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最近有些不太平,發生了幾件令整個修仙界都震動的大事。


    先是靈界南部的劍仙宗悍然對周邊修仙門派發動攻擊,以殺傷力見長的劍仙宗摧枯拉朽般毀滅了數個宗門,隨後更是以強硬手段,蠻橫無比的一統了整個靈界南部。


    後是靈界東部的玄道門被各派推舉為東部修仙宗門領袖,外界傳言說玄道門在一夜之間將不服他們地位的修仙宗門斬殺過半。


    相比於靈界南部和東部的動蕩,西部和北部反倒沒什麽動靜,但即便是沒有什麽大事傳出,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無形壓力也籠罩在西部和北部的修士心中。


    因為現在靈界範圍內零散的宗門都將目光投向了北部和西部。


    靈界北部自從那個神秘的宗門離奇消失之後,已經群龍無首了很多年,北部那些小門小派雖有統一之心,但沒有誰敢輕舉妄動,畢竟大家實力相差無幾,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眾人都明白。


    而靈界西部最強大的宗門煉血宗,至今還沒有表現出任何和以往不一樣的舉動,倒是同在西部實力也非常強橫的馭獸宗最近有些蠢蠢欲動,高調的宣稱在馭獸靈脈的更深處又發現了大批靈石,引得諸多修士側目。


    南部劍仙宗,以劍證道,宗內弟子在入宗之日便會前往一處名叫劍塚的所在挑選自己的本命飛劍,每個劍仙宗弟子一生隻有一把飛劍,劍在人在,劍碎人亡。


    而此刻,劍塚內的一柄鏽跡斑斑的殘破飛劍之上,有一道晶光一閃而過,細細看去,晶光之內還有兩道幾乎不可察覺的身影。


    “多年不見,青玄掌門的芥子術更加出神入化了”,說話之人是一個看上去年紀約莫二十來歲的俊美男子,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眼神猶如利劍一般直刺心神,即使是隨意言談之間,也是劍意彌漫。


    而這名男子的對麵,則是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看上去十分的親善。


    “劍癡道友的劍術造詣也是非凡,證道成仙指日可待。”


    這二人,一個是劍仙宗的宗主,劍癡,一個看上去年輕,實則已經快千歲的老家夥。


    而那個手持拂塵的道袍老人則是玄道門的掌門,青玄。


    “在我劍仙宗內,還用這芥子術縮小你我肉身,看來你這遇事謹慎的毛病,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改。”


    劍癡一臉的不屑,但內心對於此舉並未抗拒,不然以他的修為,又怎會陪青玄立於此處。


    “劍癡道友,在你心中,唯有一劍可破萬法,我這小小的芥子術自然是不入你法眼的”,青玄和善道,“但是,現在我們碰到的事情,容不得我們不謹慎啊。”


    劍癡將一身的劍意全部收斂,正色道:“你想和我合作?”


    “當日的動靜太大,貧道相信,所有道臨境以上的修士應該都有察覺。”


    “這...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靈界的最中心,想不被人察覺都難!”


    青玄微歎一聲,上前兩步靠近劍癡,正欲開口,劍癡不知從何處翻手間便將一柄透明長劍抵在了青玄的喉嚨處。


    青玄眼神微眯,臉上的和善之色蕩然無存,沉聲道:“劍癡道友,這是何意?”


    劍癡啐了一口,“你別跟我裝老好人,披著個道袍看似老好人,實則背地裏什麽下三濫的勾當你沒做過,你都對不起你這身皮!呸!離我三丈遠說話!”


    青玄麵皮一陣抽動,閃身至遠處,再次一臉和善道:“眼下靈界南部已經盡歸你劍仙宗,東部奉我玄道門為尊,北部昔日的昊月神宗不出,一盤散沙而已,西部煉血宗邪魔歪道,不如你我兩家合力鏟除之?屆時,這造化不就是你我兩家共享了嗎?”


    劍癡冷笑一聲,說道:“你是想要我劍仙宗給你玄道門當打手吧?”


    “劍癡道友這是哪裏話,你若答應,我玄道門弟子傾巢而出,而且,西部的馭獸宗也會和我們合兵一處。”


    “馭獸宗,不成氣候,靠著昔日常安、顧寧的福蔭苟存至今而已!”


