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紀蕘想休息,戚遲淵很快提出離開。


    紀蕘無力下床送他,隻能衝他擺擺手,“戚遲淵,路上小心。”


    戚遲淵衝她點了點頭,又想到什麽,囑咐了一句:“小心皇帝。”


    他先前出宮買糖葫蘆的時候看到了小皇帝往萬壽宮走,便以為紀蕘是見過小皇帝了。


    小皇帝和先皇一樣,城府極深。


    上次是合歡散,下次是什麽可就不一定了。


    戚遲淵不能保證自己在宮中的人沒有疏忽的時候,上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知道啦。”


    紀蕘很認真地迴應,以此證明自己真的將這話放在心上了。


    戚遲淵這才帶著趙巳離開萬壽宮。


    等到內殿隻剩下自己和風風的時候,紀蕘眼底浮現出一抹狡黠。


    不管戚遲淵是擔心小皇帝再對她下藥,還是擔心她被小皇帝哄騙,這都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看來,她的攻略已經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不能太自信。


    比如戚遲淵去看望紀蕘的時候,因為會一點武功覺得自己身體很好,不會被傳染。


    不料從宮裏迴來的隔天,他夜晚處理事務的時候就有了感染風寒的症狀。


    睡了一覺醒來後,他更是渾身都沒了力氣,隻能和紀蕘一樣躺在床上。


    精通醫術的趙岐開了方子讓跑腿小廝去抓了藥,一個時辰後便端著熬好的藥進了戚遲淵的臥房。


    “主子,藥熬好了。”


    趙岐送來前放了好一會,藥已經不算燙了,戚遲淵接過碗就一口氣喝光。


    這喝藥的架勢別提多幹脆了,葛嬤嬤看了都要羨慕得落淚。


    趙岐沒什麽感覺,他們主子一向這樣。


    派人將碗送迴膳房後,他便和趙巳一起守在戚遲淵的臥房外。


    主子身體抱恙,他們這些暗衛更要嚴加防範,以防有心之人趁機動手。


    當晚,看著守在戚遲淵臥房周圍的一眾暗衛,紀·有心之人·蕘表示自己根本不放在心上。


    有誰會在意一隻人畜無害的貓呢?


    她甚至當著趙巳的麵跳窗進了戚遲淵的臥房。


    趙巳先前在宮中見過這隻貓,知道是自家主子養的,便由著她進去。


    不過,平日裏在府上怎麽沒見過她?


    趙巳撓了撓頭,表示不解。


    臥房裏,紀蕘動作輕巧地跳下窗戶,步履優雅地走到戚遲淵床邊。


    即便臥病在床,戚遲淵也仍拿著手下人呈上來書卷在看。


    餘光瞥見朝自己走來的嬌小身影,他放下書卷扭頭望去。


    紀蕘當著他的麵跳到床上,抬起一隻前爪拍了拍男人的手。


    戚遲淵眉頭微蹙,“太醫說你還未痊愈。”


    患了病就該好好休息才是。


    “已經好很多啦!”


    怕外麵的暗衛發現,紀蕘沒有變成人形,窩在戚遲淵手邊蹭了蹭他的胳膊。


    “他們說你也染了風寒,我來看看你。”


    似乎是擔心說話的聲音被房外的人聽到,貓兒嗓音低低的,像是在撒嬌。


    戚遲淵抬手幫她順了順毛。


    許是因為患了病,男人語氣比平日裏要溫和許多:“一點小病,過幾日就好了。”


    “倒是你還未痊愈,不宜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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