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人呢?”齊月掃了眼空蕩蕩的山洞。


    “迴去了,說要搞個圍剿聯盟。”


    白清一臉得煩惱與焦躁:


    “總之,你前夜一戰成名,許多人又打上了你主意。尤七陌他們說應靈仙又搞了個黑袍會,專門洗劫天驕榜排首的弟子,戲稱掐尖!他們願以八顆妖丹為代價請你加入獵妖新盟,我估摸著也不算占咱們便宜,就收了。”


    “那你煩什麽?”


    齊月將壺中靈茶盡數潑了出去,拎起瓦罐、茶具去溪池處清洗,迴洞後取出水袋和茶罐,架火重煮了一壺靈茶。


    “我沒死,那些弟子身後的大宗門會不會找你麻煩?”


    白清追著她跑了個來迴,見她忙個不停,終是耐不住性子,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眼中的焦躁更深了幾分。


    “不會。他們敢殺你,就該償命。”


    齊月握住他的手,柔聲安撫道:“應靈仙和藍袍聯盟行事太過荒唐,你沒死是老祖賜下了一顆固魂丹給你保命。你廣而告之既可,不必驚慌。”


    “這便好!”白清長舒了一口氣,忽而又想到了什麽,麵色頓時鐵青一片。


    “怎麽了?”


    “無事。”


    師姐弟倆飲過半壺茶,江燦便帶著秦列陽和肖若雲過來了。


    “這湯味好香。”肖若雲用力嗅了嗅,驚異道:“有些像護神香,卻又很不一樣。”


    “三位隨意。”


    齊月微微一笑,取出四瓶湯汁,分給受傷的倆人:“這是我熬製的補湯,請嚐。”


    肖若雲豎起大拇指:“齊丹師,講究!”


    說罷,一仰頭全吞了,隨之麵色一變,立即盤膝坐下,打坐吸收藥力。


    秦列陽麵色蒼白的衝齊月笑了笑,並未多言,也尋到一處空地,吞藥打坐。


    江燦盤膝坐下,自取茶盞輕嘬了一口,吐槽道:


    “列陽昨夜受了景龍一擊,心神受損,傷勢頗重,儲物袋也被一群黑袍弟子趁機給奪了。我和肖若雲各分了一粒傷藥給他,這廝不敢吃,硬挺了半夜。我一琢磨,最後兩日了,哪怕我親自烤的肉,隻要有人靠近,我也不敢吃,幹脆息了紮堆的心思。數來算去,我能信的也隻有你和白師弟。”


    “那我和師弟便多謝江兄的這份信任了。”齊月莞爾一笑,舉盞敬茶。


    江燦避開她的笑臉,自拍馬屁:“你我品性高潔、誌同道合,早該相互引為知己好友。”


    齊月正要說一兩句體麵話逗趣,便聽身旁白清幽幽冷笑道:“小爺還活著呢。”


    她手一抖,直接將盞中之茶一口吞了。


    江燦哈哈大笑,也一口吞下,又朝白清亮了盞底。


    洞外又傳來隆隆戰鬥餘音,三人卻恍若未聞。


    白清纏著江燦問了些神夢宗和中州的人文趣事、法器法寶排名錄、各方宗門勢力分布等等。江燦也頗有耐心,生怕白清孤陋寡聞聽不懂,故意用俗俚語講的直白又簡單,還穿插各種趣味小故事,讓師姐弟倆都聽的津津有味。


    一個多時辰後,秦列陽蘇醒收功,直問道:“那補湯還有麽?我還需三,不,四瓶!”


    齊月並不多言,隨手丟去四瓶,秦列陽揮袖接住,又仰頭吞藥,接著打坐。


    隔了半個時辰,肖若雲蘇醒,湊過來一起飲茶閑聊。


    聽到江燦說起神夢宗弟子以實力為尊,性子大多爽快利落,肖若雲目露神往之色,舉盞看向江燦,誠懇攀談道:


    “那日若非江兄路過,我怕就葬送在那頭二階妖獸嘴裏了。若雲以茶代酒,感激江兄救命之恩。”


    江燦猛然嗆了一口茶,以袖掩唇狂咳幾聲,急急擺手道:“舉手之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肖若雲執意強調:


    “誒~,若雲當時身陷絕境,若非江兄搭救,早就是一堆枯骨了!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玩意兒,給老娘下足了烈性軟骨粉,讓老娘差點道滅身死當場!”


    白清勾著唇埋首喝茶,齊月斜瞥了江燦一眼,江燦表情痛苦的以掌捂臉。


    唯獨肖若雲渾不知情,謝完江燦的救命恩,又感激齊月的多次仗義相助,接著就是換著詞匯咒罵應氏姐妹、趙明利和幾個同門師兄妹。


    白清忍不住插嘴:“你挺招人恨啊,同門都針對你。”


    肖若雲罵聲一頓,針芒相對道:“你不也一樣招人恨?被人圍追了數百裏以亂劍砍死!”


    白清嗤笑一聲,豎起食指左右擺了擺,叫釁道:


    “那可讓你失望了!


    我不僅被人亂劍斬死過,還被他們搶走了入場符和法器。但老祖前腳剛賜下我一顆固魂丹將我從鬼門關硬拽了迴來,後腳我師姐就親自殺上門去為我討說法。肖師姐,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招人妒,但更招人愛!”


    “你此話當真?”肖若雲瞪大了眼,嗓門驀如洪鍾:“老祖還在南州?”


