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一離開,三號就將中村叫醒了。


    這裏並不安全,它不可能將中村的性命交給不知何時趕到的萩原。


    三號的叫醒方式一點也不溫柔,中村醒的時候渾身都是麻痹的,手腳不受控製地抽搐。


    “中村君,抱歉,特殊時候隻能委屈你了。”


    中村捏捏小人偶的鼻頭,“三號,多謝!幸虧你及時叫醒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此刻的當務之急是找降穀,中村可沒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降穀去哪了,安全是否有保障。


    中村簡單活動雙腿,就邁開步子,“三號,他往哪邊走了?”


    三號伸出小短手指路,中村扶著牆緩慢走進巷子深處。


    中村此刻完全沒心思去思考降穀的工作需要保密地問題。


    追上去做點什麽,中村也沒具體打算,他隻是很清楚不能放任降穀就這樣離去。


    他可不希望降穀如夢境中那樣,苦苦掙紮七年卻倒在黎明前。


    夢境中的降穀毫無疑問是個英雄,僅憑一己之力挽迴警方的聲譽。


    然而,這位英雄的表彰大會也是吊唁大會。


    新聞中,有許多人為降穀的事跡哭泣。


    他的墓碑時常放滿鮮花,許多年後還有很多人記得他的存在。


    大部分普通人隻把他當做一個符號,隻有親朋好友才會真心為那個人的逝去傷心。


    降穀的親人關係很淡漠,朋友關係中最親密的隻有作為幼馴染的諸伏,然而諸伏景光死在他之前。


    鬆田幾位朋友也都在降穀之前離去,降穀離去時,這個世界上已經無人會為他的離開而痛徹心扉。


    夢境裏,中村遺憾過沒親眼去看過降穀的墓碑。


    此時卻希望見到降穀墓碑那一幕永遠不要來,鬆田幾人也別有那種晦氣東西。


    降穀這會獨自離開,昭示著他已經走上臥底那條無法迴頭的路,中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幫助他。


    降穀是個口風極緊的人,即使是親密如諸伏景光,也有不少時間是保密的。


    作為臥底的操守隻會更令他守口如瓶,這一點中村早在警校時期就明白的。


    他要幫忙就得找準時機,強勢介入,先斬後奏。


    不給他反駁機會,如果能恰好“不經意”撞見降穀的工作現場就更妙了。


    警校時期,祂代替中村念了警校誓詞,萩原提及中村跟降穀會很合得來。


    事實卻並非如此。


    降穀對警察這份職業很有信念。


    警校那會的中村卻隻是被強製添加技能的傀儡,相比國家利益,他隻會更看重自己身邊的人。


    緩慢走上幾步,麻痹感在逐漸消失。


    三號提醒道:“剛才降穀先生用你的手機發了郵件給萩原先生。”


    中村立即掏出手機,打開信箱,果然看到了那封簡短的郵件。


    很多時候,越簡短反而更能昭示情況緊急。


    畢竟人腦補的事情往往比現實更精彩。


    萩原已經迴了好幾條郵件,未接來電也有好幾通,最後一條是半分鍾前的。


    語音信箱也有留言:[悠太,我和小陣平出發了,你在那邊等我。]


    中村趕緊迴了電話。


    一接通,就聽到萩原焦急的聲音。


    “悠太,你在哪?情況如何?先別著急,我們馬上到。”


    旁邊還有鬆田的聲音傳來,“中村,你乖乖在那邊等著,不許亂跑!”


    中村趕緊道:“萩原、鬆田你們不用過來,我很好,現在有點急事需要處理,等結束後會跟你們講的,你們現在先迴去好嗎?”


    “什麽?你不是受傷了嗎?還準備去哪?”


    “不,我沒有,受傷的人不是我。”中村趕緊否定,“而是另有其人。”


    中村沒車,萩原兩人自然也是沒有的。


    他們這些居住在警視廳集體宿舍的警員都還是新人,沒有家庭支撐是不可能有私家車的。


    鬆田兩人來這邊,隻有兩種途徑,一是打出租車,時間太晚,大概率是沒有的。


    二是找其他人借車,但是這麽大晚上的,借到車反而更不妙。


    分明情況不容樂觀,萩原兩人卻毫不含糊,準備趕過來,中村自然明白兩人的心思。


    再次保證,“我真的沒事,健康得很,迴去了就立刻到宿舍去找你們,現在先掛了。”


    “真的不用來接你?確定嗎?”


    “確定,我有分寸的。”


    萩原的聲音低了幾分,“有危險嗎?”


    中村語氣平靜,“沒有,畢竟我找的也是個熟人。”


    萩原眉頭一跳,有了不祥的預感。


    掛斷電話,鬆田就連聲追問,萩原趕緊幫忙解釋安撫。


    中村卻已經顧不上他們,追著降穀去了。


    中村摸黑在昏暗的巷道中穿梭,滋滋兩聲電流聲突兀響起。


    “三號,什麽情況?”


