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煦仙君是怎麽查的連司寒帝姬也不清楚。


    隻是數日後,夜煦仙君返迴碧寒宮,親了親她的眉眼後道:“查到了。”


    “惜靈是魔族。”


    司青鈴之所以成長得比其他仙族都慢,就是因為她體內有一半的魔族血脈。


    這事惜靈仙子瞞得死死的,她用禁術藏起了自己和司青鈴的魔族血脈,就連天帝也看不出來。


    夜煦仙君查了數日,才從一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線索中判斷出來。


    對於他的話,司寒帝姬一向不懷疑。


    “但要怎麽告訴父神?”


    仙魔相戀在仙族是被禁止的,兩族從誕生起就站在對立麵,在所有仙族的主觀意識裏,魔族就是邪惡殘忍的。


    司寒帝姬身為戰神,帶領天族大軍經曆過數次仙魔之戰。


    數不清的仙族在戰爭中死去,她也無法避免對魔族產生刻板印象。


    惜靈仙子隱瞞身份與司蘅通婚,還誕下了司青鈴,這在仙界絕對是大逆不道的事。


    隻是天帝一向寵愛那一家三口,若是沒有絕對的證據,天帝絕對不會相信她的話。


    夜煦仙君垂眸看著自己的伴侶,忽然問道:“寒兒,你也反對仙魔相戀嗎?”


    那日蕘蕘聯絡他們的時候,夜煦仙君敏銳地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司寒帝姬不明白夜煦仙君為什麽這麽問。


    “魔族和我們是對立的,不是嗎?”


    她倒不是完全反對,隻是兩族生來對立,仙魔相戀這種事實在有些超乎常理。


    加上她自幼被天帝灌輸的理念便是如此,所以司寒在得知惜靈仙子的身份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告訴天帝。


    夜煦仙君無聲地歎了口氣:“寒兒,如果我們的蕘蕘和魔族中人在一起了,你當如何?”


    司寒帝姬被問到了。


    她是一個很開明的母親,對女兒也不僅有疼愛,更有愧疚。


    若是女兒真的和魔族中人在一起了……


    司寒帝姬覺得自己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


    她沉默了許久,才道:“若那魔族並非窮兇惡極濫殺無辜的,我自是以蕘蕘的意願為先。”


    “但仙族中人恐怕接受不了。”


    夜煦仙君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惜靈的事,還是先不告訴天帝了。”


    司寒帝姬想到他們如今沒有確鑿的證據,便也點點頭。


    片刻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司蘅知道這事嗎?”


    夜煦仙君搖頭,“不知道。”


    整個仙族,除了他夫妻二人,並無旁人知曉這件事。


    司寒帝姬擰眉,沒再說什麽。


    **


    紀蕘依舊被困在祁寒的寢宮裏。


    魔界沒有仙力,她不能修煉,身體也恢複了健康不需要整日休息,實在有些無聊。


    她不知道第幾次央求:“祁寒,我想出去。”


    這次祁寒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反問:“想去哪裏?”


    紀蕘認真想了想。


    魔界她其實很熟悉,仙界又容不下祁寒。


    她很快有了主意:“我們去人間吧。”


    她想去看看自家師父了。


    修仙之人壽命很長,她在仙界的時候沒聽說雲霜宗主和紀青雪的名字,兩人必定還在修仙界。


    盡管紀蕘沒說想去人間做什麽,但祁寒還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遮住眼底的黯淡,半晌才張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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