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刺眼的陽光照進了酒店房間。


    “中計了!我的腰子,嘶!”


    不著片縷的真灰輕輕推開摟住脖子的一雙藕臂從床上爬起,扶著腰子走進了衛生間開始洗漱。


    “嗚,怎麽起這麽早?”


    睡眼惺忪的竹蘭被起身的真灰驚醒,掀開被子,床單上一團暈染開的血跡,無言的訴說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兩人昨晚迴到雪峰市的酒店房間後,烈咬陸鯊對酋雷姆發動了偷襲,酋雷姆一時不察被撲倒,隨後被迫進入了孵蛋的一係列流程。


    盡管真灰現在的身體素質相當於一級神,但生蛋這種極為損耗生命本源能量的事情還是讓這具沒有長開的十歲身體疲憊不堪。


    “休息好了沒?今天還有大活要幹,不能讓亨特.貝爾裏慈在靈界等太久了。”


    洗漱完畢的真灰走出衛生間,兩世為人第一次麵對生蛋這種事情也是不知所措,隻能用今天要去送貝爾裏慈上路作為借口搪塞道。


    “那你抱我過去,昨晚折騰了一晚上,沒力氣了。”


    “真拿你沒辦法。”


    真灰一把掀開了被子,抱起竹蘭往衛生間走去,盡管竹蘭比他高了一個個頭,以真灰的臂力抱起來還是沒問題的。


    蜷縮在少年懷中,感受著他砰砰亂跳的心髒,竹蘭知道他終究隻是個少年,就算實力高絕、洞明世事,也還是少年心性,和那種滅絕感情的惡徒還是有所區別的,她想靠自己在潛移默化中改變這個偏激的少年。


    這麽想著,已經疲倦不已的竹蘭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著了。


    但在夢中,竹蘭卻見到了一幅幅地獄一般的景象:


    “姆克!姆克!!!”


    “牙狸!牙狸!!!”


    “姆克兒!!!”


    “大牙狸!!!”


    “哈哈哈,聽著你們這些賤民和賤畜的慘叫,真是讓我心情舒暢啊!哈哈哈!!”


    “你這個惡魔,你會有報應的,我在靈界等著你!!!”


    “那你們就慢慢等去吧!哈哈哈!!”


    “啊!!!”


    ……


    “以後你自己把屁股擦幹淨,我不想再聽見你這些破事。”


    “那你可以別管我啊,我的好!大!哥!”


    “好了好了,亨特再怎麽說都是你的親兄弟,你作為家主,又是大哥,應該好好照顧你弟弟。”


    “是,父親。”


    ……


    在竹蘭的夢中,她作為一個旁觀者,親眼目睹了亨特.貝爾裏慈是如何虐殺那些弱小無辜的非聯盟訓練家、如何利用自己足籃世界杯理事的身份操控比賽從中斂財,一旦有隊伍不肯聽從,就利用貝爾裏慈家族的力量害的對方家破人亡、又是如何在父親兄長的保護下逍遙法外,一樁樁一件件駭人聽聞的惡行衝擊著竹蘭的心靈,受害者的慘嚎、如淵的惡意像潮水一樣向夢中的竹蘭湧來。


    “不要!!”


    被驚出一身冷汗的竹蘭從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洗漱完畢、穿戴整齊,被真灰一手摟著,往下一看,兩人正坐在閃光巨金怪的白金色圓盤狀身軀上翱翔在藍天白雲之間。


    “剛剛那些是?!”


    驚魂未定的竹蘭轉頭向真灰詢問,剛剛夢中的場景太過逼真,讓她即便醒來還是心有餘悸。


    “剛剛你夢裏那些事就是阿鋼從亨特那個狗雜種腦子裏提取出來的,我們現在就在去貝爾裏慈老巢的路上,為了避免你的婦人之仁,隻能讓你見識見識貝爾裏慈這群畜牲不如的玩意到底幹了些什麽?”


    真灰沒有麵對竹蘭,而是一門心思看著手中的報紙——給竹蘭洗漱完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耿鬼把這張裝在特製防火袋的報紙交給了自己。


    聽完耿鬼的介紹,真灰頓時明白這份報紙上麵的內容就是引發天冠山保育區大爆炸的幕後黑手想要傳達給自己的信息,直接無視頭版有關自己前往天冠山脈的頭條文章,真灰注意力被下麵的山梨博士行程報道所吸引。


    真灰盯著報紙,迅速運轉大腦迴憶有關山梨博士的情報。突然,真灰想到了什麽,翻到背麵開始逐個查看研究團隊名單,發現果然少了柳瀨.貝爾裏慈這個名字。


    ‘馬加木啊馬加木,果然你和你的後代都是一個尿性,既然想要和我作對,好!你就等著斷子絕孫吧!’