    “肖若雲,聲音小些!”江燦蹙眉提示。


    齊月起身去替秦列陽加了一道隔音小陣,又聽身後肖若雲小聲抱怨:“老祖既賜白師弟固魂丹,為何還任由那應靈仙和黑袍會胡作非為?”


    “肖若雲,慎言!狩獵賽乃是三千精英弟子各憑本事在相互爭鬥。應靈仙善長借勢、暗謀,你輸給她是你本事不濟,怎能怨天尤人,還膽敢以此冒犯老祖天威!”江燦低聲沉喝。


    肖若雲被此話點醒,嚇得麵色一灰,不敢再胡言亂語,一心埋頭品茶。


    江燦解釋道:“昨日應靈仙等人佯裝參與圍剿景龍,實則是故意搗亂,逼得數十個弟子接連退賽。肖師妹也被他們堵死在兩頭妖主間,若非我和烈陽及時相助,她隻能含恨退賽。”


    齊月緩身坐下,為肖若雲添了一盞茶,柔聲道:“肖師姐劍刃鋒利,何必自困汙泥不得解脫。”


    肖若雲麵露一絲困惑:“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應氏搞廢又靠自己站起來了,還怕她幹嘛?她欺負你,你打迴去啊!赤陵宗任由你被應靈仙欺負死,你還忠於那破宗門幹嘛?要是你自願當大冤種就別抱怨,忍不了就開幹,幹完重新換宗門!”白清冷笑。


    齊月笑而不語。


    江燦目露一抹精芒,立即舉盞自薦道:“若雲師妹,我神夢宗以實力為尊,像若雲師妹這等驚才絕豔的弟子,我神夢宗定然珍之惜之!”


    肖若雲神色有些意動,卻又看向齊月。


    白清嗬嗬一聲,敲碎了她的希冀:“我靜虛宗廟小水淺,你敢來,我掌門師伯還不敢收呢。”


    肖若雲心有不甘,追問道:“齊師妹,那你師傅......”


    白清毫不客氣的狙斷她最後一絲掛念:“我爹是個丹癡,走丹道。你年紀太大了,他不會收你。”


    肖若雲歎道:“我肖家世代紮根南州,供奉赤陵宗也有三百年之久,若非迫不得已,我並不願與赤陵宗翻臉。”


    “養魂枝。”江燦掏出一根枯枝條遞給白清,自己也往嘴裏叼了一枝,懶懶道:“這好辦。舉家遷過來,我神夢宗劃一塊地盤給肖家就是。”


    肖若雲大喜過望,忙以茶代酒,又敬三盞。


    正說得熱鬧,秦列陽拿著入場符牌也走了過來,擠著白清坐下,頭疼道:


    “尤七陌這個混蛋,我讓他靜等我消息,他跑去跟人弄了個新聯盟,被黑袍會給盯上了。剛剛發訊息叫嚷著快去支援,說白師弟收了好處怎遲遲不動身。”


    白清嚼著枯枝,很光棍的承認了:“上午是收了八粒妖丹。但我們遲遲不動身,還不都是為了等你和肖師姐養傷?”


    “列陽,你傷勢恢複了?”江燦甚是訝然。


    “恢複了八成。”秦列陽朝齊月抱拳,微垂眸,厚著臉皮誠懇道:“多謝,補藥很好。我現下身無一物,若是你還有存貨,再勻我四五支如何?”


    齊月噗呲一樂,取出一隻小儲物袋,裝了五瓶補藥和一瓶上品養元丹遞了過去:“這下你身有餘藥了。”


    秦列陽耳根微紅,接過儲物袋小心掛在了腰間,繼而催促眾人動身:“走吧,該江湖救急了!”


    齊月在洞口陣眼處又補上百粒中品晶石,啟動了迷魂伏殺陣。


    肖若雲帶著齊月,江燦帶白清,秦列陽塞了兩粒養元丹,一行五人便往千餘裏外的戰場飛去。


    轟轟--


    離核心戰場還有五百多裏,便已隨處可見被妖力和靈力炸翻掩沒山坳的山石土礫和遍山林木倒塌的瘡痍。


    腳下有修士圍獵妖獸,也有妖獸圍擊修士。


    再往前行百裏,人獸激鬥連綿成林。


    再行六十裏,妖力轟隆之音不斷,近百修士合圍三頭大妖主,法器如梭織穿行,讓人眼花繚亂,卻遲遲破不了大妖主妖力防護。甚至還有黑服弟子時而躥過,往人群裏丟下幾張符籙和法器就跑。


    有修士前去追擊黑服弟子,對方貼了遁符就消失,氣的追蹤的弟子暴跳如雷。


    齊月嘖嘖兩聲。


    肖若雲道:“看到了吧,應靈仙就是一個大糞坑,四處甩屎點子,現在誰不惡心她!”


    齊月心裏卻在想那三個影像石球,暗歎道:狗咬狗的把戲,開始了。


    “這群就是我們的人!”秦列陽定睛一看,帶著眾人往下衝去。


    “白師弟,跟著我!”


    離地還有十餘丈高時,齊月一躍飛起,掠過江燦的大錘時,一把搭住白清的手,將他帶離了圍剿戰場,落在隊伍最後方。


    “你不能往上衝!”


    “那我做什麽?”


    “你作用可大了。你大劍鋒利,正好用來斬妖主。隻要妖主發呆你就斬,斬一劍就退。不許往前衝,一會兒我也需要你,我若身負傷勢,你得趕緊帶我迴去。”


    “成吧。”白清微挑起半邊眉,嚼著殘枝同意了。


    “齊師妹,救我!”有弟子慘叫一聲,高聲唿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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