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不知道說什麽,隻好保持沉默。


    好在紀蕘很快就自我調整了心情,往後一仰靠在浴桶內壁上。


    這一趟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剛剛在書房裏的時候,她徹底確認了戚遲淵的身份。


    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嘛。


    她一點都不著急。


    紀蕘故意在水裏泡了一個時辰,這才讓風風解除她身上的法術。


    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戚遲淵。”


    屏風外,戚遲淵起身走到屏風後麵,平靜地打量著浴桶裏隻著裏衣的紀蕘。


    麵上的緋色褪了,眼神也正常了。


    看來藥勁過了。


    “藥效解了就迴宮。”男人語氣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紀蕘順從地站起身,帶著滿身的水汽朝房間外走去。


    大概體內還有殘留的藥效,她步子不算穩,路過戚遲淵時還不受控製地朝男人側邊倒去。


    戚遲淵皺著眉將她拉了迴來,等到紀蕘站穩,他立馬收迴手,邊界感不要太足。


    “謝謝。”


    紀蕘禮貌地道了謝,繞過他繼續朝外走。


    她沒有走正門,在窗邊變迴一隻貓兒,甩了甩身上的水就跳上窗戶。


    她似乎有些控製不好身體,差點從窗戶上掉下去。


    好在她順利穩住了身子,輕巧地躍出房間。


    貓兒的身影從自己視線中消失,戚遲淵眉頭越發皺緊。


    她真的能順利迴宮嗎?


    戚遲淵眸光閃了閃,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擔心紀蕘。


    他當即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驅逐,擦了擦手上因為扶紀蕘沾上的水就迴了書房。


    **


    小皇帝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龍床上。


    昨夜他不是……


    小皇帝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昨夜發生了什麽?


    他竟毫無印象!


    小皇帝覺得有些蹊蹺,揚聲喚道:“王全忠。”


    “奴才在!”王公公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龍床邊,低著頭沒去看還衣冠不整的小皇帝,“皇上,可是要用膳?”


    小皇帝擺擺手,“朕問你,昨夜可曾發生了什麽事?”


    王公公眼珠子轉了轉,迴道:“昨夜奴才當值,並未發生什麽事。”


    “當真?”


    “皇上,您就是給奴才十個腦袋,奴才也不敢欺瞞您啊。”


    小皇帝對王公公還是很信任的,他不再懷疑,“讓人進來為朕更衣,另外吩咐禦膳房準備傳膳。”


    “是。”


    王公公低著頭出去了,很快就有宮女進來幫著小皇帝更衣。


    與此同時的萬壽宮,葛嬤嬤以及一眾宮女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昨夜出了宮,隻照常在殿外詢問:“娘娘可醒了?”


    內殿傳來咳嗽聲,而後才是熟悉的女聲:“嬤嬤進來吧。”


    葛嬤嬤聽到咳嗽聲臉色就是一變,得到許可後,她慌忙帶著宮女進了內殿。


    隻見昨日還好好的太後娘娘躺在床上,麵上血色全無,唇色也格外蒼白。


    “娘娘,娘娘您這是怎麽了?”


    葛嬤嬤又是擔憂又是惶恐地湊到床邊,扭頭看向身後的一眾宮女:“你,還不快去請太醫!”


    被她點名到的宮女連連應是,腳步匆匆地跑向太醫院。


    萬壽宮的嬤嬤宮女一陣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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