    “中村君,沒有能量了。”


    中村恍然,在遙遠的記憶中似乎曾經有過劃撥一部分能量用於開啟掃描模式的,那之後就再也沒理會過。


    “挪用一千點用於掃描。”


    三號卻並未迴複收到,反而提醒,“中村君,其實[推理精通]這項技能也是可以使用的,還無需重複消耗能量。”


    中村腳步一頓,今天白天要工作,開啟[推理精通],過量的信息衝擊得大腦昏昏沉沉的,反應都遲鈍了。


    三號主動表示可以暫時屏蔽,等中村慢慢適應這項技能。


    “完全忘記了,幫忙開啟吧。”


    “收到,請中村君做好準備。”


    中村深吸一口氣,“來吧!”


    下一瞬,熟悉地清明感傳來,大腦仿佛被鑿穿一般,無限製地接受處理周圍的所有信息。


    鈍痛與眩暈感迅速取代原本的舒暢感。


    電擊叫醒服務的後遺症還未完全消失,雙重debuff一疊加,那滋味很是酸爽,令中村的表情一陣扭曲。


    三號夜晚也完全可以視物,擔心道:“中村君,你還好嗎?”


    中村使勁掐了一把手臂維持清醒,“沒問題,我可以的。”


    說出要改變的他,可不能在這一點小小挫折上退縮。


    此刻中村對祂無疑添了幾分信任。


    從祂那得到的[言語帶動情緒]這樣的社死技能開發後,都有大用途。


    [推理精通]絕對更有作用,不適應它就相當於白白浪費那五萬點能量,那可是他多個日夜忙碌賺來的!


    中村在原地站立片刻,慢慢適應那種持續地眩暈,環顧四周找尋信息。


    地麵上密密麻麻遍布著信息詞條。


    [積灰兩個月的地麵。]


    [這是一個平平無奇地腳印,長度約為26.17厘米。]


    [這是一個帶有血跡地手印。]


    ……


    這些詞條將降穀的動向標識得明明白白。


    不過看到有血跡地手印殘留在牆壁上,中村還是判斷出降穀的傷勢恐怕真的不輕,指不定在哪強撐呢。


    中村也顧不得腦袋眩暈感,直接順著淺淺的腳印追了上去。


    一路走,中村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推理精通]似乎強效調動了他的五感,分明之前他在這種小巷走動,因為光線太弱、視覺受阻,走得踉踉蹌蹌的,必須三號不斷提醒周圍的距離。


    這會雖然仍感覺光線昏暗,卻完全能看清楚路了。


    三號發現這一點,誇讚道:“中村君真棒,選擇[推理精通]是完全正確的決定。”


    中村剛露出個笑,又轉瞬收了迴去。


    因為他原本是準備選增強武力值的,結果不知不覺就選了[推理精通]。


    他在跟萩原談話時,意識到這或許又是祂的推手之一。


    所以這個該被三號誇獎的人是祂才對。


    不知不覺又受了一次照顧呢。


    或許是心態的不同,中村竟然能坦誠麵對這一點了。


    一路的痕跡看來,帶著血跡地手印越發多了,甚至地麵逐漸有滴狀血跡。


    中村的步伐也愈發快了。


    直到一處拐角,他看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某金發笨蛋。


    中村快速上前,探了鼻息才鬆口氣。


    這個拐角左邊通道出去就是大街,很是明亮,如果有車肯定會從那邊過來。


    降穀滿手都是血,腹部剛才由中村纏上去的外套也完全被血液浸透。


    身下的地板濕漉漉地淌著一灘血液,中村的鞋子也沾上少許。o


    他也顧不得去清理,隻開始後悔剛才還是該將萩原他們叫過來的。


    沒車實在太不便。


    詞條清晰標注著,[受傷倒地的小貓咪一隻,陌生人撿到會被撓哦。]


    [腹部傷口嚴重,需及時止血救治。]


    [手上有創口,摩擦過粗糙的地方。]


    [襯衫褶皺,自己抓的,很痛苦的樣子。]


    ……


    一大片信息中村隻抓住最核心那一條。


    腹部傷口,莫非是槍傷?希望別有彈片殘留。


    中村正要伸手去處理,手腕卻被一把攥住。


    視線一掃,對上的是虛著眼、唿吸急促地降穀。


    “降穀?我是中村,放鬆,該死的,腹部流血更嚴重了。”


    中村趕緊用一隻手緊緊按壓在傷口上方,進行徒手止血,不過效果微弱。


    很明顯剛才那番行動,將原本的傷口更加撕裂。


    人體的血液有限,失血超過50%就得昏迷。


    即使降穀這樣的體質,經受過許多培訓鍛煉,也不可能違背生命本能。


    降穀並未動彈,隻是手上力道漸漸鬆了,眼皮也無力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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