    劍癡對於馭獸宗十分的不屑,言語之間滿是輕蔑。


    “馭獸宗確實不成氣候,但是他們不圖造化,隻想稱霸靈界西部,可以讓他們作為先鋒,先替我們試試煉血宗現在的深淺嘛”,青玄一臉的笑意,隻是眼神閃爍間的陰險將他的心性暴露無遺。


    劍癡不為所動,冷聲道:“我怎知你到時候會不會再聯合馭獸宗來暗算我劍仙宗內?”


    話音未落便再次彌漫起滔天的劍意,大有青玄說錯一個字便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青玄心中暗罵一聲,但臉上不敢露出絲毫慍色,為了大計,為了成仙,這些都可以忍!


    “若你我一戰,貧道自知必是你傷,我死,我們玄道門不願與你們這幫劍瘋子為敵。”


    “按你所說之行事,我的大弟子會配合你的行動”


    說完劍癡揮手間劈開了青玄的芥子術,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及收迴神通的青玄嘴角溢出鮮血,怒聲道:“瘋子!”


    擦去嘴角鮮血正要離去的青玄眼神猛然一縮,一個閃身便走出了劍仙宗的範圍之內,而他的麵前一道劍氣猶如山嶽一般大小緊追不放,青玄抬起手中拂塵快速揮動,一個個玄奧的符號自拂塵上漂浮而出,盡數轟擊在劍氣之上,數不清多少次撞擊最後終於將這道劍氣徹底打散,此時,青玄的耳邊也響起了劍癡冰冷的話語。


    “記住你說的話,別想愚弄我劍仙宗”


    青玄收起拂塵,再次恢複那副和善從容,微微點頭閃身消失不見。


    兩個靈界頂尖大人物的一番對話和試探,決定了接下來整個靈界的大勢,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首當其衝會受到影響的便是煉血宗。


    當然,這一切都和眼下的商巔無關。


    自從在醫仙閣內和薑天野夫婦確定了解救暮曉城中凡人的計劃之後,商巔便帶著靈石前往尋了個隱蔽所在閉關修行去了,此刻距離他閉關已經過去了半年有餘。


    煉血宗內的含丹在傷勢徹底恢複之後,曾兩次來到醫仙閣尋找商巔,但一直沒有見到,直到這天,含丹急切萬分的告訴薑天野和林婉兒,一旦商巔迴來,讓他立刻找自己。


    待到含丹走後,感覺可能有大事發生的薑天野夫婦商量過後,決定嚐試喚醒商巔。


    “就按照恩公之前教我們的方法”


    林婉兒看向薑天野,薑天野走到臥房中,取出了一枚玉簡,輕聲唿喚道:“恩人。”


    此刻遠在一處不知名的山峰腹地內的商巔,雙耳微微一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股浩蕩的靈力威壓自商巔體內傳出,這股靈威穿透了這座山峰,其上的樹木紛紛顫動,抖落下一片片已經枯黃的樹葉,受驚的鳥群趕忙飛散開來。


    “還是沒能突破到元嬰境...總差點什麽,師父曾和我提過,元嬰境是修士的一道坎兒,和前三境的靈力積攢便可順利成章突破有很大不同...”


    商巔暗自思索,心意一動間,懷中的一枚他特製的玉簡便懸浮到了身前。


    “發生了何事,天野”


    玉簡那頭聽到動靜,立馬迴應道:“恩人,有一個叫含丹的女人找您,說有萬分緊急的事,此前已經來過兩迴,這次看她似乎十分著急找到您”


    “好,我知曉了”


    切斷和玉簡的通訊,商巔不免皺起眉頭:含丹突然這麽著急找自己,難道煉血宗內發生了什麽變故?但若是連她和第七血峰的蠱道真人都應付不了,叫上自己不也是於事無補嗎?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令一向淡然的含丹如此急迫,但商巔覺得還是有必要出去一趟,一來了解狀況,二來眼下修為已至金丹境巔峰,邁入元嬰尚需要契機。


    決定好了之後,商巔走出洞府,青冥劍輕輕揮動間將這個臨時的修行洞府毀掉,駕馭飛劍動身趕往暮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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