纜車上熱熱鬧鬧的,宍戶幾人為自己成功保住性命而慶幸不已。


    毛利小五郎麵上不顯,實則也是長舒一口氣。


    這起連環襲擊案終於快結束了,心下的那顆大石總算可以安然放下。


    旭勝義的死亡給毛利小五郎提了醒,犯人不是村上丈,而是另有其人。


    如果犯人真是出於對他的怨恨才策劃這出連環襲擊案,有太多事情都說不通。


    宍戶永明、仁科先生、彼得福特還有小山內奈奈,這四位名字裏包含數字的人他完全不認識。


    如果準備以傷害他身邊的人來擊潰他的心理防線,這幾人的出現完全不合常理。


    一旦跳出犯人是村上丈這個思維誤區,一切都變得明朗。


    知道英理喜歡吃吉可巴巧克力的人,實在太少了。


    毛利小五郎理順思路後,幾乎立即鎖定重大嫌疑人——澤木公平。


    他這位認識許久的酒友,似乎變了很多,有些麵目全非。


    隻要關注到澤木公平,毛利小五郎就自然而然注意到一直待在他左右的伊藤。


    毛利小五郎了然的同時,不由自主感歎,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說起來,他的另一位後輩也經常憑實力帶飛他這個前輩。


    *


    一處高樓上,留著銀色長發的高大男人拿著望遠鏡,關注著纜車動靜,嘴角勾出嘲諷的弧度。


    “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嗎?太天真了!”


    “大哥,現在立即引爆嗎?”


    “不,再等等。竟然敢擺我們一道,不還迴去可不是我的作風。”


    “距離希望一步之遙,卻怎麽也夠不著的滋味想必會很棒吧?”


    “我明白了,大哥,”伏特加呲著一口大白牙,“讓他們再觀賞一會人生最後的風景。”


    “待這邊結束,讓裏卡爾去迴收資料。”


    “嗨。”


    中村若有所覺地向西北方看去,他們此刻距離陸地太遠,隻能看見高樓林立,完全看不清細節。


    然而,他的頭卻再次突兀抽疼起來,心髒跳動頻率逐漸加快,讓他有些耳鳴。


    直覺頻頻報警,中村沉著臉看向澤木公平,莫非這人還準備做什麽?


    伊達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不對勁,顧不得繼續調侃中村。


    “怎麽?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中村搖搖頭,他這一感冒,周圍的人竟然都知道了。目暮警部和班長的反應竟如出一轍。


    被幾人緊盯的澤木公平毫無異動,仍然出神地望著海麵。


    如果不是澤木公平,又會是誰?


    思索間,纜車已經停下,他們需要在這邊換乘另一輛纜車才可以迴到岸邊。


    纜車停下的位置是一處觀景台,這邊有相當宏偉壯觀的高樓,樓頂還有直升飛機停機坪,交通也相當便利。


    目暮警部正欲招唿眾人換乘,中村卻立即製止,“稍等片刻,難得來一次水水晶,好歹參觀一下再走。”


    目暮警部條件反射拒絕,“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先迴到岸邊才能保證安全。”


    不過,中村的話卻得到了聲援。


    這處觀景台的壯觀,讓宍戶永明無法克製地掏出攝像機哢嚓哢嚓。


    “嘛,稍等片刻也沒什麽不好吧?讓我多拍幾張照片。”


    不僅宍戶先生心動,仁科先生也掏出來隨身筆記本。


    旭勝義這位水水晶擁有者已經死亡,這處壯觀的海上娛樂設施不管由誰繼承,開幕的時間都得大幅延後。


    作為媒體人,他們都有著敏銳嗅覺,知道什麽新聞可以抓住人們的眼球。


    這次事件真的非常作為日後創造的素材,無論是照片,或者是隨記都有希望賺錢,隻耽擱幾分鍾何樂而不為呢?


    在場有如此多的警員,纜車也近在咫尺,先前慌亂的人此刻情緒已經恢複平靜。


    毛利小五郎也勸說道:“目暮警部,耽擱半個小時,問題也不大,反正隻需要乘坐纜車就可以迴到岸邊。


    難得來到水水晶,總該留下一些美好的記憶。”


    “毛利老弟竟然也這樣說?”


    白鳥警官也道:“警部,偶爾看看風景,也沒什麽不好吧?”


