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郡主這才停下了手,借著收迴鞭子的時候悄悄的轉了轉手腕,心裏可惜道:“確實是許久不練手生了,若是以往,一鞭子就可以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端陽對他蔑視:“怎麽?現在不對我仰慕已久,不對我情不自禁了?”


    此時的三公子哪裏還有之前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他現在是一片狼藉,衣服早已經被端陽郡主打的破破爛爛,還有不少的灰塵。


    那位三公子捂著自己的傷口,後怕的連連搖頭。


    “哼,你最好祈禱以後不要遇到我,我會遇到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三公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端陽郡主最後冷哼一聲,帶著人走了。


    穀雨跟在她的身後,心裏再一次歎息。


    剛才端陽郡主打的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兒子,想必那戶部尚書絕對不會對此事輕拿輕放。


    就算端陽郡主打人的原因是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但是,她於這件事的參與度也不低。


    畢竟那位三公子先找上的人是她。


    而事情的起因,也是她自己為了一己私欲故意湊到他麵前的,若是她沒有湊過去,而是遠遠的避開,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情了。


    她收了收心神,對端陽郡主說道:“郡主,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先撞到那公子的小廝,這才被他認出來的。”


    端陽郡主搖了搖手,說道:“我與這癩蛤蟆也才第二次見麵,他對我就如此的不幹不淨,肯定是他早有預謀,不關你的事。”


    她接著問道:“你的耳環找到了嗎?”


    “找到了。”她把耳環拿出來給她看,其中的一隻明顯的碎裂了一點。


    “可能是被人踩了,已經踩破了點。”


    端陽大方的揮手:“嗯,迴頭我讓人給你送幾對。”


    “奴婢謝過郡主。”


    一迴到王府,端陽郡主直接一溜煙的跑去了周王的院子,告狀!


    端陽郡主具體和王爺王妃說了些什麽,穀雨就不知道了,她直接迴了小廚房裏做自己的事去了。


    隻是在第二天,穀雨聽到有丫鬟八卦,說是戶部尚書抬著自己的兒子上王府來道歉了。


    據說那個公子迴去之後又被自己的老爹打了一頓,但真打還是假打就隻有尚書府裏自己知道了。


    不過第二天,戶部尚書親自帶著人來王府道歉的時候,那位公子是被下人抬著走的,倒是不少人有目共睹。


    戶部尚書府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且端陽郡主的氣自己昨天就已經發了,王府也沒有抓著不放的道理。


    這件事到這裏就算是結束了,兩家也算是握手言和。


    而穀雨也不出意料的,被周王妃喊了過去,不過這次還有周王也在。


    穀雨過去之後老老實實的,微微看了一眼上麵坐著的王爺和王妃,王妃她是熟的不能再熟,倒是周王是她第一次見。


    隻能說,不愧是在十多年前被譽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人,即使現在年紀上去了,即使她隻是看了一眼,也還是讓她眼前一亮。


    無論她心裏想得有多多,她依舊規矩的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王妃陰沉著臉,也沒說讓她起來。


    倒是周王,和善的說道:“起來吧,本王有點事情問你。”


    穀雨下意識的去看王妃,剛好和她的視線對上。


    “你聾了,沒聽到王爺的話?”


    穀雨這才站起來。


    周王說道:“喊你過來,隻是問問你昨天在街道上發生的事情,你不必緊張。”


    “是。”


    “你且說說,昨日你跟著郡主出去的一路上都發生了些什麽?”


    穀雨老老實實的把所有的經過都講了一遍,從她們出王府到迴來,事無巨細都一一的說了一遍。


    她說完後,屋子陷入了寂靜中,而周王則是拿著手裏合起來的折扇,一下下的敲在桌麵上,穀雨卻感覺那扇子敲在自己的心裏。


    過了一會,他問道:“你和他的小廝撞在一起,有沒有人為?”


    穀雨心裏一緊,說道:“奴婢不知王爺的意思?”


    “你是自己撞過去的還是被人推過去的?”


    穀雨的心高高的提起來,周王這麽問,顯然是發現了什麽。


    她連忙迴道:“迴王爺的話,是奴婢自己因為走得太快太匆忙自己撞上去的。”


    周王定定地看著她:“哦,是嗎?”


    他接著說道:“本王還有一件事問你,你最好老實迴答。”


    “是,奴婢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王說道:“抬起頭來,看著本王!”


    穀雨不得不抬起頭,她直直的和周王對視上了。


    縱使周王再是和善,那也是一位王爺,穀雨她自己本來就有點心虛,此時對上周王,霎時間壓力山大。


    她沒忍住把目光往別處轉了一下。


    周王嚴厲的聲音立馬傳來:“看著我的眼睛迴答本王的問題。”


    穀雨心頭一顫,把目光轉移迴去,定定地看著周王。


    看來他是想通過她的眼睛來判斷她有沒有說謊。


    周王打開折扇,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聽說你有奇遇?”


    穀雨想到自己為空間找的借口:“是,可能是好人有好報應,奴婢把自己的唯一的餅子給了一個老人家,自己餓肚子,所以在晚上會夢見那個老人家在做菜,奴婢便也跟著學。”


    穀雨怕他們拿自己的這件事做文章,頓了頓,她開口說道:“但是,自從上次奴婢把這件事說出來了之後,就再也沒夢見過任何做菜的場景了。”


    周王還是之前一樣的表情,過了幾秒說道:“你在說謊!”


    穀雨背後的冷汗“疏”一下,立馬就打濕了她的背。


    她的空間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人知道的存在,她隻能咬死了不承認:“王爺,奴婢說的句句屬實。”


    周王用手裏的扇子微微的扇著風,一言不發。


    而一旁的王妃則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王,大約是怕打擾了周王思考,她也跟著一言不發。


    上麵的周王依舊在盯著穀雨,眼睛眨也不眨,下麵的穀雨,為了活命,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周王的眼睛。


    她現在簡直是度日如年,但她知道,她不能退縮,隻有要一秒的退縮,迎接她的將會是無盡的深淵。


    穀雨也知道,以周王的見多識廣,肯定不相信她的話,但這是她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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