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則趁此機會在室內仔細檢查起各種痕跡。


    村上的島民,驚訝歸驚訝,卻意外地沒沒再繼續推搡著往裏擠,月讀也順勢讓到室內,與島民們擠在一處,他的定製西裝迴去就隻能躺垃圾桶了。


    淺井醫生拿著記錄本,體現出良好的專業素質:“死亡時間推測是三十分鍾到一小時之前,死因是窒息,我想川島先生大概是被人溺亡在海裏的吧?”


    “確定是溺亡的嗎?”


    “不做解剖的話,我暫時也無法斷言。”


    “不,我想淺井醫生說得沒錯,”柯南指著窗外,“你們看,海灘上那件衣服應該就是川島先生的,結合從門口到鋼琴凳的水痕,川島先生背部的沙礫痕跡來看,十有八九是溺亡無疑了。”


    “鋼琴房通向海邊的門從裏麵進行反鎖,窗戶卻是開著的,”不等毛利小五郎反應,柯南走到放在地上的磁帶播放機旁邊,按下按鍵確認錄音帶,“果然,這卷錄音帶前麵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空白的。”


    “所以,肯定是有人從法事會場將川島先生帶到海邊,將他溺亡後再帶迴鋼琴房,同時按下錄音帶,掩上門,若無其事迴到法事會場。


    是不是這樣,叔叔?”


    “就是這樣,沒錯,”毛利小五郎嘴角抽搐,勉強挽迴身為大人的麵子,“我們剛才一直在玄關待著,沒有人從前門離開,這間鋼琴房的門又從裏麵上鎖,所以以我的推測,犯人返迴法事會場的可能性很大。”


    “等,等一下,難道你的意思是犯人還在我們之中?”


    “你說的沒錯,犯人就在你們之中,”正經起來的毛利小五郎意外地還挺像那麽一迴事,“請問有沒有人看見川島先生,在法事中途離開自己的位置呢?”


    “這件事的話我倒是知道,”一位身材發福,敦實矮胖的光頭男子說道,“我確定他那時說要去上廁所。”


    “那……其他還有沒有人離開座位呢?”


    一位戴著墨鏡、帽子,腦後紮著低馬尾的男人道:“那種事怎麽可能有人能一一記得?”


    “那麽,川島先生得罪過什麽人,你們知道嗎?”


    禿頭男人補充道:“倒也算不上得罪,不過他死亡後,最令人開心的毫無疑問是村長選舉候選人的清水先生吧。”


    “要這樣說的話,你也一樣吧,黑岩村長?”


    月讀立即看過去,現在倒是順利將之前在走廊聽見對話的幾人順利對上號。


    敦實矮胖的禿頭男人是恨不得民心的現任村長——黑岩先生。


    說話很不好聽,咖啡色卷發的女人是黑岩村長的女兒。


    戴墨鏡、紮低馬尾的纖瘦男人則是那名為周一的先生,跟黑岩村長的女兒關係很密切。


    另外兩位分別是膽小的一直說這詛咒詛咒的平田秘書,以及倒在鋼琴鍵上的死者川島先生。


    “說的也是呢,如果不是某人把川島先生的票源拉給自己,我爸爸早就確定當選了。”


    清水先生生氣道:“什麽?!”


    “小姐,”平田先生趕緊上前阻止黑岩村長的女兒繼續刺激他。


    毛利小五郎見狀也隻得出麵攔截,“好了,都冷靜一下。”


    “說起來,犯人為什麽要把屍體特意搬到這個房間來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為了把這起案件與被詛咒的鋼琴聯係在一起,”毛利小五郎順勢追問,“說起來這架鋼琴是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原本屬於誰?”


    “那是15年前馬森先生捐贈的鋼琴,那時起就一直擺放在這裏了。”


    “哦?是那位麻生先生嗎?”


    “是的,鋼琴上還寫有他的名字。”


    毛利小五郎順勢去扒鋼琴琴蓋,沒看見名字,倒是看見一張樂譜。


    “奇怪,白天看的時候應該沒有這張樂譜。”


    人群中一位雙目無神的男人忽然大叫著奪門而逃。


    “那人是誰?”


    “那是西本先生,聽說他以前也很有權勢,在美酒、女人和賭博方麵投入了大筆金錢。兩年前,自前任村長死後,他突然變得膽小起來,害怕外出,不知不覺成了這副模樣,”平田秘書介紹完,看向黑岩村長,“對了,村長好像跟他是兒時同伴吧?”


    “是這樣子沒錯……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外麵走廊傳來奔跑聲,是小蘭艱難拖拽著一位身穿警察製服的人趕來,“唿唿——警察先生來了。”


    “小蘭,你這也太慢了。”


    “沒辦法,我根本沒在警衛室找到他,到處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人的。”


    姍姍來遲的警官先生,不慌不忙走進室內,“叫我的人是誰啊?”


    “是這個毛利小五郎先生。”


    “哦,是那位有名的……太空飛行員嗎?”


    “拜托,那位是毛利衛……”


    遲來的警官先生一看就是個不靠譜的,最終他也沒能做出什麽貢獻。


    時間太晚,毛利小五郎也不能越俎代庖將眾人留下,隻得讓會場的人迴家去。


    毛利一行則到島上的旅館,暫住一晚。


    “不可能是殺人案件,肯定是麻生先生的靈魂在作祟啦。”


    “那種被詛咒的鋼琴,一把火燒了讓它消失不就好了嗎?”


    ……


    淺井醫生的診所恰好與旅館在同一方向,能夠同行一段。


    “柯南君,剛才的推理好厲害啊。”


    小蘭習以為常地幫忙遮掩一二:“這孩子,最喜歡玩模擬偵探遊戲了。”


    “不,他的推理說服力很強啊。”


    “大家都這樣說,但其實我隻是在模仿叔叔而已,因為我一直都在觀察叔叔工作的場景嘛,”柯南支支吾吾,他又一時得意忘形了。


    月讀低低輕笑,柯南不著痕跡瞪他一眼。


    毛利小五郎一把按住他的頭頂,“跟我比起來,他還差得遠呢。”


    淺井醫生配合地笑出聲。


    “那麽,我們也迴旅館去了。”


    “那就在這裏說再見了,”淺井醫生瞧著很是悲傷,“請你盡快將這次的殺人案件解決掉,我已經不想再做驗屍工作了。”


    “沒問題,隻要交給我,一切案子都會很簡單啦。”


    柯南半月眼,等哪天完整推理出一件案子無需任何提醒,再說這種大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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