    真灰心裏惡狠狠地想著,一旁的竹蘭此刻卻像是遭遇了世界末日一般:


    龍天王墨蘭雖然與貝爾裏慈家族沒有利益聯係,但和地麵天王菊野一樣對其劣跡也有所耳聞,不過兩人的家庭都人丁不旺,菊野還好,先祖阿鬆傳到她這一代還有一個堂姐——關東幽靈天王菊子;墨蘭的家族仿佛受到了詛咒,從幾百年前的洗翠傳承至今代代隻有一個孩子,而且時常橫遭不幸,墨蘭的兒子兒媳,也就是竹蘭的父母,在一次調查神奧失落的神話中被未知精靈襲擊喪生,隻留下年幼的竹蘭與老兩口相依為命。


    墨蘭菊野雖然對劣跡斑斑的貝爾裏慈家族感到不忿,但勢單力薄的兩人不是貝爾裏慈這個龐然大物的對手,菊野孤家寡人還可以時常陰陽怪氣一番,墨蘭隻能讓老伴孫女遠離貝爾裏慈,沒有告訴竹蘭有關此事的情報,因此竹蘭其實到了和真灰生蛋的時候,對於真灰有關貝爾裏慈家族劣跡的說法和絕大多數人一樣都是半信半疑的,但從真灰給她看到的記憶中所揭露的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又聯想到‘王冠之隕’事件錄像中亨特見到3d龍z播放揭露它惡行的視頻時的表現,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痛苦的真相:


    真灰的所作所為都是無可指摘的正確之舉,她與她的祖父母效力的精靈聯盟是一個藏汙納垢之地,為了利益包庇了亨特.貝爾裏慈這些犯下種種惡行的惡棍,為了討好它們背後的勢力,甚至不惜拚下重金通緝為那些無辜受害的人與精靈討迴公道的真灰。


    “嗚嗚嗚,對不起!我、我錯了!”


    竹蘭想明白以後不禁淚如雨下:對於一個人來說,承認單獨的一兩個錯誤不難,難的是承認自己之前的人生一直生活在錯誤之中,甚至其本身就是一個錯誤,一旦承認了這種結果,這個人之前的人生就會被自己全盤否認。現在的竹蘭就處於這麽一個世界觀崩塌的階段,如果走不出來,重建新的世界觀,那麽精靈世界從此以後可能會出現一個指揮著滿級烈咬陸鯊四處破壞的女瘋子。


    此刻的她腦海裏再也沒有什麽改變少年的想法,隻能緊緊抱著這個與自己初嚐j果的少年,希望能從他那裏得到一絲慰藉與指引。


    “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已經比很多人強了,沉溺於往事的人無法麵向未來,我們現在無法拯救那些已經遇害的人和精靈,但可以消滅造成這一切的根源——精靈聯盟,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是防止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首先就從貝爾裏慈家族開始!”


    “好!貝爾裏慈家的那條老狗交給我,我要讓烈咬陸鯊把它做成刺身!!”


    聽完了真灰的話,竹蘭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原本梨花帶雨的臉上浮現出和真灰一樣兇狠的表情,紅腫的雙眼透出著刺穿一切的兇光,精靈球中的烈咬陸鯊感受到她的心情,腰間的精靈球也有規律地顫抖起來。


    竹蘭是個很聰明的人,隻是原本不了解事情的全貌而受到了蒙蔽,如今接受了真灰這一番撥雲見日,頓時以極快的速度重建了自己的世界觀,並決定同真灰一道,把貝爾裏慈全家送去它們的最佳歸宿——靈界。


    此時的貝爾裏慈莊園中,這片往日清幽靜謐的所在此刻已經變成了屍橫遍野的修羅煉獄,人類和精靈的屍體到處都是,最中心的花壇兩側佇立著兩隻體型龐大的精靈——護城龍和超甲狂犀,但這兩隻掌門人級別的岩石係精靈此刻全身發灰、雙目緊閉,已經變成了兩具屍體,花壇之上是整個莊園內唯一的活物——博爾特.貝爾裏慈。


    此刻的它不複往日彬彬有禮的學者形象,渾身沾滿了暗紅色的凝固血跡,右手握著一把品相不凡的匕首,上麵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淌著鮮血,左手則死死握著一顆不規則狀的金色多棱寶珠,寶玉之上還散發著黑金色的光芒,照在博爾特滿是血跡的臉上顯得恐怖而詭異。


    “阿鋼,我們上門做客得打個招唿,加農光炮!”


    突然,博爾特抬頭望向天空——閃光巨金怪的身軀正在由遠及近,收到真灰的命令,起手就是一發加農光炮表示問候,目標正是博爾特這個唯一的活物。


    轟!


    在加農光炮成功命中了博爾特之前,它的麵前突然出現一道類似守住的金色屏障擋下了加農光炮,待它看清來人,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沒想到墨蘭這個老東西這麽迫不及待,居然把孫女都送出去了,但想要我博爾特.貝爾裏慈的命,就得看看你們的牙口夠不夠硬了!”


    不等真灰和竹蘭開口,精神已經不大正常的博爾特就癲狂大喊:


    “來吧!被神奧大尊放逐到被破壞的世界中的傳說之龍,我博爾特.貝爾裏慈以我貝爾裏慈全族性命為祭品獻上,將他們帶去你的領域吧!”


    說完,博爾特就狠狠地把匕首插進心髒,鮮血從傷口噴濺到寶珠之上,寶玉瞬間爆發出黑金色光芒形成結界,籠罩了真灰和竹蘭。


    “發生了什麽?!”


    “那是大白金寶珠!它怕不是想把我們拉進反轉世界吧?!”


    “什麽?烈咬陸鯊破壞死光!”


    “阿鋼鐵蹄光線!”


    見狀不妙的真灰二人趕緊釋放精靈使用終極技能企圖破壞結界,但博爾特獻祭了貝爾裏慈全族人類和精靈的性命,其中包括它父親和六隻冠軍巔峰精靈以及貝爾裏慈家族傳承的兩隻掌門人級精靈,隻為了限製住兩人一刻,所以結界毫無疑問地擋下了兩隻精靈的攻擊成型了。


    片刻後,結界消失,兩人兩精靈連同寶珠一起消失在了現實世界,徒留下已經斷絕生機的貝爾裏慈莊園默默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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