“你們不懂。”


    此時看著豬圈裏能跑能吃的小豬仔,他已經對這個劁豬的方法深信不疑了。


    他還相信他家的豬可以像李秋池說的那樣長得又大又胖又快。


    那豬肉攤的老板一直觀察著裏麵這隻被嘎了蛋蛋的小豬,看它現在能跑能吃的,就說道:“這隻豬沒什麽問題,另外的那隻要不要一起嘎了?”


    李柱子想也不想的說道:“一起嘎了。”


    於是,兩人進去,把另外的那隻也給捉了出來。


    這一次,圍觀的人幾乎把他們家的院子都給占滿了。


    有了成功的一次經驗之後,李柱子嘎起來更加的順手,依舊是手起刀落的快速一刀,隨後就是大家熟悉的那淒慘的豬叫聲,另外的這頭豬也失去了作為雄性的尊嚴。


    後麵過來的那些人親眼看到了這一幕,那雙腿之間涼颼颼的感覺遠比聽來的感觸更深刻。


    一時間,“嘶嘶嘶”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些人,一邊“嘶嘶嘶”的,還一邊不約而同的走遠了兩步,這豬叫得著實的淒慘和刺耳。


    李柱子他們重複剛才的動作和步驟,在這頭小豬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之後,把小豬重新放迴了豬圈裏。


    在李柱子緊張的注視下,那小豬和剛才那頭一樣的,一溜煙就跑了,跑去和先前被嘎了那頭搶吃的。


    李柱子開心得不行:“快,快,江婆子,還有沒有煮熟的豬食了。”


    江婆子笑嗬嗬的迴道:“剛剛煮出來的,還有點燙。”


    錢氏快速的跑過來,拎起那半鍋豬食就走:“管它燙不燙,先喂了再說,反正燙的也是豬嘴。”


    在沒有專業獸醫的情況下,人們判斷一頭豬健不健康有沒有事,基本都是看它能不能跑,能不能吃,能不能睡。


    此時的錢氏迫切的想證明,她家的豬挨了一刀之後真的沒有問題。


    錢氏把那鍋新煮出來的豬食倒進去,還趕了趕後麵被劁的那頭小豬:“去去,快去吃。”


    那頭小豬不負眾望的,站起身,哼哼唧唧的埋頭去吃那還冒著熱氣的豬食,隻才咬了一嘴,那豬又叫喚了起來。


    錢氏巴拉著豬圈低矮的牆體,緊張的說道:“這是咋啦?怎麽又叫了?”


    豬肉攤老板哈哈大笑:“這是燙的,哈哈哈。”


    周圍的人也哈哈笑。


    錢氏被鬧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直到看到了那兩頭小豬仔把裏麵的豬食都給吃完了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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