    目暮警部看向周圍,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很是期待,隻有他在這邊當掃興的人。


    最後隻得壓壓帽簷,“行吧,行吧,半小時後準時集合離開。”


    “太好了!警部萬歲。”


    仁科幾人各自挑選一個方向離開,救援隊的警員們也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該留在原地的卻都都沒動彈。


    澤木公平也留在原地,神情坦然、毫無心虛之感。


    毛利小五郎勸說道:“澤木先生,你如果願意主動交代情況,還可以算作自首。”


    小蘭茫然地看看毛利小五郎又看向澤木,“爸爸?你在說什麽?澤木先生是這一係列襲擊案的嫌疑人,怎麽可能?”


    柯南牽住她的手,“小蘭姐姐,先聽聽看叔叔推理吧。”


    目暮警部也是滿臉茫然,“毛利老弟,你是認真的嗎?”


    毛利小五郎揚起自信的笑容,“警部,這起連環案我已經完全明白了。”


    “犯人的破綻在吉可巴巧克力,英理雖然喜歡吃這種巧克力,但事實上她從未自己買過,那是我在十五年前送給她的禮物,小蘭在此之前都不知情。


    會知道這種巧克力的隻能是當時聽見在餐廳聽我們提起的人,那時離我們最近的毫無疑問是當天作為品酒師的澤木公平先生。”


    “是嗎?”澤木公平神色淡淡,“那時是周末,餐廳裏麵人滿為患,毛利先生如何就能認定是我呢?”


    毛利小五郎半點不怯場,自信滿滿道:“當時餐廳裏的客人的確不少,但我們處在靠近窗戶邊相對獨立的位置,談話聲音也不大,其他人要聽清是很難的。


    當然不隻是巧克力,還有許多細節。


    比如犯人騎的摩托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澤木先生平日裏是騎摩托車上下班的。


    我聽柯南提過,犯人是右手持弓,事實上,村上丈卻是左利手,這就是犯人並非村上丈的證明。


    另外,我之前聽樓下波羅咖啡廳的榎本小姐說過,村上丈出獄當日來事務所找我,而我恰好不在家。


    榎本小姐提及她有看見一個人在咖啡店不遠處與村上丈交談。


    想必那個人就是澤木先生吧?隻要拿你的照片給榎本小姐看,她肯定能認出來。


    還需要我一一列舉其他破綻嗎?”


    澤木公平辯駁道:“即使隻有我知道吉可巴巧克力,還跟村上丈說過話又能代表什麽呢?我可沒有傷人的動機。


    毛利先生,你的推理未免太牽強附會。”


    中村淡淡道:“動機的話,我想是味覺障礙吧。”


    “味覺障礙?”目暮警部立即反駁,“不對,管理官。你那時陷入昏迷不知情,我們其他人可是親眼看見,他辨認出奈奈小姐帶的那瓶酒。


    仁科先生都無法辨認的兩款味道非常接近酒,如果有味覺障礙,澤木先生怎麽可能辨認?”


    “這一點是柯南君意外發現的。”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站在邊緣的柯南。


    柯南有些懵,他平時即使發現線索,在多人在場的情況下,中村和毛利大叔兩人都基本不會讓他參與進去,將他的光芒掩得死死的。


    柯南多少有些沮喪,心裏卻明白,那兩人目的都是保護他的身份,以此確保安全。


    今天突然鬧這一出真的合適嗎?


    剛見識過那兩名黑衣人可怕之處的柯南,難免有些憂慮。


    不過臨到頭,他卻沒有半分怯場,落落大方解釋道:“之前拿飲料的時候,我發現澤木叔叔在嚐辣椒粉。


    電視節目有說過,品酒師和歌星、老師一樣都需要保護嗓子。


    澤木叔叔是非常專業的品酒師,會嚐試辣椒粉我覺得有些奇怪。”


    接著雙手合十露出乖巧笑容,“抱歉,之後我因一時好奇做了一點小小的惡作劇。


    大家從安全通道返迴後,我給大家分發礦泉水時,給澤木叔叔的那一杯加了一點鹽。”


    “鹽?”一直垂頭不語的澤木公平終於有了反應,“沒想到我竟然會毫無所覺地直接喝下去吧?”


