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 清晨


    迴東京的輪渡上,中村站在船頭,沐著海風,注視著染紅半邊天的朝霞,心境與去島上時截然不同。


    中尾帶著小隊成員看守幾位毒販,黑岩村長、平田秘書、西本健都被手銬束縛狼狽坐在角落。


    至於川島先生,因為目前情況不太妙,暫時由淺井醫生照看。


    除此之外,船上還擺著幾株罌粟,那是帶給組對課毒品對策室的樣品,至於月影島其餘村民,目前還是無辜的。


    或許有些聰明點的村民發現了端倪,但最初由普通農作物改種罌粟是被黑岩村長與島上最大的資產家川島英夫逼迫的。


    因為中村他們來得及時,種下的罌粟還是花期,並未掛果,想要投機取巧的村民也沒能做出實質行動,一切都有挽迴的餘地。


    川島英夫差點溺亡的事件,眾位警員都明白那不可能是單純的意外,偵訊時卻沒找到任何明確證據。


    川島英夫與黑岩村長等人販毒多年,他們獲得的每一份資產都是建立在別人的血淚之上。


    在中村審訊時聽完全程的中尾,當然不可能對川島英夫生出什麽同情之心。


    中尾卻對沒抓到兇手這件事保持了沉默,他相信著帶領四係的中村,也痛惡著犯下彌天大禍的川島英夫等人。


    其餘小警員自不必說,他們中的一部分甚至連事件原貌都沒弄明白。


    既然川島英夫並未死去,就當他們出警的本來目的就是搜查毒品就好。


    毛利小五郎站在中村旁邊,點著一支煙,靜靜看著煙霧徐徐上升。


    “這樣,沒問題嗎?”


    “當然,”中村平淡反問,“毛利前輩,你認為有問題嗎?”


    在公安待了十年,毛利小五郎那顆心早已不如曾經那般柔軟,他早已成為一名合格的公安警察。


    公安警察的信條是:隻要能為自己的違法行為做個了斷就是合規的。


    即是說,公安警察有所謂的合法違法權。


    “如果是公安的話,當然沒問題。警視廳那邊也沒問題嗎?”


    毛利小五郎意有所指,中村作為一名羽翼未豐的管理官,這種瑕疵一旦發酵,可是相當不妙的。


    “如果理念不合,警察也是可以辭職的吧?”


    中村說這話時,聲音仍然平靜,沒表現出任何掙紮與不舍。


    “你小子,還真是厲害啊!”


    毛利小五郎扶額,不由迴想起七年最初接受降穀零聯絡人的職務時,調查到他的幾名同期好友。


    其餘幾位風雲人物都讓他擔心過,唯有宛如透明人的中村在毛利小五郎看來應該是最省心的一個。


    事實卻狠狠打了他一耳光:表麵最省心的那個,實際就是最不省心的。


    中村嘴角微微上揚,麵向毛利小五郎,“前輩,聽說警察廳那邊在爭取我,是真的嗎?”


    毛利小五郎反應慢了半拍,“唔……大概。”


    “那就是真的了,”中村篤定道,“據說公安警察有獨立行動權,也不需要坐班。如果我被調入警察廳,需要負責什麽內容呢?”


    作為零組現任組長,未來板上釘釘的理事官,毛利小五郎自然了解警察廳對中村悠太的招攬計劃。


    鑒於中村本人出色的破案能力,警視廳那邊不可能輕易放人。


    警察廳這邊最看重的是中村的審訊能力,普通審訊人才警察廳其實不缺,隻有麵對那種實在撬不開嘴或者重要犯人才需要找外援。


    在警視廳的強烈要求下,大概率最終警察廳最後不得不接受中村作為外援存在,而不是完全將人調去幕後,畢竟那實屬浪費人才。


    毛利小五郎卻並不準備講明,他可是相當討厭被套話的。


    幾年前的爆處組雙子星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套話配合就相當難纏,他們一人靈活多變,一人是敏銳的直覺係。


    毛利小五郎被北宮警部坑得直接掉馬,最初與那兩人的交談可是時刻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那兩人因為工作分開,不再時常出沒偵探事務所,他也有了喘息機會。


    從此前的套話來看,中村暫時隻知道他是降穀的上司與聯絡人,並不清楚他在警察廳具體是什麽職位,也不知道他具體有什麽權限。


    好不容易裝傻充愣扛過多次試探,如果這會講清楚那些計劃,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


    偵探事業的蒸蒸日上已經讓他疲憊不堪,毛利小五郎完全沒有給自己攬個大麻煩的想法。


    “那種事,我怎麽可能知道,”毛利小五郎滿臉真誠,收斂起平時的吊兒郎當,“警察廳各部門事務基本相互獨立,隻對上級匯報。


    平時我們都需要隱藏身份,隻在偶爾的聯合任務能見上幾麵,不可能熟悉起來,對其他公安警察的工作內容也就談不上了解。”


    中村條件反射追問一句:“真的?”


    “自然,”毛利小五郎理直氣壯迴應,不見半點心虛,“你想了解這種事,找那家夥也一樣吧?”


    “……好吧。”


    姑且答應下來,至於是否相信,雙方也是心照不宣。


    談話告一段落,中村這才有閑心關注其他人的動向。


    這一觀察,他發現月讀離他的位置竟然很近,不到三米,中間並未有其他阻隔。


    小蘭和柯南站在船的另一邊,享受朝霞,雖沒有交談聲卻自有一分默契。


    中村猶豫片刻,往月讀身邊跨出幾步。


    說實在的,月讀變成現在這樣,是完全出乎中村意料之外的。


    中村對二號非常信任。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活潑可愛的二號,培養出的月讀理應成為活潑如小太陽般的孩子吧?


    他卻疏忽了二號與三號的本質都是利.中村.主義者,對內和對外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表現最明顯自然是三號,在三號提出收養弘樹時,中村相當開心,認為三號跟弘樹建立羈絆後,會變得更加人性化,脫離原本的工具人狀態。


    事實卻是,弘樹似乎是單純被三號找迴來幫中村練習電腦技術的……


    在弘樹編程能力還不完美的階段,三號總是膩在他身邊,與弘樹的交流是肉眼可的愉快。


    直到弘樹製作出完整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中村的黑客技術也學到頂尖水平,三號立即失去樂趣,將弘樹拋在腦後。


    弘樹不再纏著三號問東問西,三號也不再關心弘樹的生活。


    他們默契地在中村忙碌於工作期間,將那段關係完全封存。


    弘樹成了獨立的電腦技術人才,三號也通過弘樹完成教導中村黑客技術的使命,達成雙贏。


    中村萬分不解,他們為何會斷得如此幹淨利落。


    三號的迴答是:我和弘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使有短暫的相交,卻注定會成為平行線。


    兩年前還隻有十歲的弘樹也相當成熟地表示:弟子總要獨立的,時刻依賴師父會長不大。


    弘樹自認為他從三號那裏學到許多實用的編程知識,對三號的稱唿從最初的sun改為了師父。


    於是,前段時間中村昏迷期間,幫忙將二號人偶帶入病房,弘樹沒辦法再聽見二號的聲音。


    弘樹與中村相比,毫無疑問是孩子。


    在處理感情方麵,卻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某種意義講,比中村這個成年人成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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