    目暮警部不可置信,“但是,僅僅是味覺障礙而已,也不需要犯下這起襲擊案吧?稍不注意就有好幾人會因此喪命啊。”


    “不,正是因為澤木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品酒師,不依靠味覺,僅僅憑借色澤與香味就足以辨認出那瓶酒。


    出現味覺障礙才會致使他變得瘋狂吧,因為他那追求完美的品位讓他無法接受自己會出現味覺障礙。”


    白鳥恍然大悟,“難怪,我之前調查發現澤木先生竟然在一星期前辭去了法國料理店的工作,我還有些奇怪呢。


    去澤木先生家拜訪時,澤木先生說他是獨生子,準備迴老家山梨縣繼承家業,才打消我的疑慮。


    現在看來,果然是因為味覺障礙,當了多年品酒師的澤木先生才會選擇辭去工作。


    就我所知,追求藝術的人總有那麽一點完美主義與強迫症,澤木先生也無法免俗吧。”


    毛利小五郎聯想到另一件事,“該不會旭勝義先生會被殺害,是因為他邀請你管理餐廳?


    心胸狹隘的你,認為他是擊毀了身為品酒師的尊嚴,才痛下殺手。”


    “那麽,奈奈小姐會被襲擊,是因為三個月前那起車禍,對嗎?


    你就是那位摔出去的摩托車騎手,出現味覺障礙應該是在那次事故中頭部受了傷。”


    “你們都很能聯想嘛,我的確出現了味覺障礙。


    但你總不能因為我出現這個毛病,就說我襲擊了奈奈小姐還有其他人,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說這些話,可不是警察該做的事。”


    出現了,隻要犯人開始慌張,就會找警方索要證據。


    在場幾人的確都沒證據,畢竟奈奈小姐是女性,自她被襲擊,在場就隻有小蘭合適陪伴在她身側。


    小蘭卻沒令大家失望,她順著大家的思維找到了破綻。


    “奈奈小姐的左手中指美甲掉了。”


    小山內奈奈自被襲擊起就變成丟了魂的人偶,隻有一些本能行動,小蘭得以順利托起她的左手。


    “而且奈奈小姐一直拿在手裏的紅酒瓶塞也不見蹤影。”


    “原來如此,”中村迴想起當時漆黑一片時注意到的異樣,“不出意外的話,瓶塞就在澤木先生的西裝口袋吧?”


    澤木公平不信邪地在西裝口袋裏掏起來,結果真的從右邊口袋摸出一個瓶塞。


    哢嚓地拍照聲,令大家齊刷刷望過去。


    不知何時返迴的攝影師宍戶永明,狡黠笑著,“我這也算是幫警方調查取證了吧?澤木手裏拿的是奈奈小姐用指甲油畫過狸貓的瓶塞,看來犯人就是你了。”


    “不用狡辯了,澤木先生,束手就擒吧。


    我身邊的人會受傷是因為你想將嫌疑轉嫁到對我懷恨在心的村上丈身上,以此阻攔警方的調查進度,方便完成你的複仇。


    如此典型的abc謀殺案手法,瞞不過我們。”


    眼見情況已經不從辯駁,在警察的虎視眈眈之下,澤木公平並未像其他犯人一樣跪地痛哭懺悔三連,反而神經質地笑起來。


    “現在察覺也沒用,時間太晚了,我的目標終將達成。”


    澤木公平那張溫和儒雅的臉,此刻滿是猙獰囂張的笑容,徹底破壞了他的氣質。


    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目暮警部已經盡職盡責掏出手銬。


    “澤木先生你是承認這起連環襲擊案都是你做的?那就跟我走一趟警視廳吧。”


    澤木公平的手突然 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那是一個小型遙控器,其上有唯一的紅色按鈕。


    “不許動,否則我就按下去,讓你們全部給我陪葬。”


    向前傾身動作的目暮警部等人的動作全部僵立。


    “喂喂,澤木先生,你如果引爆炸彈,才是真的沒有迴轉餘地。


    你雖然製造了連環襲擊案,牽連多人受傷,但罪不致死。


    即使入獄,贖罪結束也有希望如同村上丈一般,等到刑滿釋放的一日。


    相反,引爆炸彈就沒有退路了。”


    挑明這些潛規則的自然不會是警方人士,而是攝影師宍戶永明。


    他講的這段話,基本是揭開了官方高層公正執法的那層麵紗。


    事實上,致一人死亡,以高層那種看重輿論,想維持良好麵具的作風來看,基本上不可能判死刑 。


    村上丈那種致人一死一重傷,聚眾鬥毆、非法持槍的情況,都隻是十年有期徒刑而已。


    襲擊案與炸彈案卻是不同量刑,如果澤木公平真的引爆,無論他們這群人能否逃出去,澤木公平都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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